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何中天老师给的公司名称,张坤一路导航,来到宝鸡一家商业广场旁写字楼的十二层。
和前台小妹简单说了句想见见贵公司人事经理后,前台小妹没有问任何问题就把张坤领到了一个接待室。
大约两分钟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公司的人事经理,你可以叫我王经理,你的简历给我看看。”王经理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坤却是一愣,简历?
张坤忙摆手:“王经理您好,抱歉,我不是来应聘的。”
王经理也愣了下:“不是应聘你找我干什么?”
张坤顿时将在西安电科大那套说辞拿出来又说了一遍。
王经理听完,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杜天宁?他病故了?肝癌?怎么可能,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才二十四五岁?那么年轻,怎么就肝癌了?”
张坤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来咨询我们知不知道杜天宁后来去哪里了?”王经理说着,没等张坤回话,然后苦笑摇头。
“这个,我们可能帮不上你,杜天宁去年上半年辞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对他的去向也不是很了解。”
“哎,说起来,杜天宁还是我办的入职,那个小年轻入职之后,学习能力很快,而且任劳任怨,团结同事,工作努力,是一名相当出色的同事。”
“可惜后来做了不到一年就辞职了,当时我还惋惜了很久。”
“不对,你等等,你在这等我一下。”不过说到这,王经理突然想起点什么,和张坤说了两句,然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王经理拿着一张纸走了回来。
“这是杜天宁以前在公司的档案,上面有杜天宁以前出租房的地址,你可以去那边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坤接过王经理递过来的档案,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两寸证件照。
这是张坤第一次看到杜天宁的模样,很大众的一张脸,戴着副眼镜,显得书生气十足。
张坤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望向档案中一个地址栏,上面写着宝鸡一个住处地址。
张坤望向王经理:“这份档案能送给我吗?”
王经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可以。”
之后张坤拿着档案和王经理告辞。
不过在离开公司大门的时候,张坤突然停了一下,然后返回前台,向着前台小妹轻声问了句。
“请问,你们公司有一个叫刘雪阳的女孩子吗?”
前台小妹想了想,然后笑着摇摇头:“抱歉,就我所知,好像没有。”
“谢谢!”张坤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果然,是虚构的吗。(阴阳眼书友群:41055547,欢迎大家来玩。)
离开了公司后,张坤打开导航,开车来到档案上记录的杜天宁租住的地址。
就在公司不远的地方,大概一两公里左右,是一栋民房,五层楼高。
张坤通过向周围居民询问,然后联系到了房子的主人。
房东老板是一个五六十来岁的大爷,穿的很精神,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见面之后,这次张坤没有等房东老板先开口询问是否租房之类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老板您好,请问您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个叫杜天宁的,在您这租过房?”
听到张坤的话,房东大爷稍稍一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了张坤一眼,然后问道:“你是?”
张坤于是又把那套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
“杜天宁老乡?什么,肝癌?杜天宁病故了?”大爷一脸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模样。
良久大爷才回过神来,然后向张坤招了招手:“走,先到我家坐坐,我们家里聊。”
房东大爷把张坤带上一楼,开门请张坤坐下后,给张坤上了杯水。
两人都落座后,大爷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这人记性不是很好,而且我这租客流动也比较大,如果你问其他人,我也许还真不知道,但杜天宁,我记得。”
“大概前年的时候,他在我这租房,租了一年多一点,就租在我楼上二楼的房间。”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小年轻,怎么说呢,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人特别有礼貌,不管碰到谁了都是一脸笑容。”
“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特别爱干净,有好几次我去他房间收租,和很多其他房客不一样,他家里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是干净整洁。”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见过太多单身租客的房间是什么样子了,那叫一个乱啊,衣服杂物垃圾堆,那都是乱丢,跟个垃圾场一样。”
“还有一点印象很深的就是,杜天宁做的一手好吃的饭菜,经常能从楼上他家传来各种香味,每次他下班回家,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吃,印象中,我从没见他点过外卖,这和其他租客也完全不同。”
“有些单身租客,别说自己做饭了,家里有些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没有,一天三餐全靠外卖。”
“记得有一次我碰到他随口聊了两句,正好问到,你每天八九点下班,那么晚回家还自己做饭,不累吗?”
“他是这么回我的‘还好吧,自己做的饭菜更适合自己口味,而且,自己买菜做饭更实惠一点,赚钱不容易,我想多存点钱’。”
“勤俭,持家,自律,爱干净,待人和善,阳光,开朗的一个大男孩。”
说到这,房东大爷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好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走了呢。”
张坤沉默。
“至于他退租离开后去哪里了,我确实不太清楚,毕竟我虽然对他印象挺好的,但我们终究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对了,你可以去他公司那里问问,他公司好像就在这附近,是一家电子商务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想想……。”
对此,张坤摇头苦笑:“公司我已经去过了,我就是从公司那知道杜天宁曾经在您这里租住过。”
“哎,那我也就不知道了。”房东大爷歉意的笑笑。
不过这时,房东大爷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点什么:“对了,在他租房最后两个月,每晚都是五六点救回来了,当时我还笑问了他几句,‘最近公司不用加班了’。”
“他当时跟我说,他已经辞职了,最近在福利院当义工,你可以去那里问问。”
福利院?张坤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