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陆许南连拖带拽的带回了豪庭,他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给我,阴沉的脸看上去还是很可怕的。
我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陆许南最好是打死我,一了百了。
他将我拖进了浴室,我看着浴缸里放满了冷水,我想,他这是要淹死我?淹死多麻烦,他应该直接去厨房那一把刀捅死我。
我挣脱他的手,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胸,我说:“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杀要剐,你痛快一点,别装模作样的来吓我,我不禁吓。”
他一双手狠狠的掐上我的下巴,恶声道:“痛快?我为什么要给你痛快?你一向都把我当成手段残忍,无恶不作的坏人,我当然就更不能给你痛快了。”
我冷冷一笑,“你就是个变态啊,我都忘记了你就是个精神病,你脑子有病为什么不去治呢?你为什么偏偏来招惹我呢?”
我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不要去惹他,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揣摩人心那种事放在他的身上就是不管用。
果然,他目露凶光,俊逸的脸现在看起来都有些狰狞,他松开我的下巴,冰冷无情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你就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忍着心口的痛,不怒反笑,“对,我就是喜欢别的男人上我,我就是喜欢勾引别人,子书对我好,又会心疼人,我就是愿意和他做,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我像是看不见他越来越臭的脸色,我接着说:“子书比你温柔比你年轻,在床上也不比你差,而你呢?时时刻刻就都可能发脾气,还喜欢对我动手,一点都不懂哄我宠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替你守身如玉呢?”我开始瞎编乱造,“在今天被你发现之前,我已经和他安通曲款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让你发现了而已,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你竟然还和我这样的婊.子结婚了,所以你比你弟弟还瞎。”
我和陆许南都明知我们彼此说的话都没有多少的可信度,但是我们两个都乐此不彼的用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来中伤对方,明明我们说完了之后也都会很难过,但我们就是停不下来。
这应该就是典型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愿意让你好过了吧。
他果然被我的话激怒,他将我扔到淋浴喷头下,将水量开到最大,用的就是凉水,我的眼睛被水刺激都睁不开,我听见他的声音,“我今天就给你好好洗洗,给你洗干净了!”
我自找苦吃道:“洗不干净了,上过我的男人都数不清了。”
“你闭嘴!”冰冷的水洒在我的脸上,身上,大冬天,原来他是想让我冷死,我全身都在发抖,身体上的冷和脑子上昏沉和发热交织,我愈发难受。
我也不知道陆许南折腾了多久,他最后将我扔在浴缸里,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到卧室,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可能被气糊涂了,自己放的东西自己都找不到了,柜子橱子都让他翻了个遍,地上是被他随手扔下衣服还有桌上的小饰品,整个房间都让他弄得很乱,他最后终于在保险箱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我躺在浴缸的水里面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在了水里,我闭着眼睛感受着胸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觉,很美好很贴近死亡,每每在我透不过气来时,我就从水里出来,我还年轻,经历再多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我在想陆许南到底在找什么呢?我突然想起来他很早以前威胁过我的一段话,他说如果我背叛了他,他就给我注射那些玩意。
我睁开眼,他不会真的是去找抽屉里的那些东西了吧?
陆许南回浴室的时候,恰好看见我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他还以为我想寻死,他迅速将我从水里拉出来,“你想死?”
我咳嗽了两声,摇头,“我没有啊。”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手上拿的是什么,大红的颜色刺伤了我的眼,这是我前两天和他去民政局领的结婚证,当时他还特别霸道的把两个结婚证都一并拿去了,他打开结婚证,上面是我们两个人难得合影,我和他的表情都挺轻松的,甚至他的眉眼间还有丝丝笑意。
回想起那天,恍如隔世。
“你好好看看,你是我法定上的妻子,我们才结婚几天,你就做出这样的事?你是有多寂寞?你怎么这么下贱!”
我从他手里抢过结婚证,我将结婚证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随手一扔,“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你就当真了?”
我看着他,问:“陆许南,你不是这么玩不起吧?”
“玩”这个字刺激了他,他掐着我的脖子,“你觉得我在玩是吗?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垂下眸子,“难道你不是吗?你不会要跟我说你是认真的吧?你就算说了,我也不会信的,就像是刚才我问你信不信我一样的道理,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都没有来。
他没有打我,甚至连恶毒的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他转身从浴室里出去了。
我浑身都没了力气,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我居然笑了起来,真的是很讽刺,事情怎么又会到现在这个局面了呢?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结婚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和陆许南好好过日子的,怎么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就那么不识好歹?
等我裹着一身的寒气从浴室里出去时,陆许南已经不在豪庭了,他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只停留在他的弟弟是陆许南,他的好朋友是苏仁这样的理解上,他平常喜欢去的地方,他爱吃什么,我通通都不了解,这个世上哪有像我们这样的夫妻?
我一个人钻进了被被窝里,我想,睡一觉就好了,等明天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
我闭着眼,全身蜷缩着,我的眼角缓缓有泪珠流过。
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过来了,我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窗外,居然到了黄昏时刻,我恍恍惚惚的刷了牙,穿戴好之后,我的脚步是朝着警局的那个方向走的,突然之间,我停了下来。
子书的拐卖儿童的事我是知道一二的,我现在去警局帮不上他什么忙,我只希望警察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那样只要子书死不承认就好了。
我转换了方向,朝晨夕住的公寓而去了。
我好记的昨天子书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说他买了一套房子,钥匙在晨夕哪里,我想看看那套房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小时候我们期许的家的那个样子?
等我到晨夕的公寓时,太阳已经完完全全的落山了,起敲了两遍的门都没有人应,我的手试探的推了推门,发现门真的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我进门时,还冲着里面抱怨了两声,“晨夕,你也是心大,真把这个世界当成没有小偷的了?门都不锁,你这不是等着别人来偷来抢吗?我告诉你……”
我没有说完的话,在看见晨夕的那一瞬全都凝固住了。
晨夕躺在沙发上,表情迷醉,她的手上拿着针筒,她将针头对准了自己的肌肤,推送进去的之后,她的眼睛里像是得到了一种满足。
我呆愣的看着她,我张大了嘴巴。
当时,我想,老天爷就是真的打算玩死我们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