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怎么可能不信,他们只是随口找个托词。
就黄大夫这种赚黑心钱的,要是告诉百姓们说,立刻拉去打死,百姓们都要放炮仗庆祝了。
“可是……”其中一个还想说点什么。
夏初阴沉着表情,阴森森威胁:“还是你们希望,让沈老亲自动手?”
几个人回忆一下之前镇令帽子自己乱飞的事,想想沈老死相,直接吓尿了,麻溜把黄大夫扭上,一并押送。
他们还想好好做人,不想下去做鬼呢。
夏初觉着,在古代这种迷信的事情拿来吓唬人还真好使。
沈老说的主要凶手全都被押到堂上。
夏初要求仵作去查验桥上遗留下的那些证据,并把采集到的证据收集回来,方便公开审理这个案子,当作呈堂证供。
黄大夫和沈老那个儿子听到证据两个字,脸色猛然一白,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官府距离那边不远,仵作很快回来。
与此同时,也带回来很多围观群众,全都等着看老人被虐待溺亡案真凶到底是谁。
开场的时候,夏初故意玩了个刺激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之前帮她的那个神秘人今天在不在。
“沈老,告诉我,今天还你的人是不是在堂上,如果是就动一下毛笔架,不是就动一下毛笔。”夏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神神叨叨的,好像真的不是在和人说话一样。
其实,沈老早八百年就已经到地府里去了。
说不好,现在都投胎了。
毛笔架缓缓动了一下。
看来夏初猜对了,那个人现在也来了。
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这个丫头太厉害了,大家都惊叹着。
黄大夫跪在大堂上,满脸不悦:“死丫头,你这样装神弄鬼的,是想忽悠谁!”
他心虚了,所以害怕。
夏初唇角微微勾起。
“沈老,如果是黄大夫害死了你,再动一动毛笔。”她故意要用这种方式,击溃黄大夫的理智。
人言可畏,黄大夫应该很清楚,一旦这毛笔动了,无论他是不是死不承认,在大家眼里他都会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且很快这件事情就会传出去。
不仅仅是这个镇子上,连附近村镇的人都会知道,他一个大夫,居然为了利益害死了人!
黄大夫满脸恐惧。
毛笔架子上的毛笔,忽然动了,甚至直接飞起来一根,冲着黄大夫砸了一下,又冲着黄大夫的伙计砸了一下,随后狠狠在沈老的儿子脸上连戳好几下。
这……一群人又是害怕,又是舍不得这场好戏。
毕竟大堂上的人都没跑,他们在门口看怕啥。
“这是什么意思?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镇令虽然有心想偏袒黄大夫。
考虑到之前帽子的事情,他这一次不能偏心,否则要是真弄丢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被人举报了上去,可是重罪!
他不敢与这样的魂魄斗。
夏初轻咳两声。
“我初步估计,沈老的意思应该是他的死,和这三个人都有关系。”
“怎么可能?旁边那个不是沈老的儿子吗,为什么要害沈老?”镇令听夏初喊沈老多,也干脆就这么称呼。
夏初无奈摆摆手:“有时候,利益面前,亲情什么都不算,尤其是沈老的这几个儿子,能把沈老赶出家门,让沈老在大冬天你吃不饱穿不暖,当街乞讨,能有什么孝心?”
一群人闻言,对沈老的儿子嗤之以鼻。
“据我调查后整理出了一个大概的事发经过。”夏初继续说。
“当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夏初说到这里,在大堂上往前走了几步。
“那天夜里,大家都睡了,但是沈老却听到有人叫门,模模糊糊的感觉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出去查看。”
“开门后,沈老确定就是自己的儿子,而他的这个儿子各种哭诉自己知道错了,骗沈老要带沈老回去,让沈老去收拾东西,然后自己趁着沈老回去收拾东西的空挡在店里翻找我们店铺里最近最热销的脚疾药的药方。”
“谁曾想,沈老一直就没什么贴身的物件,拿了自己的破衣服就能出发了,于是拿着包袱出来就发现了自己儿子偷窃的行为,马上制止。”
“他看到你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子,以为上面是脚疾药的方子,以为是不能泄露的机密,所以一直追着你出去,要帮我们把方子抢回来,却遭到了自己儿子恼羞成怒的殴打。”
夏初一面说,沈老的那个儿子一面满脸惊恐的心虚。
傻子都看的出来,他是被戳中痛处了。
而外面那些围观群众一个个都被这个故事震惊的说不上话来。
要是这个事情是真的,那这个沈老的儿子真的是猪狗不如啊!
“沈老好不容易把方子抢回来,来不及跑,被从暗处出来的黄大夫和黄大夫的伙计,一起虐打,要他交出方子,但是他死活不肯,不慎被黄大夫失手推入河里。”
“几个人本来偷方子就做贼心虚,看人掉河里了,马上就全跑了,谁也没救人,也没喊一声救人,导致被殴打的浑身是伤的沈老自己无力挣扎到岸边,死死地捏着纸条扑腾了一会,活活被淹死了。”
夏初说完,转身,站在黄大夫和沈老儿子他们面前,居高临下问:“我说的可有错?”
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错,当时沈老差不多就是这么和他形容的。
沈老儿子浑身都在发抖,他不知道夏初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明明他打听过的,夏初平日里不住在药铺里,都不可能是夜里听到看到的。
那她怎么能把事发经过说的这么详细?
所有人里,只有黄大夫是最淡定的,哪怕黄大夫现在浑身也在发抖,他却是敢开口反驳的。
“你胡说八道,那天夜里我明明就在自己家里睡觉,我何曾出来害过人?你血口喷人也得讲求证据吧!不要以为你会点障眼法就可以颠倒黑白,让我帮你背黑锅,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黄大夫第一个带头反驳,他家的伙计当然也马上附和。
沈老的儿子看到两个人都急着撇清关系,自然也是马上如法炮制,说自己当天晚上根本没来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