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话才出口,许子柳就接过我的话说:“这件东西,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找到了,就在货架的货物下面压着,是一封信。”
我更惊讶,发出质疑的语气:“一封信?”
许子柳说:“是的,看起来应该是一封你自己写给自己的信。”
我自己写给我自己的,我彻底糊涂了,完全不知道之许子柳在说什么,接着许子柳说:“我没有帮你拆开,你是不是要自己看看。”
说着我听见许子柳行走的声音,听见一声清脆的开关响声,杂货铺里立刻亮了起来,这里的昏暗一如之前那样熟悉,许子柳就站在我不远处,手上拿着那封信,他的表情有些冰冷不易接近的感觉,不过五官凑在一起还是很好看的,年纪应该长我几岁,帅气之下有一种坚毅和沉稳。
他把信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之间信封上的确写着我的名字,但是只有一个简单的“何阳收”,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从信封上根本不可能看出这封信是我自己写给我自己的,当然除了我之外,因为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字迹,这三个字是我自己写的。可是许子柳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信封之后看向他问他:“你怎么知道这封信是我自己写给我自己的?”
许子柳一本正经地说:“猜的。”
我当然不信,于是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然后问说:“你看了信里的内容。”
他只是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我一句:“我没有看。”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他顿了顿就继续说:“因为我研究过你的趣÷阁迹,而且结合你之前的一系列反常行为,我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猜测,虽然在你看来可能是最不合理的,甚至你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写过这封信。”
他这样说我的确是不能信服,不过我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反驳的话,于是就默不作声了,而是将信给打开,想看看里面写的时候,在我撕信的时候许子柳忽然阻止我,他说:“你真的确定要在这里看吗?”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他:“在这里打开有什么问题吗?”
许子柳说:“我只是觉得这里毕竟是凶案现场,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最好还是先离开。”
他说的这句话有些拗口,我听着感觉怪怪的,什么叫来得及的时候,好像说的会来不及似的,但我也没有追究下去,回答说:“那好。”
我于是就下床来穿鞋,可是看到床下的鞋的时候却愣住了,许子柳见我坐在床边又不动了,就问我说:“怎么了?”
我看着床下的鞋说:“这不是我的鞋,我也没有这样的鞋。”
许子柳皱了皱眉,他说:“可你是穿着这双鞋出门的。”
我问他:“你确定?”
他说:“最起码你睡下去的时候,我是看着你把这双鞋脱了放在床下的。”
他这样说的话那就是了,我虽然觉得这里面有很深的不对劲,可是鉴于现在的情景,也就没想这么多,将鞋子给穿上,这才和许子柳回到了家里。
之后我拆开了这封信,许子柳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他似乎并不关心这封信里的内容,他只是观察着我的屋子,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信封里面是我自己手写的一页纸,但是内容很乱,以至于第一遍看完我都没看懂讲了什么,只有一些纷乱的信息在脑海里打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信上是这样说的:
我早上八点醒来,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射在床上,我起来拉开了窗帘,我在窗户玻璃上看到了一个手掌印,不是我自己的,我觉得很困惑,我于是拍了一张照存储下来,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我一个人住,如果掌印不是我自己的,那会是谁的?
让我没有留意到的是,十点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车祸,一辆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轿车撞到了我坐的出租车,我只感觉出租车好想飞了起来,又落到地上翻滚,幸好在我上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就提醒我要系好安全带,我才没有受到很大的撞伤,但当时我依旧撞击到了头部,意识不是很清楚,我看见有一个人来到了我身边,当时我几乎是倒着坐在车里的,我只看见他的一双腿,他弯腰和我说:“我提醒过你今早不要出门。”
然后他就走了。
后来的事我就记不大清了,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我睁开眼就看见了白茫茫的一片,而且看见了医院的玻璃窗,我清楚地看见玻璃窗上有一个手掌印,与我在家里看见的一模一样,我忽然意识到他还在。
他就在医院里。
这封信到这里戛然而止,我看得彻底是一头雾水,因为上面所说的事完全是另一个人身上的事,在我身上压根就没有发生过,别说车祸了,就连手掌印我都没有遇见过。
我看完之后看向许子柳,发现他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专注,我与他对视他也并不慌乱,也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是我率先心虚移开了视线,我问他说:“我不明白这上面的内容,这不是我自己写给我自己的。”
许子柳却好像并不关心,我原本以为他会好奇而且想要看看的,但是他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说:“或许这就是别人身上的事,又或者只是模仿了你的趣÷阁迹,用来混淆视听。”
我见他这样说,心上有些疑惑,不是关于这封信,而是关于他,他的行事风格和苏云招他们有些不一样,而且这封信作为证据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可他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关心的样子,不免让我对他的身份有些起疑。但我强行压住了这种怀疑感,而是问他说:“你不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吗?”
许子柳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他说:“我们已经有备份了,那天在黄连生家的现场我们就在黄连生的手机里找到了两张照片,当昨天晚上我看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信封出现在货架下面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同一封。”
我问:“那你在杂货铺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许子柳说:“当时我不想干扰你的思路,我想知道你对这封信的来源记得多少,你能想起来多少,在我没有任何的暗示和提示下。”
所以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想起来,我还在发愣的时候,许子柳说:“这封信在我找到的时候我就征询过明队的意思,他说信就由你自己保管,或许以后你能用得着也说不一定。”
听见他这样说,我忽然想起在我问他是谁的时候,他的回答,他说他是明队指派给我的搭档,而不是保护我安全的人,于是我就问他:“之前你在杂货店里说你是我的搭档是什么意思?”
许子柳才和我说:“这是明队的意思,因为你身处这个案件之中,好像最近发生的案件和你都有牵连,所以明队说与其把你当成一个嫌疑人来对待,不如让你参与进来,虽然你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但应该能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给出一些建议,所以既是指派我来保护你最近的安全,也是和你合作,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发现或者线索,都可以通过我传递给明队。”
可我当时却不是这么理解的,我说:“你们这是要监视我?”
许子柳说:“这应该算不上监视,只是依靠你能获知的信息来协助破案而已,而且你完全是自由的,我们并不会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