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天哪，这是什么......”
这一幕景象惊世骇俗，太过突然，也太过可怕。台下弟子纷纷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砰！”
让众弟子更惊诧的场景再次发生，肉眼可见，陆源像个怪物，双腿不可思议般膨胀，紧接着他屈膝，下蹲，动作浑然天成，优美流畅，仿佛这就是最标准的跳跃姿势。
眨眼间，他在原地消失，再现身时，已来到场中央正在斗法的众弟子身旁。
“我的法术？”
“为何感应不到天地元气？！”
“我的法力去了哪！！！”
闭关多年的弟子们发懵，他们不像斗法台下弟子时刻关注着陆源，及时发现方才那幕奇景。
他们的注意力都还在彼此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施展的法术、释放的法力，周遭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就通通消失不见，全部荡然一空了？
这让他们震惊，第一反应是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弟子......是陆源？！”
“此乃守山大人授予的神通？”
红云上另两位长老捕捉到陆源的惊世手段，先是一愣，旋即迅速分辨出乔装打扮的陆源身份。
而在这时，斗法台上，陆源已经抓住柳英臣。
“你是谁......”
赤红眉毛的柳英臣还来不及说话，瞪大着眼，无从抗拒，就感觉眼前穿着便衣的男子，蕴含巨力，从其身上荡漾的阵阵涟漪，被抓到瞬间，那些涟漪让他麻痹，动弹不得。
柳英臣像石头一样，被丢出斗法台。
“到你了！”
在空中扭曲，浑然不似活人，陆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身，来到神剑峰的弟子面前。在跟沉世渊底那些异族交手后，他现在只觉这些弟子弱得可怜，跟那些异族比，肉身就像纸糊一样。
陆源甚至有种错觉，只需轻轻一捏，不费吹灰之力，自己就能将他们弄死。
“咚。”
又一个弟子被扔出斗法台，台下的弟子们震撼，姜俊彦和崔清雨更是难以置信，微张着嘴，眼睛瞪得斗大。
像扔石子，一个又一个弟子被扔下斗法台。
“这般凶悍的肉身，与以前那些守山一脉弟子不同......”
半空中，盘坐中间的万花峰主阴鸷着脸。
“近似守山人的肉身，难道他适合守山传承？”
“掌门的计划要尽快了......”
另两位长老焦虑。
一旁的杜绢早被禁锢，她现在除了眼睛能看，五感已被闭去其四，无法得知身畔的长老们对话。
而在斗法台上，只觉对敌轻松的陆源还在留意红云上的动向，透过《见闻录》，他及时听到三位长老的对话。
《渊源经》把他的肉身壮大得过于恐怖，再加上渊源法力不同凡响，以及《渊源经》从上古失传至今，除了那些被封印的异族，无人知晓渊源法力的特征神效。
这几方面叠加，导致这些长老没能发现奥秘，以为陆源施展的是守山人传承。
毕竟两者太像，只不过一个是免疫法术，一个是吞噬法术，本质上有很大差别。
然而掌门的计划是什么？
陆源皱眉，怀揣疑惑，将最后一位弟子扔出斗法台。
他静静站立半响，斗法台蕴含的法度感应，隐隐约约，似乎有奇异波动在斗法台鼓荡，扫描斗法台。
紧接着，那层受法力刺激升起的光膜消失，这场会试结束，站在台上的，只有陆源一人！
“此次会试，胜者，守山一脉，陆源。”
出乎陆源意料，三位长老，尤其是万花峰主，没有任何阻挠，直截了当宣布结果。
浮在上空的红云，轻飘飘，一个身影坠落斗法台。
杜绢风姿绰约，她双目隐含泪光，楚楚可怜，纳头便拜，“谢大人相救。”
陆源忙阻拦杜绢下跪，但身材纤瘦的杜绢竟比柳英臣那些弟子加起来还要沉重。
陆源渊源内的法力赶紧泊泊涌出，手臂受法力壮大，他总算没失态，单手扶住了杜绢。
作为蟠龙峰的大师姐，杜绢修为深厚。肉身常年被法力滋养，虽然此时渊源被废，但底子仍在，肉身远比常人强大。
“大人的力量......”
看是一回事，深切感受又是另一回事，杜绢惊诧的疑问刚说出口，就被陆源打断。
“有没有事？”
陆源关切询问。
杜绢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陆源意思，坦然摇头，“没有问题。”
陆源点点头，知道以杜绢的眼界，一旦有危害，肯定会提出来。现在她说没问题，应该是守山人的赫赫威名，让三位长老，尤其是万花峰主忌惮，不敢为难，施展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过突然间，异变陡升。
出乎所有人意料，斗法台下，那个之前陆源见到的扫地老道怔怔望着台上陆源，他深受刺激，身子止不住发抖。
在他面前，天地元气暴动，凝结成云，渐渐勾勒出一道门户。
“老师明鉴，原来学生堪不破的并非生死，而是那横扫诸敌，举世无敌的气魄。二百年了，今日方知我是我，这扇门，终于窥透......”
老人颤颤巍巍，胡须剧烈抖动，布满皱纹的脸庞情绪失控，神神叨叨。
见陆源战败诸敌，让他一时顿悟。
老人吸引在场所有人注意，连云上三位长老也不例外，投向目光。
台下一阵嘈杂，你一言我一语，台下的弟子们飞快交流。
相传扫地老人与掌门在俗世结下善缘，得以拜入仙门，打扫斗法台，换取灵丹妙药为俸禄，求得另类长生。
所谓“另类长生”，就是一些普通人，他们虽然不懂修行，但凭借服用灵丹妙药，延年益寿，也能活得悠久。
“我在门派名册典籍里见过，老人家好像叫张鹤......”
有弟子低语。
陆源正将法力祭入《见闻录》，准备趁大家注意都被老人吸引时，悄然离开。
但当他暗自在心中嘀咕老人的名字时，《见闻录》上，马上出现一道图文影像。
在林中巍的随手笔记里，记录着一位少年，十一二岁。
他是林中巍游历世间时遇到，林中巍爱才，有意安排，在少年不知情下，把他引到一位途经此地的灵师面前，少年得以拜入灵师门下，后来得灵师指点，少年在太虚门扫地，磨砺心性，求窥大道真谛。
这位少年，就叫张鹤。
按时间推算，他已活二百一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