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鱼挂在程然胸口，抬起头来，睁着大眼睛，紧紧地看着程然。
然后动作很慢，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接着，又埋下去。
程然顿时扶额。
就因为自己能看见她，也能听见她，就不得不被她黏上？这什么道理啊？
看来，必须从根源入手了。
程然深呼吸了一下，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低下头，看着黏在身前的祝小鱼。
“治疗术。”
突然，一阵耀眼的翠绿光华，在祝小鱼的身上猛然亮起，如梦似幻一般。
祝小鱼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程然不由哈哈一笑，果然如此，他猜测的方向是对的，祝小鱼之所以比别人特殊，死后变成鬼魂，归根结底还是在那所谓的鬼神系统上面。
除了祝小鱼，程然从来没见过别的鬼，至于祝小版，那也是祝小鱼她不知怎么搞出来的，也可以说，是鬼神系统的宿主……搞出来的。
没有这个鬼神系统，祝小鱼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变成鬼，也不会有养成小鬼的能力。
而她身上的那种无法被人探查，无法被人看见，无法与人交流的特性，恐怕也是这鬼神系统附带的属性。
也许未来某一天，以上那些桎梏，都会随着她的升级，逐渐消失。
可到那时候，她作为世界旁观者的心态，恐怕也早已固定成型。
在那种无穷无尽的孤独、漠然状态中，存在于世间。
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程然不得而知。
也许，就和所谓的鬼神养成系统名称一般……
成为一尊真真正正的无情、冷漠、超然天地的鬼神！
但是此刻，问题来了。
这条原本能够按部就班、顺顺畅畅走完的鬼神之路。
突然！在半道上，来了个急刹车……
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拐弯进了一条小胡同。
程然作为其中的罪魁祸首，也是最大的变数，出现在了祝小鱼的面前。
因为某种原因，他无视了鬼神系统的特性，不仅能看见祝小鱼，还能随意地与她交流、说话。
除了碰触不到以外，正常沟通完全没毛病。
从这时候开始，祝小鱼在未来某一天，演变成一尊无情鬼神的可能性，就已经破灭了。
她赖上了程然，并且此刻，还强行认程然当自己的鬼父！
如果那所谓的鬼神系统与之前方薇的弱鸡涅槃系统一样，具有高智能ai的话，恐怕这时候，已经开始要骂娘了！
总而言之。
程然猜测，祝小鱼的特殊，关键就在这鬼神系统上，而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那个变数，打破某种规则，恐怕也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系统……
那么，现在就要仔细思考一下了。
程然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系统产出，并且具有探知无形之物的功效呢？
程然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词：
……真视守卫。
放置一个隐形守卫，侦测周围隐形单位……
这条属性描述，看上去非常简单。
而且按字面意思上分析，这东西，原本应该是一个一次性使用的道具。
但它在程然身上，却变成了一个技能。
一个无限次施放的主动性技能！
换一种说法……
也就是，程然拥有了这种，侦测隐形单位的能力。
程然一开始，没想到这上面来，是因为其属性描述上，并没有指出，当［真视守卫］变成一个技能时，它会表现什么样的效果。
而此时此刻。
通过一番论证思索，程然得出了结论：
他自己本身，也同样附带了真视守卫的被动，他的感知，就是真视守卫的感知。
一切魑魅魍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要是个隐形的，不论是生物也好，亡灵也罢，通通无所遁形。
这就是那小小的［真视守卫］，所带给他的隐藏属性，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够看到祝小鱼，接收到祝小鱼的精神讯息。
因为，对于其他人来说，处于一种“禁止感知状态”的祝小鱼，在程然的眼中，被自动转化为了“可感知状态”！
只不过，程然的这种能力，毕竟是技能的隐性附加属性，仅仅只作用在他的眼睛，精神上面，而不会让他真正变成一支“行走的真视守卫”。
所以，他能看见祝小鱼，能“听”到祝小鱼表达的意思，身体上却依旧无法与祝小鱼发生什么接触。
祝小鱼虽然在程然一个人的感知中，处于开放状态，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虚无一片。
……
程然怎么证实以上的猜测？
怎么证实，祝小鱼的特殊，根源在于她的鬼神系统，而自己能感知到她，也是因为自己的系统？
办法就是，此时此刻，程然对祝小鱼施放的这个治疗术。
这个技能，成功地将本该是无法被选中的祝小鱼选中了，并且施放了出来，在她身上生效，发出翠绿光芒。
由此，程然可以肯定，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所谓的系统在搞鬼。
恐怕，不仅是治疗术，包括那个杀伤性技能点燃……也可以将祝小鱼选为目标。
换句话说，程然对祝小鱼，其实还真并非束手无策，他如果想杀她，稍微动个念头，发动个点燃……就凭祝小鱼这小鬼，怎么可能扛得住？
当然了，程然又不是神经病，祝小鱼虽然烦人了点，非要黏着他，但并没干什么坏事，充其量，算是吸了点活人的生气，也无伤大碍。
他只是不想让祝小鱼这么黏着自己，不想莫名其妙多出一只鬼女儿，所以，拿一个没有杀伤力的治疗技能试探一下，最恰当不过了。
……
解释起来，仿佛过去很久，但其实，也就几秒时间，就在程然颇为自得地思考着这一切时，治疗术的效果仍在持续作用当中。
只见祝小鱼体内翠绿光华夺目，她的表情却越发呆愣，迷茫地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然，小脸上透出些许疑惑。
而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响起鬼神养成系统的提示音：
“叮咚！吸收〈未知生机能量〉，魂力值2480/10000！”
“叮咚！吸收〈未知生机能量〉，魂力值3480/10000！”
“叮咚！吸收〈未知生机能量〉，魂力值4480/10000！”
“……”
“叮咚！宿主等级提升！鬼魂→灵鬼！”
“叮咚！鬼从‘祝小版’等级提升！游魂→小鬼→鬼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