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戴柄权的四名手下已全部被砍倒在地,王其曾的手下也倒下好几个。
他向手下人甩了甩头,说道:“去提一桶冷水过来。”
有名大汉快步走到后厨房,时间不长,他提着一大桶水走了出来。
王其曾向晕死过去的戴柄权努努嘴。
大汉会意,将一大桶的冷水全部浇在戴柄权的头。
戴柄权打了个冷颤,幽幽转醒。他慢慢睁开眼睛,呻吟了几声,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
他看着面前的王其曾,咬着牙,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子今天要是不死的话,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放心,你今天肯定活不成。”王其曾一边调整着指虎,一边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千万啊,权哥,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操你……”
戴柄权的骂声才刚出口,王其曾一拳打在他的脑袋。嘭!瞬时间,戴柄权被打得头破血流。
王其曾不依不饶,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戴柄权的头。
刚开始,戴柄权的脑袋还能看出个形状,随着他一拳拳的砸下去,再看戴柄权的头部,完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如果不是还连着身子,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人的脑袋。
吴尽欢目光淡漠地看着王其曾,看着他一拳一拳的打下去,每一拳的落下,都有血水和脑浆迸射出来。
他啧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逃出香烟,啪的一声捏碎其中的爆珠,然后点燃,幽幽地吐出口烟雾。
烟味淡化了咖啡馆内的血腥味,口喉间弥漫开来的薄荷味也淡化了另人反胃的呕吐感。
不知多了多久,王其曾终于停下手,他的胸口一起一伏,不断地喘着粗气。
低头再看,戴柄权的脑袋都已被砸扁,鲜血和脑浆溅了满地。他喘息了一会,然后仰天嘶吼一声,这口憋在他心头多年的恶气,今天总算是彻底发泄出来了。
吴尽欢将手中的烟头摁灭,站起身形,说道:“王兄,感觉爽快了?”
王其曾回过神来,他摘下手中两只血淋淋的指虎,随手丢在桌。
他走到吴尽欢近前,正色说道:“吴兄弟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以后,吴兄弟只需一句话,我王其曾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着话,他主动伸出手来。
看到自己的手血迹斑斑,他又把手向衣服蹭了蹭,再次伸到吴尽欢的面前。后者含笑和他握了下手,说道:“那么,以后还望王兄多关照了。”
“说关照是客套了,今天我把话搁在这里,吴兄弟的事,就是我王其曾的事,在别的地方我不敢打包票,但在市,谁要是敢和吴兄弟过不去,我王其曾第一个就不饶他!”
吴尽欢仰面而笑,说道:“戴柄权死了,想必王兄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会有很多,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我送吴兄弟!”王其曾向一名手下招招手,然后又指了指后门,一名大汉率先从进入厨房,穿行过去,取出钥匙,将后门的门锁打开。
走到后门近前,吴尽欢说道:“王兄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王其曾心知肚明,吴尽欢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戴柄权的死和他有关。
当然,这也正是王其曾想要的,他一个人解决了戴柄权,和受了吴尽欢的协助才解决掉了戴柄权,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道,也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言论。
目送着吴尽欢一行人走出后门,王其曾地向吴尽欢诚意十足地躬身施了一礼。
后者向他含笑挥挥手,然后带着金、项猛、尤回等人顺着后门外的小巷子,走了出去。
穿过小巷子,走到一座办公楼附近,在楼下的停车场,他们取了车子,坐了进去。
孙凯将两袋帆布兜放进后备箱,车后,他说道:“欢哥,这次咱们可是帮了王其曾的大忙,只是,这个人能靠得住吗?”
吴尽欢耸耸肩,说道:“一个能对死人数年来念念不忘的人,对活人,也差不了。这些年,以他在道的口碑,按理说南山帮早就该垮了,可他手底下还能聚集一大批的得力心腹,也足以说明他这个人的人品不差。”
孙凯等人点点头,觉得吴尽欢分析得有道理。
尤回不以为然地说道:“要解决戴柄权还不容易,根本用不着别人帮忙,我自己就能做得干干净净。”
吴尽欢白了他一眼,正色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合法的生意人,不是打打杀杀的亡命之徒,现在你还愿意去过以前被到处通缉的日子吗?”
尤回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了。有好日可过,谁还愿意去过颠沛流离、亡命天涯的日子?
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金和孙凯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这世,能压住尤回这颗不定时炸弹的,也只有欢哥了。
吴尽欢眼珠转了转,说道:“凯子,再帮我去查一个人。”
孙凯好奇地问道:“欢哥,查谁?”
徐巷派出所。
魏明是派出所里的老警察,在这里已经干了二十多年,就连所长,都没有他的资格老,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魏。
今天一整天,老魏都觉得心神不宁,不为别的,原因就出在戴柄权身。
市的道都已经传开了,昨晚,戴柄权被杀了,杀他的人,正是王其曾。
只不过戴柄权的尸体没有被发现,消息是真是假,还无法得到证实。
但今天,戴柄权确实是失踪了,找人找不到,打他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
这种情况太反常了,像戴柄权这样的人,要时刻和手下的兄弟联系,手机肯定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不可能出现关机的情况,何况是两部手机都关机了。
老魏猜测,道的传闻很可能是真的,戴柄权十有**真的被王其曾做掉了。
徐巷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和戴柄权的势力范围是重叠的,他二人的交往也很密切,从戴柄权那里,老魏拿了不少的好处,现在戴柄权出事了,他要是还能心平气和,那才叫出鬼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老魏走出派出所,骑着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回家。他的家距离派出所倒是不远,只不过中间的路不太好走,要穿过几条闭塞的小胡同。
当他骑着车,行进一条小胡同里的时候,迎面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人。
老魏的眼神很好,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前面走来的那人他认识,确切的说,是他见过。
那天,吴尽欢去找戴柄财的麻烦,当时他带着的一个手下,就是这个人。
老魏的反应也快,他立刻停下车子,什么话都没说完,调转车头,想原路退出小胡同。
可是,此时他再想走,已经走不了了。
有两人把他身后的去路堵住。二人的脸挂着冷笑,正用着不怀好意地目光盯着他。
老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人家是来找自己报复的。他深吸口气,将电动车加到全速,向对面的那二人直冲冲地撞了过去。
其中的一名青年向旁闪身,身子贴着墙壁,将老魏让了过去。当老魏要和另一名大汉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突然一伸手,将老魏的衣领子死死抓住。
电动车自己行驶了出去,而老魏则被那名大汉硬是拎在半空中。
咣当!无人驾驶的电动车摔倒在地,揪着老魏衣领子的大汉也把他放到了地。
老魏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魏警官,不用紧张,欢哥只是想见见你,顺便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说话的这名大汉,正是项猛。他的一只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老魏的肩头,乐呵呵地向外走去。
老魏知道他说的欢哥是谁,激灵灵打个冷颤,急声说道:“今天家里有急事,我得马赶回去……”
“我们不会耽搁魏警官太久的时间。”项猛搂着老魏,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出小胡同,向小巷子的一侧走了过去。
走出有二十多米,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他把车门打开,将老魏强行推进车内。
车里,还坐着三人,驾驶座位的是金,副驾驶座位的是孙凯,坐在后面的,则是吴尽欢。
看到老魏,吴尽欢笑吟吟地说道:“魏警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老魏的脸没笑硬挤笑,笑得僵硬又难看,说道:“吴……吴先生……”
“放轻松,虽然你对我不仁,但我没打算对你不义。”吴尽欢说道:“我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吴先生想……想问什么?”
“戴柄财在哪。”
“啊?”老魏愣了一下,紧接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吴先生,戴柄财是在医院里跑的,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躲到哪去了。”
吴尽欢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根,把烟头在烟盒撞了撞,慢悠悠地说道:“我对你的仁慈,是有限度的,如果你认为我的仁慈,是软弱好欺,那你就错了。”
“吴先生,我……”
“戴柄权说要把我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做包子,我觉得这个主意还真不错,用在你身可好?”吴尽欢乐呵呵地看着他。
老魏的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颤声说道:“吴先生,我……我……”
坐在前面的金默不作声地从椅子底下抽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又宽又长,一面是锯齿,一面是锋刃。
他手持匕首,扭转回身,一把抓住老魏的衣领子,另只手握着匕首,对准老魏的喉咙便要戳下去。
老魏吓得怪叫一声,险些当场晕死过去。吴尽欢拉住金持刀的手腕,对老魏说道:“我这兄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如果你想替戴柄权那个死鬼保守秘密,我劝你还是省省的好,除非你想到地下去陪戴柄权作伴。”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