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1 / 1)

序(二)

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关于曾经一个很交心的朋友,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它放在这篇序言里面。

故事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不过还是记录了相当一部分那段他最艰难的岁月。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有种想写一本关于他的书冲动,种种原因,可是,终究没有遂愿。

于是,把它们放在这里,权当是对自己和他的交代。不知道多久以前,新升轻轻的告诉我:卜,你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我们相视着微笑了好久,那次的微笑,却成了我们最后的告别。

怕随着时间的洪流,冲刷了我们曾经拥有的一起的岁月。有些事不是不能忘怀、不舍的遗忘,而是至始至终他们铭刻在你的骨子里面,不曾增减,也不曾远去。

《下半生幸福》

北京三零一医院的806号重病房里面,心跳图不时的起伏着,韦新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已经是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守候在病榻旁边的是他那五十岁的老母亲,女朋友星星在守候一个月后渐渐的感觉到看不见希望就和韦新升的父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告别了。

韦新升的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望望依旧在病榻上躺着像个植物人似的儿子,只是好声的和星星赔着不是,耽误了她的青春什么的。

女朋友星星走的时候,还是很深情的在韦新升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只是那个吻的时间很是有点长,以至于她自己在起身的时候仿佛看见自己曾经和韦新升的点点滴滴幸福时光。

星星本来是不愿意就这样走掉的,可是父亲还有亲戚朋友那方面的压力自不待言,就是自己的青春也几近耗尽了;总不能真的以后每天对着一个植物人生活吧。

现实社会,别说是女朋友,就是自己的亲妈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也不会有这个勇气接受这一切的。

主治医师的罗主任也已经说了,新升的这种状况估计三年两载的都可能很难醒来,即使真的醒来或许也是个植物人。

星星离开的时候把那个差点喊上“婆婆”的人叫了出来,然后在病房的走廊上给韦新升的母亲塞过去二十万。

韦母的眼泪立马的充满泪痕,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她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星星很礼貌的道了声“伯母,再见!”,留给韦母的就只剩下那一袭白衣配着蓝色牛仔裤、青春时尚打扮的星星的背影了。

星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着头似乎是很伤心的下了楼。韦母只是一个侧身看见医院门前,星星正往一辆直接一直认为的奥运会牌的车的方向走去,那是奥迪车,后来韦父告诉她的。

人们都说生死有命,别的什么东西都可以有得商量,但是生和死的面前,人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韦新升的人生价值还没有得到充分体现,不愿看到一个还未对社会产生贡献的人就轻易的死掉,所以在走奈何桥和喝孟婆汤之前,阎王大人就让黑白无常放了韦新升的七魂八魄。

阎王说:“你,韦新升,阳间至此的一生碌碌无为的死于非命,命数未到,罚你在阳间受尽艰辛与磨难,方可减少上辈子的平庸与罪过。”

韦新升一脸的惊恐。挣扎着没等到他说话的时候,黑白无常二位已经凶神恶煞的面目狰狞的怒视着他,韦新升来不及回头,已经被夹带着一把的把他扔回通往人间的时光隧道上了。只听见一声声惨叫声从一圈圈的白柱之中传了出来。

病房里面的心电图开始有规律的跳动着,韦新升渐渐的眼珠子开始微微的动了起来,韦新升的母亲还并没有觉察到这些。

大概是太累了的缘故吧,母亲趴在儿子的病榻上已经很久很久了。幸好巡诊的医生进来了,他看见韦新升的眼睛似乎在慢慢的开启着,立马的小小的推了一下韦新升的母亲叫醒了她,正在这个时候,父亲也刚好出现了。韦

的母亲和父亲相当的兴奋,望着儿子的眼珠子渐渐的张开了,老两口开始显得有点合不拢嘴似的。巡诊的医生也是一脸的兴奋,边和韦新升的父母的罗医生刚刚来看过了,他和韦的父母谈过了,韦新升的这个病例极其的特殊,医学上还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病例,像他这样遭受这样重创的病人能挺下来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没想到渐渐的醒来了。

可是韦的语言功能可能会有点损伤,如果估计没错的话,还需要做个小小的手术才能把压迫住言语中枢的下丘脑附近的那根神经分开,不让其粘合在一起,这样的话,才能够彻底修复受损的语言组织,也就是说韦新升才能和正常人一样说话。

但是韦新升的百会穴、神庭穴、风府穴以及哑门穴遭受过强烈的撞击,致使脑神经的小部位受损,掌管记忆的地方有些许的灰质游离掉脱离了组织,也就是说韦新升很可能有些某段时间的记忆被清洗掉了,他可能记不起来近几年的事情了。

韦的父母还是满怀感。”

韦新升的父亲这时候却显得很是颓废的,语音显得很是低沉:“罗医生啊,只是这钱啊一时半会儿的难整啊。”

韦母看着点点头的罗医生补充道:“孩子之前几个月的费用都把这个家折腾的一贫如洗了,所有的亲戚啊朋友什么的能借得都用上了,您看这……”

韦新升的母亲顿时的放声哭了起来,韦的父亲搀扶着她缓缓的离开了罗主任的办公室。罗主任看着凄惨的场景忽然的心里面想起来今年年初大会上院长说过的可以对重大特殊的病情申请特殊扶植款的。罗主任赶紧的给孙院长拨去电话。

“喂,孙院长啊,我是罗主任,请问那个韦新升的事情……”

“是的,是的,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事情!”

“是这样的啊,我现在正遇到一个……”

“恩,好的,恩,恩……”

电话挂下去的那一刻,罗主任的心里面才稍微的安下心来。他知道韦新升应该有救了。罗主任带着微微的笑容往走廊上走去。

韦新升的母亲看见姗姗而来的罗主任一下子急切的几乎拉着他的手差点跪了下来,幸好罗主任见势把韦新升的母亲搀扶了起来,并且面带微笑的告诉她新升有救了。

韦新升的父母百感交集的望着眼前的罗主任,喜悦的泪水越来越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在和病房的其他的患者聊天之中,韦母渐渐的发觉儿子对最近几年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天的中午,韦母提着煲好的汤给韦新升送去,在母亲起身插花的时候,韦新升忽然的向母亲问道

:“妈,怎么一直没有看见舅舅姑妈他们呀?”

韦母的嘴角突然的现出一丝的囧状,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儿子讲讲他这住院以来将近半年的事情。

韦母的脑海里还是会很清晰的闪现出亲戚朋友们那个时候的置之不理。可是,新升的母亲很快的变换了脸色,和着几丝强装的微笑,对儿子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你舅舅姑妈他们都很忙的,又要工作又要上班的,前几天总在来的。”

“那自从我醒来后咋一直没看见他们啊?”韦新升还是一脸的木然,他从母亲的支支唔唔中感觉到一丝异样,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韦母本来是打算等到儿子病愈后找个好点的时机告诉儿子抑或不让儿子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新升的接连追问让自己找不出话来搪塞他。但是韦母还是不想给久病初愈的儿子太多的不悦和担忧,随即的找了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呢,其实也只是人之常情。

韦新升刚开始住院的时候,七姑八姨的时不时的过来探望探望,偶尔的买点花带几斤水果。大伙本来听说新升的病也没得治,估计也就那么几天的事情,谁曾想到阎王不收韦新升的命,慢慢的慢慢的竟然活了过来。

这样一来,继续治疗的费用很快的变成一个大大问题了。起先韦新升和女便宜星星的关系很好的时候,大家都看着新升的女友那个富豪老爸的面子,或多或少的给凑了点。

现在可好了,星星扔了二十万就走了,曾经预想着托星星爸爸的关系找个好点的工作啊或者办点什么事情的七姑八姨,眼见着先前的投资一下子失去了指望,纷纷的锁起了大门。

这不,最后一次的手术费用还是父母亲在万般无奈之下一口气把那栋房子卖了并和医院的罗主任万般的求情才办成的。

社会到这个地步了,人生被逼迫到此等境地,也不是谁都能够说明白的。

…………

直到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方才能够领略人生的许许多多奥妙;

直到眺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方才觉得生活不是什么牢笼,人生亦并不是什么棋局。

站在一望无际的海边,看那远方西下的落日的余晖和不停相互追逐的海鸥,默默的点上一支烟。

透过袅袅的烟雾,无端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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