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人的杀守正是当时催促着让其他人手脚麻利一些的男人,此刻,他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脚下用力的碾着果子的脸。
他凶神恶煞的:“再特么的废话,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果子的脸被踩着,这会儿怎么都不敢出声,只能无声的啼哭。
刚才她和顾有汜从车上下来就被一群保镖护在了身后,原以为有这么多人护着自己,一切都没问题。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群杀守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明明那一边有个一直和陈伟阳不对付的顾有汜在,他们却偏偏就是咬定了自己。
眼看着顾有汜畅通无阻的逃出了小巷子,果子着急的不行,立即抓住了旁边保镖的手臂,用命令的口吻吩咐着。
“你们……你们,顾有汜吩咐了,你们必须要保护好我!”
哪怕豁出命去都要保护好她,保镖虽然不在意果子的生命安全,但是没有办法,顾有汜既然已经下令吩咐了,他们就必须完成任务。
趁着两方厮杀在一起,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时,果子在人群之外窥见了一丝生机,她左右环视了一眼,确认这会儿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猛地抬腿到就要跑去眼前的小巷子。
她原本是能够冲出重围逃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可天不遂人愿,就是这么巧。
逃离的时候,一直被她妥善放在怀里的支票忽然掉了出来。
“我的钱!”支票原本就没有重量,从她怀里掉出来之后又随着一股子凉风飘向了争斗中心。
她在追逐着那张支票,殊不知因为她刚才那声大喊,杀守们已经注意到逃到圈外的果子,当即也没有和保镖争斗的意思,甩开他们就呀呀呀的冲向了果子。
果子要钱不要命,愣是为了那张一亿块的支票弃生命于不顾。
当她再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弯腰捡起那张支票,失而复得的果子愉悦的笑了起来,正要起身再次离开的时候。
“想跑,门都没有!”一声怒喝在头顶响起。
登时,果子三魂七魄都被吓跑了,她仓促抬头,入目之处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挥舞着手里的刀子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
“啊啊啊啊……救命啊!”
保镖们也急忙往这边赶,顾有汜临走之时留下来的嘱托还记在每个人的心里。
保护郭绪子。
果子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子又要落在自己头顶了,她怕的脚软,但还是为了活下去愣是挪动了一两步。
“婊子,想跑也不问问爷爷手里这把刀!”男人呼哧呼哧,十分轻松就跟了上来。
果子狼狈的喊着那些保镖,“你们特么的还不快来救我,顾有汜说的什么……啊!”
光顾着看后面的刀子,没有注意到路上的某个翘起的砖块,果子重心不稳,就这么直接栽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再跑啊婊子!”
后边紧追上来的男人大笑出声,三两步就追上了她,果子挣扎着想要爬开,男人早料到她会来这一招似的,一脚踩在了果子的小腿上。
那一脚下去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果子疼的牙呲欲裂。
保镖们见此情景立刻着急了,这群杀守太不好对付了,要保护的人此刻还被抓住了,心急如焚的保镖们疯了似的冲向果子那头。
可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男人手里那把刀。
‘噗嗤’一声,“啊!”
果子张嘴大声喊道,同一时间,什么滚烫的东西溅到了她的脸上,张开的嘴巴里
。
这个气味很腥很难闻,果子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鲜血,可哀嚎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哪里受伤了。
迟疑的睁开眼睛。
果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冲出来的保镖替她挡住了男人手里的刀子,果子微微松了一口气,越发攥紧了手里的支票。
“快……快走!”
胸口处还插着刀子的保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果子。
“快走!”
看果子呆愣愣的,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果子‘哦’了一声,掰开压在身上的保镖就要再次跑开,可杀守们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刀子从保镖身上抽出来,保镖痛苦的闷哼一声,跟着喷溅出来的血液一起摔在了地上。
“鹏子!”
“孙鹏!”
“我艹你姥姥的……。”
直到这个时候,果子才搞清楚,刚才那股喷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液,正是那个保镖的。
不过,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为了替自己挡刀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看着因为兄弟被害死而越发暴动的保镖们,果子心里越发的放松了。
保镖越是情绪高涨,就越是能制约这些杀守。
只要他们挡住这些杀守,她肯定能逃走。
果子试图逃走的时候,被某个半路冲上来的人直接扛起来扔进了这辆金杯车里,随后,他们甩开了那些保镖,这会儿也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
“哥,就因为这个婊子,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兄弟……”
“损失了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会突然跳出来那么一伙人……。”
“妈的,这人可真是个累赘……。”
“我们现在带她去哪里……。”
“找个僻静的地方。”踩着果子脸的男人恶狠狠的说着,果子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声泪涕下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有钱,他给你们多少我给更多,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饶过我这一命……。”
正说着,男人脚下的力道更大,逼迫着果子闭嘴。
金杯车辗转去了郊外的树林里,在那里,果子被推搡着绑在了树上,她剧烈挣扎着,可换来的只是更加惨无人道的鞭打。
那些杀守将损失的兄弟全都怪在了果子的头上,不管果子如何求饶,还是没有人听她说话。
刀子捅在身上的感觉太痛苦了,慢慢的,失血过多的她再也无法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最后一点理智消失的时候,一把23厘米长的匕首‘噗’的一下,自她的口中捅进了喉咙里。
“啊咕咕咕……。”
树林中的乌鸦都被这一凄惨的叫声影响到了,一只只扑棱着翅膀飞去了别的地方。
彻骨的痛疼瞬间席卷果子全身,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射出来,染红了周围杀守的衣服,那些杀守个个红着眼睛、满脸怨恨的盯着她。
——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吴只只真的有种腰断了的感觉。
只是准备翻身而已,腰上的痛感便传到了全身,她‘哎哟哎呦’了几声,还是没能从床上坐起来。
忍不住骂娘,吴只只深吸了一口气,休息了一阵之后重整旗鼓,才终于扶着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龇牙咧嘴的走到了楼下,才发现,她自以为已经离开的顾有汜正在厨房里,忙着早饭。
看到吴只只下楼,顾有汜非常淡定的对她打招呼。
“早上好。”
“好,”好个屁嘞,但记挂着昨晚上没有问出来的事情,吴只只没有执
着于腰疼的问题,小步上前,问起了那通电话。
顾有汜这会儿反倒坦荡了许多,直接就将昨晚的事情娓娓道来。
“所以你根本不是加班?”吴只只这个重点似乎有些偏了。
顾有汜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其实也是加班,”知道了一直以来迷惑他们的谜题,这也算是加班了。
“所以呢,你现在找人去调查陈伟阳了?”
虽然之前有在顾有汜那里打过预防针,但这会儿真的知道冯志恩和佩儿身后的人都是陈伟阳,她还是挺震惊的。
顾有汜点头:“嗯,今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这么快!”吴只只睁大了眼睛。
毕竟对方是顾辛尘,只是调查陈伟阳而已,再晚也不会超过今天。
忙着煎蛋的顾有汜没有回复她,过了一会儿,吴只只问起了果子。
“昨晚被那群杀守带走了,这会儿人大概……”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吴只只点点头,已经知道结果了。
厨房只有顾有汜一个人在忙就够了,吴只只翻出家里的垵摩仪,一边舒缓着腰上的酸痛感,一边想着果子的事情。
她的确不喜欢果子,可得知她已经……的时候,之前那些事情就好像变得不重要了似的。
果子对她一直都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唯有沈庭辰的事情,她永远都无法释怀,深吸一口气,吴只只闭着眼睛感受着垵摩仪的颤动。
她也要放下,让过去的真正过去,人都没了,再藏着恨意是难为她自己。
早餐很快就准备好了,按着顾有汜今天的安排,他要去看看那些在昨晚不幸离世的保镖。
两人在家门口分开,吴只只绕路去了一趟山海唱片公司。
李金铭将她从门口接进来,直接送到了席闻的办公室门口。
吴只只:“嗯嗯嗯?姐妹,这是什么路数?”
怎么感觉李金铭这是要送她上刑似的。
“席总吩咐的,你到了直接先来他办公室,”李金铭如实相告,说完,轻轻推了推她后背。
“快进去吧!”
吴只只被迫撞响了办公室的门,席闻疑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在外边?”
李金铭替吴只只说道,“只只,快进去吧。”
吴只只:“……。”
干啥啥不行,卖友求荣第一名!
吴只只蹒跚着步子走进办公室,办公桌后的席闻一脸怒意的看着她。
没底气的吴只只走进来也没带上门,席闻见状,抬起下巴示意门,“进来带上门。”
‘嘭’的一声,站在外边的李金铭非常体贴的帮着关上了,她的脸消失在门后之际,还不忘对着吴只只做了个鬼脸。
吴只只深觉交友不慎,可是这会儿想要绝交怕是已经晚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席闻放下正在填词的钢笔,双手合十交叉着,看向吴只只。
“休息够了?”
吴只只怯怯的点了点头。
席闻:“知道前段时间你压力挺大的,我没有让金铭催促你工作,今天看你过来,正好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抬头,吴只只疑惑的看着席闻。
“什么?”
“知道你不喜欢上那些娱樂性的节目,昨天,”在桌上翻找了两下,他抽出一本绿色的文件夹。
递给吴只只的时候,他温声说道。
“《天籁之战》昨天联系上了我,他们希望你能担当节目的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