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张坤稍稍愣了一下。
似乎听到了张坤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张龙笑道:“我昨晚在公司加班,因为加班到太晚了,就干脆没有回去了。”
“刚接到你电话后,就出去找了个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帮你查了一下,不用多少时间的。”
原来如此,张坤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都已经是总裁了,加班还这么拼命吗?
还是说,大公司的所有人,都这么拼命?
张坤有点悻悻然,这和他“自由散漫”的人生思想可完全不同。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再次谢过张龙后,张坤挂断电话,然后打开手机微信,找到张龙刚才发过来的一张图片。
图片是一张微信后台的地图截图,红色的指针指在东莞地界之上,南城鸿福路。
张坤看了看图片,然后转头望向杜雪珍冷笑道:“袁恒居然在东莞,南城鸿福路?”
面对张坤的问话,杜雪珍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坤。
张坤眉头微皱。
地址不对?
张坤第一反应是这个,因为杜雪珍的表情太平静了。
刚才张坤仅仅只是找出了袁恒的微信,杜雪珍就一脸惶恐的模样。
现在张坤说出了袁恒藏身地,杜雪珍却反常的没有任何表情。
是刚才被张坤诈了一下学聪明了,还是说,张坤报出的这个地址是错的,所以,杜雪珍毫不在意?
张坤紧紧盯着杜雪珍的脸。
不,不对,不是略带讥讽的毫不在意。
张坤沉思了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原来你也不知道袁恒具体藏身的地方啊。”张坤笑道。
听到张坤的话,杜雪珍瞳孔微微一缩。
说中了。
观察到这细微的变化,张坤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淡淡道。
“没事,很快我就会让你们两人见面的。”
说完,张坤转头望向紧紧反压着杜雪珍双手的丁邵峰:“让她把衣服先穿上,然后找东西把她绑起来,我们出发,去东莞。”
对于张坤的命令,杜雪珍却坚决反抗着,丝毫不愿意穿衣服。
对此,张坤冷笑一声,让丁邵峰就这么直接先把杜雪珍绑了,然后批了件衣服在其身上,直接就压着上了车。
陈舟则是将杜雪珍房间里的东西收拾整齐,尽量抹除他们来的痕迹,让一切表现的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张坤在尽量避免,万一有其他人来窜门,万一看到这里一团乱糟糟的,有可能怀疑出了什么事然后报警。
收拾完一切后,张坤和陈舟上车,陈舟开车,张坤坐副驾驶,丁邵峰则压着杜雪珍坐在后排,奥迪车快速驶出桥头村。
此时,还没到六点半。
张坤三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后不到十五分钟,甚至村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村里今天早上进来过这么一辆奥迪车,更别说知道张坤等人还带走了杜雪珍。
汽车驶出桥头村后,就朝着最近的高速路口开去。
陈舟车开的很快,因为张坤说了一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开快点,有点违章也不管了。”
要抓住袁恒的话,今天六点之前就是最佳时间,错过了的话,之后袁恒就会更加谨慎,想要抓住就更难了,所以他们必须抓紧一分一秒。
同时张坤还吩咐丁邵峰把奥迪车后排的窗帘拉上,尽可能的避免让外面的人看到杜雪珍。
毕竟又是捆绑又是塞嘴的,是人看到都会觉得不对劲,说不准就有人报警,如果有那正义感稍微强一点的,搞不好直接就拦了他们的车,询问情况。
前文说过,私下抓人,从法律上来说,张坤等人其实是违法了的,即使张坤有办法说清楚。
但,张坤现在时间紧迫,他实在不想浪费任何一分一秒,所以,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杜雪珍吧。
好在杜雪珍从一开始就把张坤三人当成了警察,所以对丁邵峰的这些举动,居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在行驶途中,尤其是在进出高速路口的时候,并没有想着要怎么引起高速路口工作人员的注意。
就这么,张坤三人一路疾驰,然后顺利的来到了东莞南城鸿福路。
从玉林到东莞,全程有将近六百公里的距离,但在陈舟高超的车技下,尤其是张坤那句“即使有一些违章也不管了”的话下,将近六百公里的路程,以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目的地。
所以,现在才刚刚十二点。
不过,当奥迪车驶入东莞南城的时候,张坤就眉头微皱,当汽车驶入鸿福路后,张坤脸色就开始略显阴沉了起来。
奥迪车外,车流滚滚,大马路上,车流一眼望不到头。
而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也是行人如织,时不时的有人摩肩接踵,擦肩而过。
然后两边人行道外,更是各种大楼林立,有大型商场,有巨型写字楼,有各种公寓……。
张坤脸色阴沉,按张龙说的,他们的后台定位,只能保证微信用户在五百米范围之内。
可是望着眼前鸿福路的繁华景象,以红色指针为中心,五百米范围之内,张坤不说有个十万人,但四五万人肯定有吧。
这么多人,想要从里面找到袁恒,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这和在桥头村找杜雪珍可完全不同,桥头村五百米范围之内,说住户,了不得就是二三十家,以李周的本事,一个小时能逛好几个来回。
可是在这,其难度起码大了几千上万倍。
而现在已经十二点了,离下午六点,只有六个小时不到了。
在六个小时之内,李周能找到袁恒吗?
张坤不确定,毕竟,他了解灵魂,但他始终不是灵魂。
张坤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然后找到一个微信号,开始打字了起来。
“六个小时之内,有没有办法在这里找到袁恒?”
打字,发送。
飘在张坤头上,半边身子卡在车外的李周看着张坤打出来的字,沉默了很久,然后吐出两个字。
“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