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无数问题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大脑,鼓噪得可怜的“小基安”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塞尼松突然用力拽着他,“你怎么了,小基安?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呀?”
“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吗?”这家伙突然摇晃着手中的纸卷,厉声喝道,“连萨胡尔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我们都不识字呀!萨胡尔那个老头更不识字了!”哈杰塞尼松抢着说道,“……我们,我们也不敢随便给别人看呀!小基安,快告诉我们,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没有给别人看就对了!”基安气急败坏地吼道,“如果让别人看见了这个纸条,你们的小命恐怕早就没有了!”
两个女人一下子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即将破喉而出的尖叫声却又被自己生生咽回去了!
“瞧呀,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这家伙气急败坏地指着纸卷上的几个符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们吧!”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姐们,这是‘努布提奥公主’的名字!这个纸卷说的是什么事情?它说……它说这位长公主将要在四个月之内返回阿马尔纳!”
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
努布提奥公主是什么人,那位神圣法老陛下的长公主同自己的新主子辛希布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里的三个人可都是一清二楚!
“萨胡尔到底是从什么人手里拿到这个的?”基安面色狰狞地看着她们,“你们要对我起誓,决不可对我撒谎!”
“我……我真的不知道呀基安……”塞尼松吓得想哭却哭不出来,“萨胡尔只是匆匆交给了我这个,又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安虎老爷的事情,就……就走了呀……”
“别的话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说,基安!”哈杰塞尼松的声音都已经紧张得变调了,“真的,我们向你发誓,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嗯?”基安步步紧逼,“快说!”
“没……绝对没有!绝对没有人知道了!”两个可怜的女人拼命地摇着头,“我们肯定知道利害,怎么敢把这样的事情透露给外人!你知道我的基安,我们现在都是辛希布老爷家的人……下人们私自联系自己的老主子,在新主子看来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那就好!”这家伙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纸卷重新卷好,再塞入细木棍中,又仔细卷在了自己的腰带中。
两个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这个“烫手”的玩意就这么轻轻拿了过去,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这封文书,现在就在我这里放着,”基安喘着粗气,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天天在阿马尔纳的宫殿中,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被查出来了……如果让辛希布老爷知道你们竟然同长公主还有这样的关系,那你们就彻底完了!”
“但我们和努布提奥公主确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哈杰塞尼松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们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闭嘴!纸卷就在你们手中,你们逃得了干系吗?”基安暴跳如雷,“你们这两个蠢女人又来过‘迈汉’了,连带着我也跟着一块儿倒霉!……说真的,就因为这么一个纸卷,说不定安虎家的所有‘老人儿’统统都得完蛋!……这纸条必须放我这里!”
“那是那是!”女人们小鸡啄米一般拼命点着头,“放在你这里更安全的……”
基安歪着头想了一想,干脆把腰带解了下来,又将那根“细木棍”非常仔细地塞入驴子后背上的行囊之中。
此时此刻,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的“醉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刚刚经历了这场小小的闹剧,她们觉得这场“春游”在倏忽之间变得索然无味,便开始蔫蔫儿地收拾起地上的各种食物和包袱,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的小基安,”哈杰塞尼松突然问道,“瞧……我都忘记了呀!我们一开始不是在讨论尼普特的问题吗?你说,那女人和她的孩子,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基安冷哼着回答道,“我当然有办法……你们先答应我,一切都听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我们答应你!”两个女人急急说道。
“那好。”年轻人舔了舔嘴唇,开始慢条斯理地板着手指头。
“第一,跟着你们来到‘迈汉’的那几个随从,包括那位奶妈,你们对待他们一切照旧……绝对不要让他们起任何疑心!你要让他们相信,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姐妹俩虽然是从安虎家出来的,但现在对辛希布老爷忠心耿耿,准备忠实地执行他老人家的一切命令,而且确实已经在执行了。”
“第二,五天之内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我们这几个人都去阿马尔纳,但是角色是不一样的:你们姐妹俩,不仅说服了尼普特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说服了尼普特主动献出了自己,只是为了博得辛希布老爷的欢心,更是为了老爷着想——杜绝一切后患,尤其是来自安虎家的可能的纠缠!”
“而我呢,也在你们的强烈要求下一同来到了阿马尔纳……一来使得路途中更加安全,二来呢,关于这个孩子的全部知情人都已经到了辛希布老爷的面前了,可以任凭他老人家发落……你们务必要记住这一点!这样的说辞对你们来说肯定有绝大的好处!”
“……真不错,我的基安!”塞尼松阴骘的脸一下子放晴了,“难得你为我们想得这么周到!哎哟,毕竟是博学多才的哈列姆老师的儿子……”
“行了,不要说废话了,”基安一下子打断了她,“第三,你们对待尼普特也要尽善尽美,绝对不能强迫,绝对不能威逼……你们要一直做好姐妹做下去,至少在这一路上……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和那个女人之间出点什么事情……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个女人连忙点头。
“……尼普特那边我肯定还要继续说服的,你们每天也都要来探望、来照顾她,但是绝不要提这件事情,一个字儿都不许提,明白吗?”这家伙厉声说道!
“知道知道!”两个女人忙不迭地点着头。
“那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干脆利落地一挥手,“从现在起,我们绝不能再谈论这件事情了,好吗?”
塞尼松和哈杰塞尼松如蒙大赦,赶紧胡乱把地上的东西一收,急急忙忙把驴子牵了过来。
“我有个问题,我的好姐姐,”基安突然换了一副笑脸,温和地问道,“你们能和我说说辛希布老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我很好奇这位老爷……”
“大辛希布老爷还是小辛希布老爷?”哈杰塞尼松见这位漂亮的小伙子一直绷紧的面部放松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两位老爷可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你不也是大辛希布老爷的下人嘛,”塞尼松一边整理着驴子的缰绳,一边说道,“你还不清楚呀?”
“唉!……”这家伙无奈地摇着头,“如果我告诉你们,自从我进入辛希布老爷的家门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