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七年前的那场惨变,这希望肯定会现在来得更加令人激动。”李峰说着,叹了口气道,“孟二爷,死的冤那。”
海公公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方外宗派势大,武力远胜于我们世俗王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索性他们平日里也不与我们中州大陆产生交集,最多就是来挑选一些适合的年轻人,收为门下弟子,否则,这中州大陆上,早就没有王朝国度的存在了。”
“不过这一辈的年轻人中,倒是出了不少天才人物。”李峰说道,“当年的孟天策,还有这次在燕山春猎中折戟败北的大楚小侯爷沧澜江,赤金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完颜烈,前几天刚刚进城的‘至圣阁’大儒王仲,还有其他王朝的一些年轻俊彦,当然,这些人物之中,自然是少不了靠山侯——感觉上,就好像是中州大陆积蓄了这么多年,直接在这一辈,将所有累积的天才人物,都一次性降临了下来一样。”
“除非中州大陆真正出现大一统的格局,否则,想要对抗方外势力,还是希望渺茫。”海公公摇了摇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等靠山侯起来,杂家也好接他进宫面圣。”
……
孟斯傲这一觉,足足睡到黄昏时分才醒转过来。
下了一天的小雨,这会儿早已经停了,就连天空之中,也是放出了一片片赤色的晚霞。
孟斯傲出门准备跟海公公一道进宫的时候,正赶上老爷子和四叔孟浩然从武威精营回来。
“怎么,陛下要召你进宫?”老爷子翻身从北疆龙驹上跃下,看着正准备上马车的两人,问孟斯傲道。
海公公似乎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试探着问道:“老元帅,听说思思小姐就要去羽山拜师学艺了,是不是——”
孟开疆点了点头道:“恩,若芸已经传回信来,说是今晚能到家,会在家里住上一日,后天就带思思返回羽山宗去。”
海公公顿时喜道:“那就劳烦老元帅在晚膳上多备一双碗筷吧。”
说着,他扭头对孟斯傲说道:“靠山侯是随杂家多跑一趟,还是直接就在府内等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孟斯傲哪里会听不出这位大内总管话里的意思,当下摸了摸鼻子,耸耸肩道:“少个人,马车也能跑得快些,正好,我也要去给姑姑备份礼物。”
海公公呵呵一笑,当即也不再多说什么,上了马车,催促着那个赶车的小太监,提速直奔紫禁皇城的方向去了。
“爷爷,陛下和姑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马车隆隆而去,孟斯傲顿时有些好奇地问道,“要说夫妻么,他们二人也没有证过婚,二没有拜过堂,完全没那个名分;要说是情侣,这直接跨洲的异地恋,也不见他们之间有什么传讯往来;要说是陛下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每次姑姑回来,两人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就算是瞎子都能够感受得到——不是夫妻,又不像是情侣,更不是陛下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莫非——”
他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和姑姑之间,是****关系?”
老爷子一口老血差点直接从喉咙里喷出来,抬手就在他脑袋上巴了一记,很是没好气地教训道:“说什么鬼话!有你这样编排自己姑姑的么!以你姑姑的脾性,要是让她知道你在背后这样嚼舌头,我看你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是休想下地走动了!”
“打我做什么,这两人都暧昧了多少年了,关系古古怪怪的,除了****能够解释一下,还有其他解释么?”孟斯傲揉着脑袋嘟囔了一声。
“管好你自己吧!”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整天没个正行的,和你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一块——我可以警告你,在和诗诗大婚之前,别给老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听到没有!要是让我收到风声,小心我——”
“打断我的狗腿是吧……”孟斯傲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道,“爷爷,咱下次能换个词儿么?孙儿我耳朵里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废话!我说什么话还要问过你不成?”老爷子佯怒道,“别以为这段时间做出了点成就,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告诉你,就算哪天你也封国公了,也依然是我孙子,说抽你就抽你,何况你现在还只是一个侯爵。”
孟斯傲撇了撇嘴,转移话题道:“姑姑有说今晚什么时候到么?”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说道:“入夜之前吧——她这次是跟两名同门和一位主事长老一起来的,羽山宗的宗规,纳新期以外的时间,凡是有新弟子入门,都必须要两名以上的老弟子举荐,并经由一名长老认可,方才能够收入山门。所以,待会儿你姑姑他们来了,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个简单,到时候备上三份礼物,我就不信那三人不点头。”孟斯傲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孟开疆也拿他没辙,只好点点头道:“行了,回去呆着吧,一会儿陛下就该上门了。”
“只怕不止是吃个晚饭这么简单吧。”孟斯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奸笑来。
孟浩然此时也是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一个下人,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羽山宗宗规森严,禁止门下弟子和世俗中人结为道侣,你要是不想给你姑姑找麻烦的话,一会儿就不要瞎胡闹!”
“这简单,让陛下随便拜个师门不就可以了。”孟斯傲笑道。
孟浩然苦笑:“哪里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方外和世俗互不往来,已经几乎成了定规。你可不要忘记了,‘至圣阁’还有一位大儒,正在我们大离的京师之中作客。要是被他抓到什么把柄,也是一场可大可小的麻烦。”
“那个王仲?”孟斯傲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想要收服他并不是一件难事——四叔,要不咱打个赌吧。”
“赌什么?”孟浩然问道。
“就赌两日后,我能让这王仲,乖乖给我磕头奉茶,拜我为师。”孟斯傲笑道,“我若赢了,以后你和爷爷就不要来管我做事;我若输了,以后你和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样,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