“那么一个老头能在宫里掀起什么风浪?”白泽慢慢蹲下身子朝他靠近。
对于白泽的靠近,他其实是非常地害怕的,一个儿劲儿的向后退:“我说的是真的,他是皇帝的老师,可是在占了皇家的光,他的儿子是江南织造的提督,那是一块肥差,还有当年的走私盐的案子,你要相信我啊!”说道这里,楚汉的话音里都带有哭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定律他又怎么把这一茬忘记了。“前段时间是有太傅的风声,不过是听说他老人家身体不太舒服,到你这里他就变成你的上头。我要是吧你放出去,你说你会不会倒打一耙?”白泽反问。
楚汉连连否认:“不会,不会,我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同僚,以后我定然不会为难白大人,这卷宗太傅大人是要求一定销毁掉。否则我上头也不好交代啊!”楚汉觉得自己这一天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暴力奇葩。
一言不合就虐他。
心累肉还痛。
“我说的句句属实!”在扔进河里的时候楚汉以为白泽不会杀他,是的她真的不会杀他,但是一直在给他的精神上世家非常强大的压力,现在又在一个封闭的柴房,说实话,他真的非常地害怕。
在这里死掉了的话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人都不知道,他就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消失。越想,他就越伤心越绝望,越难受。
为了一个太傅,他就扔了一个卷宗,又是被扔到水里,又是捞上来又是扔进去,还别人扔了飞镖。
现在楚汉算是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么多年他虽然一直都投靠太傅,还指望着太傅能对自己青眼一番,结果他在调外三年,回来就在秘书省的九品小官儿做起,做了这么多年,才做到了四品。皇帝突然派人来秘书省查卷宗才想起阿里命令他。这么多年了,这么多长时间,要是说忠心!最该忠心的人还是皇帝,上位者,能者。
“你跟了他有多少蔫了,就这样把他给卖了?”白泽问道。
这么一说,楚汉叹气。“为官二十多年,如今我也是四十有二,说实在的,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谁都没有靠,我本来不想把太傅牵扯进来的。只是你对我逼迫这么紧……”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不错,实在是太压迫了,都不给人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对你置之不理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在赞扬他。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讽刺。
早点这样他何必吃这么多苦。白泽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你没有要补充的了?”
楚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那你扔掉的卷宗该怎么解决?”白泽的眉梢微挑。
“这……”全都扔在了河里,还有一些飘上了岸。
在门外的秋锦之心底已经出现了一番算计。
先前他确实是想扔到河里,然后销毁这个卷宗的证据,这一下子全都逆风吹,全都吹上了岸。如果卷宗被有心人发现捡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时候那些责任都放在谁的身上?”如果你有一个愚蠢的上司。
并且这个上司经常搞砸事情,要么给自己找好下家收拾他一顿,要么努力的提升自己然后收拾这个蠢货一顿,白泽两者都不是,她本来就只想做好自己手头的事。这一下子又把十九年前的事情翻出来,而且朝中的人心惶惶,很明显对于十九年前的事情谁都不想再次提起来。
只不过皇帝像是魔怔了一般。就是要翻!就是要查!还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有没有那些的东西是在这里。
到底是谁能说服皇帝?
“屈景的案子。十九年了。”白泽转身慢慢打开柴房的门,太阳压在山头马上就要落下,天边的尽头染尽红霞。开门的时候霞光从远处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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