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大家都在派出所的宿舍里留了宿,吃过晚饭后一行人就立刻围聚在白薇的屋里研究起了启程的事宜来,后来研究到九点来钟的时候,负责在落马庄现场指挥的陈国生也回来了,于是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也加入了进来,毕竟他去南京参加天诛府考试的心思比我们其他人还要更加的迫切。
可聊着聊着,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小霏和三姑娘怎么办?
这俩丫头之前从黄家沟子偷跑出来,就是瞄着南京的天诛府考试去的,但不必说也都知道,以她俩本身的道行修行,要入天诛府还差得远呢,甚至连过初试都费劲。
相比起来,三姑娘还好一点,毕竟也是正经出了马、立了四梁八柱的出马仙,可再看小霏,这丫头除了当初跟李书海学了一身小偷小摸打家劫舍的功夫之外,貌似对别的一窍不通,平时性格举止更虎得可以,简直就是个不嫌热闹的女张飞。
她要是到了南京,不单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恐怕也会把天诛府总部闹个天翻地覆吧?
顾及到这一点,于是白薇决定给这俩姑娘点儿路费,让两人赶紧回家,而一听这话,俩姑娘可不干了,一时间软硬兼施,又是求情说自己好不容易出来的,这么回去不体面,又是威胁说就算真把她们扔下,她俩也不会这么乖乖回黄家沟子,大不了继续独自上路,要着饭也得要到南京去……
这一下,倒是连白薇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毕竟小霏和三姑娘从黄家沟子离家出走后的所作所为,如今我们还历历在目,生怕这俩姑娘再捅出什么娄子来把自己陷进去。
后来无奈之下白薇也只能妥协,答应让两人跟随着一起前往南京,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南京之后再议。
这一下,小霏和三姑娘美了,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
来时白薇、媪、小苏、陈国生我们几个勉勉强强坐了一车,因为车厢里放不下,连带着一起上路的源兵道和竹中益次郎都被关进了后备箱里,如今小霏和三姑娘又要一起走,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俩姑娘趴车顶上吧?
这问题显然不太好解决,于是乎商量了一阵子之后,大家的目光都朝着坐在一边的陈国生锁定了过去。
一见大家全都开始看他,陈国生急了,一瞪眼说:“你们都看我干嘛呀?我总不能再去我分部给你们调辆车过来吧?公家的车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乱用公车要是被捅到上边去,准备挨训写检查……”
白薇听完笑了,说道:“陈国生,你自己分部的车要弄过来确实不方便,不过,你可以跟当地的749分部借一辆啊……”
“借?”
“没错,借。”白薇抿嘴坏笑,随后又说:“咱一到这儿就破了这么大的案子,连当地749分部都跟着沾光立功,借他们一辆车不就得了……”
“这……”
陈国生犹豫了一下,答道:“哪儿那么容易,这边说是有个749分部,其实也就是个小研究所而已,本身条件待遇就差,何况车辆都登着记,有数,说借就借可不容易……”
任由陈国生一阵抱怨,大家可不管他那么多,总之就是直勾勾地都盯着陈国生看,毕竟如今除了找他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了……
无奈之下陈国生也只能一声长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说:“得得得,交给我交给我,这样总行了吧?”
白薇仍旧咄咄逼人,一听这话笑着又说:“你光嘴上说可不行,事儿你得办,办不成的话,这俩姑娘你背着上路……”
“行!我保证解决!保证解决!”
陈国生又一声长叹,说完假装张了个哈欠,起身就要走,这时就听白薇又在后面问道:“对了,源兵道和竹中俩人的事儿,你可得办好了,人家这次帮了咱大忙,也算是将功抵过了,就放了吧……”
陈国生走到门口儿又点了点头,答道:“你放心,他俩的事儿我会处理,你们也早点休息一会儿吧,咱后夜三点动身启程,能睡多久赶紧睡……”
陈国生说完出了门,如今一解决了车辆的问题,大家都轻松了不少,于是又聚在一起扯了会儿闲淡,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这才散了会,各自回了自己宿舍去……
没等到后夜三点,大家就都起来忙活着洗漱了起来,等到三点整的时候已经都收拾好东西聚在派出所大厅里整装待,随后没等多久,就见陈国生哼着小曲从外面溜达了进来,显然是心情不错。
一见了他,我第一个问:“陈国生,车的事儿解决了没?”
“放心吧,万事ok!”
陈国生胸有成竹地一笑,随后抬手朝外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又朝大家笑着说:“各位,咱出吧!”
有陈国生这话垫底,大家都轻松不少,于是拿着自己的大包小包行礼就出了派出所,哪知道穿过院子才出门口,往街上一看,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门外仍旧停着一辆汽车,而且还是陈国生我们乘坐的那辆,除此之外再找,已看不到任何第二辆车的影子了,倒是陈国生汽车的车屁股底下输出来两条麻绳,麻绳的一段拴在汽车地盘上,另一端拴在后面一辆排子车的两个木手柄上……
排子车,就是我们农村用的一种木推车,能推能拉,也有用骡子拉的,就是那种用零碎木头窜起来的拉砖的双轮大木板车……
看到这一情况,白薇脸都绿了,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朝着陈国生一瞪眼说:“小子,你这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让我们做这玩意儿上路吧?”
眼看着众人投来愤怒地目光,陈国生咧了下嘴抱委屈说:“小师傅,这事儿您真怨不得我啊!要怪你得怪小六子小霏他们……”
“啊?怪我?”
我和小霏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了起来。
陈国生狠狠点了两下头,叹道:“我本来是想跟当地749的同事们借辆车来着,可是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借给,我一问原因,人家告诉我说,这要是别人用车,说借也就借了,可唯独我用,绝对不借……”
“为啥呀?这不欺负你吗?”我惊问道。
“我呸!还不是因为你!”陈国生瞪了我一眼,又道:“之前我被困在闹鬼的煤矿里时,你小子带头把我车的后备箱给撬了,车玻璃也给砸了,这可是公车啊!这么好的大汽车你上哪儿找去!平时拉上个鸟屎我们都恨不得拿舌头舔了,你倒好,咔咔咔几下差点儿把我车给拆成碎零件!这些奥迪公车平时都不会出现场用,只为了给些够级别的同事代步用,谁见过这种情况啊,我白天把被你弄坏的车拉回749本地的分部去修时,那些同事全都惊住了……对了,还有源兵道他们……”
话说到这儿,陈国生气得直跺脚,紧接着又骂道:“那俩小日本儿更不是东西,把后备箱里连拉带尿抹得磨磨唧唧的,那叫一个恶心。就冲着你们几个这么造,谁舍得把车借给你们啊!真借了还不是有去无回……”
听完陈国生的一通抱怨,我也不免有些尴尬,虽说拉屎拉尿的事儿怨不得我,可陈国生的车确实是我砸的,毕竟当时为了放出源兵道他们,以及从车厢里取法器,我们也是别无他法……
说起来也怪陈国生,谁叫这小子不给我们配把车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