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岳犹疑着,似有犹豫。//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你仔细的想想。”我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说不定,就能因此抓到凶手也不一定。我内心激动不已。
吴岳依然犹疑,好在终于开了口,“姐姐说,因为那人遮着脸,她认为是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男子。弟弟却说,是一个身材枯瘦、年纪很老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很恐怖。”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思考了一会,我追问。
“应该,不是朝阳城的人。”吴岳想了一会,犹疑着说道,“朝阳城虽大,但是那对姐弟整日在城中乞讨,见过不少的人。但是他们说,在那日之前,从来都未曾见过那人。可见,是从外地而来。”
总结起来,便是男人?身材瘦小的外来男人?
朝阳城这么大,找这么一个人,应该很难的吧?
“如此说来,朝阳城的疫病,是鼠疫?”既然找不到凶手,还是先将疫病控制住为好。
“正是。”吴岳点头,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接着回答,“不过,鼠疫也分为许多种,在下学艺不精,实在无能为力。光是抑制就已经费劲脑筋,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韩林懂治疗疫病?”好在他没死,现在该去哪儿找他?
“嗯,师父可厉害了,想当年……”
“打住!”眼看着就要偏移话题,我忙抬手制止吴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他?”
吴岳怔住,然后嗫嚅,“可是师父都已经去世了……”
“到底有没有方法?”吃饱。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瞪眼。
“有。”吴岳继续发怔,看着我有些后怕。
“拿出来。”我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姑娘请稍等。”吴岳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进了一侧的房间里,似乎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阵,终于拿着一个已经褪去原色的瓷罐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见吴岳将瓦罐推到我的面前,上面堆积的灰尘太多,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脏污东西,我满脸嫌弃。
吴岳将瓦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于琉璃球一类的东西,我还没有看清。他抬手就往地上砸了。
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从那碎片里飘荡出来,我捏住鼻子,当即后退三尺,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师父还在世,只要把这个砸了,他就会知道在下有事找他,便会来到朝阳城。”吴岳有些伤神,神色黯然。
“哈?”这个味道实在难闻。我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算是回答。
同时,对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又拿起碗筷开始吃饭的吴岳佩服的五体投地。
吃完饭后,我便正式在药馆中帮手。
说是帮手,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只做些取药、拿药、煎药一类的粗活,每日里与药材为伍,算不上累,却也不轻松。
李墨白果然与朱田禹借了五百名官兵。按照我所言分配,一些负责收集城中的酒。一些清理街道上的那些伤患。
当日,南城中的每个角落里。就开始飘起酒的味道。
第二日,南城中除了燃烧艾叶的烟雾外,在背风处又多了一股青黑色的烟雾。其余人或许不知,我却知道那是在焚烧已故之人的尸体。
那些重度疫病患者,也只能将他们安置在南城里算是可以避风遮雨的祠堂中,只可惜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也唯有死亡。
我没有去统计过人数,但是祠堂中密密麻麻的孱弱身影,却是让人不寒而栗。几乎在每一刻,都会有人死去。
心中默哀的同时,也只有祈祷。
为了让他们死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我试探性的建议李墨白,让一些声音好的人,在他们的身边唱一些朝阳城的民歌,这样,或许他们死前,还能得到些许的安慰。
李墨白没有意义的照办。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若经过祠堂的话,便能听见曼妙悦耳的歌声,如同安眠曲一般,简单柔和,却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整个南城除吴岳外,还有七个懂得诊治疫病的大夫,但是很遗憾,无一人对这次的疫病有治疗办法。
所以如今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便只有拖延,尽量的让更多的人生存下去。
只是事情依然不太乐观,或许是我多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多种思绪从脑海中闪过,但是却没能得到最终的结果。却总觉得,嗅到了暴风雨的气息。
如今的南城,仍旧被众多伤者的呻吟声所包围,算不上安静,却总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事实上,我的预感竟然十分的准确。
抵达朝阳城的第三日,大雨再次降落,席卷了整个朝阳城。因为下雨无法燃烧艾叶,即使泼洒水酒消毒,也会立刻被雨水冲走,南城被真正的烟雾笼罩起来。
而大雨之后,又有新的疫病患者从东城送入这南城来。据说,在之前的几日,并未有如此的现象发生。
如此,也就说明,疫病同样在东城,爆发开来。
这样一来,不仅南城危险,东城同样的危险。原本也不过相隔短短几米的距离,传染过去,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罢?
因为暴雨的缘故,来医馆看病的人减少大半,几乎说是门可罗雀也不为过。
但是,吴岳却说不能因为人家不来看病,就将那些患者弃之不顾,于是独自背着药箱,撑着油纸伞冒着大雨挨家挨户的上门拜访。
心里佩服着的同时,我独自坐在医馆的屋檐下百般无聊的看着雨幕,心里却祈祷最好不要有人上门来,不然我可要怎么应付?
哪知不过片刻,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我。在看清来人后,带着些许不耐的撇了撇嘴。
干脆的站起身,正打算闭馆不见客,来人依然抢先一步踏入医馆之中。
“我说东方童,你烦是不烦?”不怪我对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如此没礼貌,实是我已经受够了她。
这几天里,她日日来医馆报道,看病也就罢了,偏生要告诉我一些无聊至极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窝火。
举例如下。
“东方梨。你知道吗,方才李墨白说我现在的打扮很漂亮。”
“东方梨,知道我是跟谁吃的午饭吗?我与李墨白同桌而食。”
“东方梨,我今天一整天都跟李墨白在一起。”
……
“你吃醋了吗?”东方童是个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人,这几日在李墨白面前扮乖巧,却在我的面前原形毕露,其居心可昭。
只因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实在懒得与她去计较这些幼稚的东西。便一再的忍让下来。
“来看病?”我懒得理她,转身至后院里端来一碗药汁,“还是说,你来喝药?”
这药,是吴岳自己调制的秘方,专供未得疫病的人饮用。如同疫苗一般,可防止被疫病传染。
虽然,有用与否,暂待考究。
“不需要。”东方童冷哼着摆手。故意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来朝阳城。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李墨白?”
“那是与你无关的事情。”转身在吴岳平时坐着的木椅上坐下来,想着自己今日也未曾喝药。便抬起手中的药碗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奉劝你还是早些回去,万一被染上疫病,那只是自讨苦吃。”
“我巴不得染上疫病,这样才好让李墨白照顾我。”东方童却是傲气满满。
“你不怕死?”东方童的回答,让我觉得意外。
“死,可怕吗?”东方童的表情扭曲起来,双眸瞬间充血,有些疯狂,“东方梨,你绝对不要小看了我。我会将你重要的东西,全部抢过来,然后看着你痛不欲生。”
怔了怔,我诧异的看着东方童,“我们之间,何时有如此深的仇怨?”
“你怕了?”东方童看向我的眼中,充满蔑视之情。
喝下药碗中最后的一口药汁,我毫不忌讳的用衣袖抹了抹嘴,轻笑了起来,“东方童,难道我没有告诉你这么一句话吗?是我的东西,你抢不走;但凡是你能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或是物,只能说明它们并不属于我。”
“包括李墨白?”东方童的表情再次扭曲。
“包括李墨白。”我分外的肯定。
李墨白就算失去了记忆,他的眼光也不会如此之差,怎么可能会看上东方童?认识他十年之久,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哈哈,你还真是自信。”东方童癫狂的笑了起来,声音似扭曲着空间,尖锐而刺耳,“那你难道不想知道,昨晚他跟谁在一起?”
又来了。我抚额,思来想去,当真是想不透,自己到底有哪里招惹了她?
还是觉得去厨房熬药最好,站起身来欲走,东方童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昨日,李墨白在我房中呆了一晚上。若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与他对质。”
撇了撇嘴表示兴趣缺缺,转身走向后院,东方童却是不愿意放过我,抬手拉住我的衣袖,“你就对他这么不在意?你不爱他?还是你又有了新欢?”
我咬了咬牙,实在觉得再隐忍下去,保不准还要再听到什么难听的话语。于是转身看着东方童,环手抱胸,“东方童,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些事情,吃饭、穿衣、睡觉……从我五岁那年开始,就已经全部跟李墨白做过。小时候,我甚至会整日里穿着他的衣服,吃他吃过的水果,用他用过的东西。所以我拜托你,能不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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