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楚氏起了疑心,怒视着玉墨道。【全文字阅读.】
“夫人,何须要去管这些?夫人的姐姐大概早就死了吧,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面去吧。”玉墨说完,替楚氏拉好被子便一言不发的起了身。
“站住。这话除了你还跟谁讲过?”她胸口起伏不定,手心发热。楚氏从未想过自己放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会被一人发现。她不敢相信,同时心里也是充满了恐惧!
玉墨闻言停住了脚步,却仍是没有回头。她勾唇一笑缓缓道:“夫人还请放心。玉墨从未与别人说起过。”
楚氏道:“你知道了多少?”
玉墨回道:“不过只是整个事件的皮毛而已。接下来的,就看夫人如何做了?”
楚氏猛的抬手,却又缓缓放下,紧紧握住床头的朱栏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玉墨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瞧得见那院中所悬的风灯晃的极其厉害,那火光忽明忽暗。出了凤羽轩,她的步子越走越快,像是在极力逃避着什么事。
乔氏狐疑的朝里屋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楚氏的屋子还亮着灯,心中直犯嘀咕:“这几日是怎的,难道是不同寻常的日子。竟会闹得夫人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好!”
这北定之日的早上,掀开厚重的帘子已是满城的白雪。天空中仍飘着鹅毛似得大雪,落在地上轻妙无声。那地上延绵出一条走过的皮革靴的痕迹。六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左右瞧了一阵还是不见柳越。
心中顿时起了警觉,忙唤了几句:“王爷,王爷,你是去哪儿了啊?”云野从那柱后现出身来,拱手道:“奴才方才见王爷到后院去了。六儿兄弟是要去寻王爷吗?”
“你什么时候来得?”六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柳越一向起的早,醒来之后有习惯到处走走。这习惯六儿一直都知道!
可这是永定府,这个时辰还早!这院中静悄悄的,不闻鸟叫,不闻一人的说话声。一小小的奴仆难道会忠心到这个地步?
“奴才这是守黎大人的的吩咐,要好生招待从京都而来的王爷。便是起了一早,前来看看。恰巧看见王爷朝后院子去了。”云野面不改色,如是说道。六儿有些狐疑得看了他两眼道:“以后王爷的事都不需要你的关心。有我六儿一人就足够了。”
“小人越矩了,还望六儿公子海谅。”云野拱手很是有礼。
“你我都是奴才,就唤我六儿吧。”六儿心中无来由的就觉眼前这人诡计多端。明明都是奴才,唤的却是“公子”二字。
话一落,六儿赶紧着裹紧了身上的袍子回屋去了。在主子回来的之后,还有许多要备好的东西呢!今日与那黎云朗约好了要出去体察民情。
待六儿将热水放在了架子上,一回头便见着了进门的柳越。他脖子上围了大氅,毛茸茸的毛围在脖子上,看着甚是保暖。因那外面的雪仍纷纷扬扬的飘着。六儿赶紧上前去,替他脱了大氅,拿在手中问道:“王爷,你可是要先吃点什么东西?”
柳越朝那桌上放着的西洋挂钟看了一眼道:“都这个时辰了,还是不吃了吧。”他缓缓说道。六儿明白他昨日见着那些难民的心情,长叹了一口气又伺候着他穿好大氅。拧了湿帕子递给柳越,道:“王爷,你可不要太过操劳了。六儿知晓你的想法,可是你若是病了,姑娘知道了也会心痛。若是……”
他愣了楞,唇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六儿察觉失言,戛然而止,神色不由有三分勉强。片刻之后,柳越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只做未觉,岔开话题道:“我瞧着这黎云朗府上疑点重重,处处机关。这永定节度使绝对不像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主子难道是……”六儿眼前又浮现过那廊下云野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怀疑。皇上吩咐了我们明眼上不过是来解决那关外的胡人的问题。不过,这永定节度使我是定要查查的!”
“主子说的极是。六儿瞧着这一群人也定不简单。”说完,他拍了拍胸口,这高墙大院中隐藏了多少秘密。他也想知道呢?
待到午时许久,陈宣才醒了过来。睁眼四处瞧了瞧,才明白了过来。昨儿晚上已经到了庄子中。他起了身子,正欲下床,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伤寒还未好的完全,听见那敲门的声音只觉得太阳穴又突突跳着,隐隐又头痛。
“进来吧。”他应道。
那木门应声而开,只见是胭脂端了东西进来。见着陈宣坐在床沿,脸色不好,忙将那托盘放在桌上,上前了几步问道:“公子是怎么回事?还未好吗?”
他点了点头,却又是回道:“我无妨。比之前好太多了。”胭脂愣了一愣,从那托盘中端起一碗清粥道:“我昨日听了送来的老仆讲,说你病了。我便熬了点清粥,你快喝点。”
陈宣见她穿了件香色斗纹锦的夹袍。那颜色衬的她肤色越发的好了起来,白里透着点红润。胭脂见他目光凝视,终究脸上微微一红垂下头去:“公子还是快些喝吧。”
他神色温和,问:“这几****在做什么?”
胭脂答:“这庄子里面的事务繁多。早上凉快的时候帮着果园中的夫人们摘些瓜果回来,也好留着自己吃也好。说道这里,那院中的葡萄真正好,你要吃吗?”
那碗清粥滚烫的握在手心,像是烙进了他的心上。他抬头朝胭脂缓缓一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胭脂乍然一听这句话,悚然一惊,抬起头来直愣愣的望着他。“如今柳府既然出了这传言,胭脂你何不就依了这传言,随我一起。我才是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的唯一人选。他不能,他只会给你伤心和难过。”
“公子……”胭脂慌忙打断道。
陈宣仍旧继续说道:“我可以全然不顾着身份,可他可以不顾吗?一个王爷可以不顾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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