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了,景珠见老夫人沉思不语,便先告退了,大夫人想拦,看?32??老夫人的脸色欲言又止,只好作罢,悻悻的走了,回去后却发了一通脾气。
二少奶奶如今胎像已稳,便不像之前似的闭门不出了,她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有可能影响谭家未来的命运,遂也十分关注,如今看到大夫人咬牙切齿,灵机一动,上前劝道:“婆婆先别生气,我有一个主意,您先听听如何。”
“你有什么主意?”大夫人疑惑的看着二少奶奶,想到她素来精明,也许真有什么妙计,赶忙道:“说来我听听。”
“婆婆之所以发愁,不过是担心大妹妹,怕临王不娶她,自此坏了名声,误了终身,又怕临王娶了她,又不善待于她,想让四少爷为她撑腰,可四少爷又不肯投靠临王。”二少奶奶一分析这情况,大夫人便连连点头,她就是愁这个。
“难道大妹妹只有四少爷一个兄弟不成?”二少奶奶殷殷笑道,“四少爷再有本事,也不过是堂兄弟,二房可还有个二姑娘,将来若是真遇到事,四少爷还是偏帮二姑娘多些,所以即便需要有人给大妹妹撑腰,也不能是四少爷,大少爷和二少爷不是更好的人选?”
“这话倒是,毕竟是一母同胞,他们若能给月儿撑腰,我自然更放心。”大夫人郁闷道,“可老大身子弱,老二又没有官职,说不上话,怎么给月儿撑腰?”
二少奶奶笑笑,神神秘秘,遣退了身边服侍的人,这才悄悄道:“咱们这个家,早晚都得分,如今倒不如赶紧分家,趁机要点好处,毕竟大少爷和二少爷缺少的只是机会,倘若有人举荐,正经的官儿做不成,谋个差事还是不用愁的吧。”
“你的意思是?”大夫人有些糊涂了。
“老侯爷一早就有想法,要把爵位给四少爷承袭,这明明是咱们长房的东西,凭什么要让给他?”二少奶奶的声音越发低,“幸而四少爷识趣,没有答应,如今趁这个机会,不如提起分家,把二房三房都分出去,一来,不用担心爵位旁落,二来,也能趁机提出条件,让四少爷给二少爷安排一些差事,等二少爷历练出来,难道会比四少爷差?到时候自然能够独当一面,为大妹妹撑腰了,只怕临王也会高看一眼。”
“这能行?分家的事老侯爷和老夫人肯定不同意。”大夫人听了心动,可还是有些迟疑。
“只要大家一起说分家,老侯爷不同意也得同意,更何况他以后归咱们长房赡养,自然更偏向咱们了,这事只要商量好,一准能成。”二少奶奶拍着胸脯保证,心里的算盘却滴溜溜转。
只要分了家,爵位归了长房,那承袭爵位的人就只能从大少爷和二少爷中选了,大少爷偏又是个病秧子,只要二少爷做出一番成绩来,不愁爵位不到手,她现在又有了身孕,怀的可是谭家的长孙,大夫人即便不疼儿子也会心疼孙子,这永肃侯府,终究会到她的手上。
大夫人被二少奶奶一番话说得心动不已,如今一大家子吃饭,都靠公中,二老爷和三老爷赋闲在家,一分钱不挣,花钱还跟流水似的,倘若分了家,凭借她和大老爷的精打细算,日子定然会蒸蒸日上,到时候儿子有了出息,女儿成了临王妃,那她这一辈子还愁什么?
大夫人拿定了主意,等大老爷回来后便和他商议起来,大老爷身为谭家长子,虽然敲定了由他承袭爵位,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仍旧是老夫人和老侯爷拿主意,他心里一早觉得憋屈,觉得自己是无用武之地,倘若真的分了家,倒也是好事,到时候再让老侯爷写一封折子请辞荣养,他便是真真正正的永肃侯了。
如今大夫人一说这话,他也连声叫好,当即夫妻俩密议,想办法说服老侯爷和老夫人分家。
谭少毅也在和景珠说分家的事:“……早晚都得分家,倘若真的分了,咱们也不必跟二老爷二夫人他们住在一起,我在金鱼巷有一座宅子,地方不大,但住咱们两个人是足够的,等回头搬过去,可就要你来管家理事了。”
景珠提起管家理事就心虚,她可是连账本都没看过的,谭少毅看她这幅样子便忍不住笑了:“算了,反正就咱们两个人,家里也不会有多少事,至于和各家的礼尚往来,回头我找个精明的账房先生,让他帮着拿主意就是了,不用你操心。”
“我本来也不擅长这个呀。”景珠小声嘀咕,却被谭少毅一把搂到了怀里,亲亲她的唇角:“我怎么舍得你为这些事操心劳累呢。”
景珠嘻嘻笑着要躲开,却被谭少毅抱的越发紧,两个人笑着闹着,又翻到了床上去。
第二日大家一起去请安,大老爷便提出了分家的事,老侯爷和老夫人果然不同意,老侯爷虽然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但大事上可不糊涂,一眼就看出了大老爷的小算盘,冷笑道:“从没听说过父母尚在儿子就分家的,你们要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只管分!”
大老爷微微一顿,笑道:“儿子说分家,也是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如今大家住在一起虽说热闹,但人多事杂,大家都靠着公中的份例过日子,有时候也难免吵吵闹闹,若是分了家,公中的份例,我还是会一分不少的分给大家,各房也会分些产业,一来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少些吵闹,二来也能多一分贴补,三来,几个孩子自立门户,支应门庭,想必也能多些出息,不比现在,都靠着家里吃喝,总是不思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