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引入树林,到六名赏罚堂弟子出现,再到白云峰出面、秦镇江出面,最后大长老亲自出马,王阎都处在非常被动的地步。
直到温师兄与众多长老赶来,双方的天平才慢慢被扳成了水平的位置。
最后,幸好八长老修炼了问心功法,能将一个人记忆中的信息问出来,王阎才避免被按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这个过程王阎没开过口,直到证明自己清白后,他才突然发难,立即指正秦镇江是最有可能陷害他的人。
只要找出背后布局的黑手,残害苏阳的凶手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众人都诧异地望着王阎,谁都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突然对秦镇江发难。
五长老双眼一亮,当即点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找出真正凶手的好方法。秦镇江,如果你是清白的,何不让八长老对你施展问心试一试?”
秦镇江的脸色非常难看。
大长老冷哼一声,道:“秦镇江是我破天峰的天才弟子,为宗门处理大量的事务,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岂能随随便便就对他施展问心。”
老五哈哈大笑,充满了讽刺的味道,问道:“是不能,还是不敢?”
大长老脸色一沉:“我说过三天内给将事情调查清楚,老五,你是不是连三天都等不了?要不要我现在先去清点一下灵兽园的灵兽数量?”
因为喜欢喝酒吃肉,灵兽园圈养的灵兽,有一部分早就进了五长老等人的肚子里。
正好灵兽园又是归五长老管的,如果灵兽数量莫名其妙减少了,五长老肯定有责任。
“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大长老既然说会查处真凶,我们自然是相信的。”五长老打了个哈哈道。
大长老冷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衣袖,身形顿时消失不见。
脸色难看的秦镇江,当即松了一口气。
温骁走到王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我知道你被人陷害心有不甘,也大致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不过大长老都出面了,此事只能到此为止。”
“秦镇江毕竟是破天峰的内门弟子,不是有确切的证据,轻易动不了他。”
“你的天赋不错,忍一口气,等修为境界提升上去之后,想做什么别人都阻不了你。”
王阎做了一下深呼吸,将那口郁气强行压下去,视线从满脸轻松的秦镇江身上挪开,落到白云峰的身上,道:“既然大长老为秦师兄作担保,那自然可以排除掉。那么剩下嫌疑最大的,就是白师兄了。”
白云峰身形摇晃了几下,脸色剧变,猛然扭头望向秦镇江。
秦镇江是破天峰的内门弟子,大长老愿意出面保他,可白云峰不过是炼气境的外门弟子,大长老哪会在乎他的生死。
再说在众多长老面前保下秦镇江已经很勉强了,不可能再保得住他。
这时候白云峰才意识到,王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对秦镇江下手,之所以先指正秦镇江嫌疑最大,不过是让大长老将好牌打完。
等再指正他的时候,大长老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五长老也是这时候才察觉到王阎的意图,顿时拍手叫好,对八长老道:“老八,还不动手?”
白云峰大惊失色,身形一闪就要掠出密室,却被八长老遥手一抓抓了回来,马上施展问心,喝道:“白云峰,苏阳是否被你所杀?陷害王阎之事是否是你所策划?”
白云峰双眸光彩迅速褪去,木呐答道:“是。”
秦镇江的脸色极为难看,刚才他也想阻止,可惜在众长老面前,他根本阻止不了。
八长老当即封住了白云峰体内真元,将其扔给秦镇江,道:“白云峰已经承认罪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若你存私情,不按宗规处置,那我们几个老头子只能亲自出手,连你一并处置了。”
白云峰在众长老和秦镇江面前认罪,就连大长老都无可奈何,秦镇江哪敢再耍什么手段暗保白云峰
秦镇江不敢有异议,点头应道:“白云峰残杀同门,手段残忍,且陷害同门弟子,弟子必定按照宗规,将白云峰与参与此事的弟子公开处置。”
“秦师兄……”意识恢复过来的白云峰,顿时哀嚎一声,瘫倒在地上。
事情突然的反转,让很多人都始料未及。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白云峰与秦镇江,突然变成被质疑的对象,特别是白云峰,更是从赏罚堂弟子变成了杀人凶手。
一场针对王阎的阴谋,经过一连串曲折离奇的针锋相对之后终于落幕。
王阎受了伤,但针对他的人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大长老的威信受损,秦镇江也洗脱不了幕后黑手的嫌疑。
最惨的是白云峰,主谋不是他,却要给别人背锅承担所有的责任。
残杀同门的罪名仅次于背叛宗门,但需要接受的处罚严重程度却没有太大的差别,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然后于宗门外斩杀。
白云峰作为赏罚堂的第一执事,做出这种凶残冷血的事情,肯定是要受到惩处的,但需要被惩处的人不止他一个。
还有六名赏罚堂弟子,还有方颂武这些帮凶也会受到惩处。
另外,因为白云峰算是破天峰的人,所以这次事了之后,赏罚堂将会易主,由另外一个山峰来接管。
王阎被陷害的事情已经了结,众长老心情不错。
四长老搂着王阎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王阎啊,你受了不轻的伤,我带你回竹峰,让几个师姐帮你敷药吧。”
“老四你给我走开,王阎刚刚受到迫害,心灵脆弱得很,你让女弟子给他敷药,万一把持不住擦枪走火怎么办?王阎,跟我去丹峰吧,给你两颗灵丹,包你丹到伤除。”
“……”
几个长老又开始抢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都给我闭嘴,王阎上朝天峰,先看看天纱是否焕发生机再说。”最后二长老一锤定音。
王阎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见众人准备离开,秦镇江松了一大口气,内心一阵后怕,后背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王阎突然停下脚步,随手抓住一张椅子,拖着走向白云峰。
瘫倒在地上的白云峰,脸色惨白,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砰~”
王阎抡起椅子,狠狠地砸在白云峰的脑袋上,木椅瞬间支离破碎。
白云峰头破血流,身体往后栽倒。
王阎扔掉手中半截木头,走到秦镇江的面前,盯着对方,面无表情道:“废了我啊!是男人现在就废了我。”
一股怒气直冲秦镇江的脑门,脸色阴沉如水,双拳紧紧捏着,手臂上青筋暴凸,呼吸也急促起来。
却一动不敢动。
离开密室之前,王阎嗤笑一句:“嗤,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