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容本‘欲’亲自出手解决陶乐,不过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放陶乐离开,随即淡淡出声道:“出来吧。-叔哈哈-”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闪现在了他的跟前,不是陶乐的二师兄蔡璞是谁?只见他一张俊脸黑如锅底,‘阴’沉得可怕,此时正死死地盯着沈则容看,给人一种他俩有仇的错觉。
沈则容却泰然自若,不以为意,淡淡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吗?”
然而对方并没有立刻做声,看向沈则容的一双眼睛变得更加‘阴’沉,许久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想杀了他!”他,不言而喻指的是陶乐。
沈则容冷冷一笑,向其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但我现在不能杀他。”蔡璞用着不甘愿的声音说着,“杀了他,大师兄怎能与我罢休?不让他亲耳听到这些话,只怕他永远都不会醒。”
他忽然自嘲而笑道:“枉他还要跑去秘境找什么婆娑果,现在看来简直愚蠢透顶!”
沈则容忽然道:“不知道蔡道友有何打算?“
蔡璞突然‘阴’‘阴’一笑道:“既然姓陶的执意要去炎武秘境送死,送他一程又何妨?反正我师兄那个蠢蛋也要去秘境,拦也拦不住他,就让他好好看看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小师弟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到时候还需借助沈道友的力量来让对方说出真话来。”
沈则容微微一笑,颔首道:“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蔡璞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沈道友你究竟是谁?那个叫陶乐的人说的话实在太难叫人相信了。”
沈则容知道他想问什么,顿了顿道:“我也想知道,其实你该问,我们究竟是谁?”
蔡璞听了,沉默半晌,忽然笑笑道:“这些问题其实对我并不重要,管他是在梦里还是书里,只要大师兄能够醒悟,这就足够了。”说罢告辞而去。
沈则容并没有就此离开,他目视远方,似在眺望风景,又像是在沉思什么,久久没有言语。
排名大比结束后,作为东道主的玄天宗摆了一场庆功宴,招待在排名大比中表现优异的弟子,林仪风与沈则容这对师徒双双在邀请之列,也因为他俩,使得灵云派在十八派中的排名上升了好几位,喜坏了灵云的高层,气坏了使绊子的赵家父子,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也许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密谋,在作死的道路上奋力狂奔。
林仪风不喜欢应酬,徒弟也是如此,但是宴席上有玄天宗珍藏的美酒可以品藏,这很好地补偿了林仪风,但沈则容却变得更加不爽,因为他既对杯中的美酒没兴趣,也对那些翩翩起舞的漂亮‘女’修看不上眼,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安安静静地跟他师父单独待在一起,没有美酒佳肴,没有管弦歌舞又何妨,统统都抵不过一个师父。
沈则容不爽的是,在宴席上师父的注意力全被酒给吸引过去了,很少能够顾及到他,而且他师父的眼睛还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漂亮‘女’修身上转悠,一面品酒一面欣赏着歌舞,那副惬意的姿态让沈则容别提有多憋屈了,真想立刻就把他师父拽离宴席,免得他的魂都被那些‘女’人给勾走了!
沈则容的这番内心独白要是让林仪风知道了,一定会大呼冤枉,宴会上的酒他是很喜欢没错,但是他对那些‘女’修可没兴趣,即使眼睛注视着她们,也只是在欣赏歌舞而已,绝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参加这次庆功宴的除了三宗的高层,还有一位特邀嘉宾那就是罗浮天宫的主人闻人贤,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他自然对于怎样享受十分在行,此时他拍拍手,便有十二个窈窕少‘女’缓缓步入舞池,身着轻纱薄衫,款摆腰肢,翩翩起舞,不论是窈窕的身段还是美妙的舞姿抑或动听的歌喉都深深吸引住了在场的众人,‘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这十二名美丽少‘女’乃是闻人贤一手挑选与调`教出来的贴身伺候他的十二美婢,琴棋书画歌舞绣样样‘精’通,灵根又佳,堪称人间极品,让在场众人相当羡慕嫉妒恨,恨不得搂一个回去温存,‘色’眯眯的眼珠子几乎黏在了起舞的少‘女’们身上,想拽都拽不下来了。
闻人贤扫视着场上众人的反应,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丝淡笑,扫视的目光忽地停了下来,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形,不由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那个人也参加了这次宴席,大约是为了赴宴特地换的衣服,绛紫‘色’的衣服十分衬他,清冷淡雅的气质中透出一份华贵来,令他比上回更加地吸引人。
这次对方离他比较近,他可以仔细地打量他,甚至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正如闻人贤所想的那样,他的相貌与他的背影一样动人,跟他的气质一样出‘色’,作为一个喜好收集美丽事物的人,那个人很好地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对方的年纪要比他大上一些,但并不妨碍他追求他,得到他。也许在跟他的接触中,他还有更多让他感到惊喜的地方。
那个人并不像其他的赴宴者那般唐突,对待漂亮‘女’修的态度显得含蓄多了,看来他对这些‘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相反的是,他对于喝酒倒是很有兴致……突然,就在闻人贤肆意打量林仪风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看似平静却‘阴’沉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很漂亮,那眼睛的主人也很出‘色’,但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沈则容比林仪风率先察觉到闻人贤的目光,因为他的注意力不在酒宴上,而只在他师父身上,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而且打量林仪风的人是沈则容最最憎恶的,而且他的目光又是如此地肆无忌惮且不怀好意,这一下子就让沈则容炸‘毛’了。
他知道这个人‘阴’险狡诈,但此时他的目标似乎转向了他的师父,他还不能确定他在打什么主意,但他的目光让沈则容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样放肆的眼神沈则容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秋山派的秦自妙。
但沈则容知道闻人贤可比秦自妙要危险多了,而且他的眼神也比秦自妙更加暧昧而放‘荡’,仿佛、仿佛想要扒掉他师父的衣服一样……这简直不能忍!如果他敢对他师父出手的话,他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沈则容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冷冷地与那个登徒子兼前世仇人对视着,这样虽然会引起对方的警惕,不利于自己以后的行动,但是他决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师父被对方从头到脚看个够,只差隔着衣服意‘淫’了。
与沈则容对视的闻人贤突然笑了起来,很有意思不是吗?哪里是什么徒弟,分明就是守护在主人身边的大猫,就像那天他在擂台上看到的那只,一有人接近他的主人,甚至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龇牙咧嘴向着来人示威起来,就像是为了显示他对自己主人的占有权。
反应慢了一拍的林仪风终于察觉到了徒弟的异样和更准确地说是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闻人贤?当意识到对方是谁,林仪风也不禁有了一丝警惕,对方在他的原著里就不是盏省油的灯,尽管林仪风不知道现实中的他是怎么样的,但姑且还是戒备着这个人吧。
但他同时也有一点好笑,闻人贤跟他徒弟的对视像不像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戏码?两个人都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为了争夺对方发展到打斗、暗杀……但不管过程如何曲折艰险,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一定是他徒弟,他可是亲爸,当然要让自己的主角如愿以偿地得到喜欢的人。
这场在宴席上的对视应该是他俩自见面以来的第一场‘交’锋吧,林仪风不确定徒弟是否会走原著的剧情,其实不管徒弟喜欢什么人,他都不会干涉,只会默默地祝福他与那个人,即使徒弟在这以后会离开他……他忽然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看向沈则容道:“小容你要小心他。”
“闻人贤吗?为什么?”听到林仪风说话,沈则容最先收回了目光,师父终于注意到自己了,这让他又高兴起来。
“不光是他,修真界里的其他人都一样危险。”林仪风并不想解释,只是提醒道,“不要过分相信别人,即使是身边亲近的人也一样。”这点是基于王虎和陶乐而言。
“这其中也包括师父吗?”沈则容忽然低低说道,脸上神‘色’不定。
林仪风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只得清清嗓子甩脱尴尬的情绪,辩驳道:“不,师父当然不会。”
“我当然是相信师父的。”沈则容忽然笑起来道,只是林仪风觉得他的笑有点怪异,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使他的笑显得有点儿‘阴’沉,只听他又道,“只有师父对我最好,我不相信师父又该相信谁?”
说实话,林仪风被感动了,徒弟虽然喜欢他,喜欢他这个师父,但很少会说称赞的话,而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林仪风像是受到肯定一样不免更加开心,不由笑道:“你能这么想,师父很开心。”
沈则容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既然师父喜欢,那我以后多说一点,多让师父开心一些。”
林仪风像是被徒弟逗乐了,不禁又笑了起来,原来徒弟的这副‘性’格也是‘挺’能说些好听的话的。
“但是师父,你也得注意那个人,”一提起闻人贤,沈则容的脸又沉了下来,直截了当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有吗?”林仪风忍不住朝前方的高台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早有预谋,闻人贤像是很有默契那般也在一瞬间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甚至还冲他笑了一笑。
“……”
美男的笑很有杀伤力,但是林仪风眼中显‘露’出来的尴尬却是另一码事,他们两个素不相识,他干什么要对他笑?也许只是出于礼貌,但还是让林仪风感觉怪怪的,因为他的笑容并不单纯。
终于收回视线的闻人贤忽然朝身边的‘侍’婢使了个眼‘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美婢原本空空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用羊脂白‘玉’雕成的‘精’美酒壶,随即缓缓向着台下走去,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美婢奉了闻人贤的命令要将酒送给何人。
而当‘侍’‘女’的窈窕身姿停留在林仪风跟前时,大伙儿就都知道送酒的对象就是他了。场上一片哗然,大家都想知道一个十八派的无名小卒,光靠他那点实力才被请来参加庆功宴,他究竟跟罗浮宫主闻人贤有什么关系?或者该说他是怎么勾搭上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