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做过一列胶质脑瘤手术,那一次手术中,病人突发血压过低,并伴有休克反应……。”
村口诊所内,张坤和刘医生坐在办公桌前闲聊,而其中,主要是张坤说,刘医生听,说的主要是张坤以前的一些手术经历,比如一些特殊病情,一些突发情况,还有一些紧急处理。
要说刘医生年纪比张坤大,从医时间也远远比张坤长,但要说这手术次数,刘医生还真不一定有张坤多。
要知道当初,李同新院长当决定选择张坤作为叶涛脑肿瘤的主刀医生,曾经疯狂的安排手术给张坤。
张坤曾经有过一个月,完全耗在手术室的经历,那一个月,张坤足足做了上百场开颅手术。
正是那一次经历,确定了张坤中心医院第一把刀的位置。
而刘医生,自从进入医疗工作者这个职业后,便一直在县医院工作。虽然县人民医院也是三甲医院,而且名声也很不错。
但一个名声不错的县级人民医院,和一个享誉整个中国的省级中心医院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只说开颅脑肿瘤手术的话,县人民医院一个月也难有多少例。
因为开颅脑肿瘤手术这种事,真的可以说涉及一个人的生死了,做的好不好,差别真的不要太大。
所以这种事,患者和其家属肯定还是更愿意相信名气更大更好的医院,即使去不了燕京那些国家级医院,但肯定也要想办法去省级医院或者市级医院,只有实在没有办法了,也许才会选择县级医院做这种事关生死的大手术。
也许这会花掉更多的钱,走更远的路,甚至还要欠下一下人情关系,但是和家人的生命比起来,大多数人会如何选择也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虽然刘医生从医这么多年,但是因为县医院天生限制,经手的脑肿瘤手术说不定还真没张坤过手的多。
而这段时间,张坤不停外出,诊所的事情全都拜托给了刘医生,给张坤帮了不少忙。
所以这次回来,张坤也开始认真履行以前答应了刘医生的事,只要一有空,就和刘医生交流一下手术经验,而今天,已经是张坤回来的第三天了。
至于回来那天,老妈的质问,张坤曾一度想要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但最终,张坤嘴巴几度张合,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保持了沉默。
张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有些事还没到该说出的时候。
而面对张坤沉默不言的态度,老实话,那天老妈意外的没有暴怒,也没有拿起扁担打折张坤的腿,不过,脸上却明显有着浓浓失望的表情,张坤看了心里很不好受。
后来还是外婆安抚了一下张坤,然后给了个台阶,让老妈去做晚饭。
那天晚上,饭桌上,张坤和老妈都很沉默。
不过第二天,老妈脸上便慢慢恢复了正常,和外婆也是有说有笑,看着张坤偶尔也是“横眉怒眼”,时不时说教两句。
被老妈骂着,张坤却心里仿佛一松,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表现的像个乖宝宝,在老妈的大手挥舞下,努力表现,做着各种家务。
也是,母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只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秘密,说不说吧,其实也没张坤想的那么严重。
办公桌前,张坤还在说着以往的一些手术经历,刘医生听着,偶尔还时不时和张坤交流两句,而就在这时,诊所外响起一阵刹车声,然后,一名男子慢慢走了进来。
男子走入诊所后,目光扫过整个房间,然后慢慢定格在张坤身上。
察觉到有人进来后,张坤脸上带着微笑转过头去,就要起身去招待上门的病人,不过当他的目光望向来人,看到那一身墨绿军装时,张坤的心便是陡然一跳。
来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墨绿军装,肩膀的肩章之上,挂着两颗耀眼的金星。
张坤心头慢慢急速跳动,不过张坤面色不变,脸上依旧挂着微微的轻笑,不过原本想要开口的话硬生生被张坤吞进了肚子里。
来人在看到张坤后,双眼仔细的望了一会,然后大步走到办公桌前。
“张医生,您好,我是南云省军区特战队,中校何兵,受军区首长委托,特来找您,想必您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中校何兵恭敬的向张坤道。
听着何兵的话,张坤沉默着,过了良久,张坤暗叹一声,看了一眼门外几双好奇望进来的眼睛,都是村里经常在诊所门口打牌的长辈。
张坤向着何兵道:“能出去谈吗?”
何兵没有任何奇怪,点了点头。
张坤转头向刘医生道:“我和这位同志出去有点事,诊所刘医生先一个人看一下,我一会回来。”
听到张坤的话,刘医生点了点头,不过望了办公桌前的何兵一眼,又低声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或者报警?”
张坤一愣,望着刘医生,不过很快张坤笑了笑:“没事,这位真的是部队的同志,我出去马上就回来,没什么事的。”
听张坤如此说,刘医生便不再说什么了,点点头。
张坤起身,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诊所,张坤便看到门外停着的一辆墨绿色军车,应该是何兵开来的,车上还有一个司机,同样穿着军装,应该是部队的勤务兵。
张坤没有停留,向门外看热闹的村里长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向着村外一座小山头走去。
何兵则始终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两人过了马路,经过一个转弯,然后便慢慢消失在众人眼中。
沿着小路来到小山半山腰后,张坤左右看了看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后,便停了下来,然后转身望向跟在身后的何兵。
“这位同志,不好意思,刚才在诊所里人多不方便,你刚才说找我什么事?我心里清楚?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应该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张坤一脸苦笑的道。
听着张坤的话,何兵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依旧一脸恭敬的模样。
“我该称呼您张医生还是张先生?”
“叫我张坤就好了。”张坤苦笑道。
何兵点点头,然后直接道:“那就叫张先生吧,张先生,我是军人,不会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就直说了,我的来意,您心里其实应该是清楚的。”
“首先,我代表南云军区所有扫雷战士,代表军区首长向您表示感谢。”
“虽然我们并不知道您为何要隐瞒行踪,但是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雷区,并为我军扫雷战士标记了所有丛林地雷,让扫雷战士能够更好更安全的排除所有地雷,让一线扫雷战士极大的减少了伤亡的可能性。”
何兵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着张坤,右手扬起举在右角额前,向张坤行了一个军礼。
“张先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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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