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电流如同乱麻一样盘根错节,绞在一起。并且随着那电流爆裂所产生的噼啪声,一股股磅礴的能量也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满溢而出。
毫无疑问,如果说辉光沙漏硬吃下这一招的话,那自然是必死无疑,而且连一旁的魔女可能也会因为这一招而被重伤。
但是。
无论那团劈啪作响的闪电光球如何气势磅礴,盘旋其上的能量如何庞大,它终究还是被辉光沙漏的时间屏障阻隔在了两人的头顶之上。
“真厉害啊……”魔女仰头看着这宛若神迹的一幕,下意识地惊叹道。
不,与其说宛如神迹,不如说这就是神迹。
时间停止,无论在什么世界,它都是一种象征着犯规的能力。
毕竟时间可不是人人都能随意操控的资源。
“别废话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辉光沙漏根本无心欣赏那团被定格的闪光,而是直接捞起了身旁的魔女,将她强硬地拖了起来。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个BOSS,结果我一走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辉光沙漏搀扶着魔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火山的方向走着,“你身为BOSS的尊严呢?你的实力呢?之前碾压一众玩家的霸气呢?怎么突然就沦落到这种被欺负的处境了?”
魔女微微抬头看着辉光沙漏的侧脸,“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本来就没有对空攻击的手段,谁知道她会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啊。”
“轰!轰!”辉光沙漏估算了一下跑出的距离,便解除了之前设立的两道时间屏障,身后的两声爆响随之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那是之前他所冻结的两个法术。
“啧,还有,为什么你会伤的这么重?你难道不是BOSS吗?”辉光沙漏粗略地瞟了一眼魔女头上的血条,红色的部分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身为一个RaidBOSS,还是一个守护者,怎么就差点被玩家给单刷了呢?”
魔女摇了摇头,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那个永夜槛歌,她绝对有问题。”魔女咳嗽了两声,“不信的话,你打开排行榜看一看她现在的等级。”
“我看个屁啊。”辉光沙漏抬起手再度停止了一发空中袭来的法术,“我一只手要负责时停,另一只手还得搀着你,你觉得我有空吗?”
“哈……哈,也是啊。”魔女苦笑道,“那总之先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吧,那个永夜槛歌就算再厉害,她的法力值也不是无限的吧。”
这句话一出口,辉光沙漏的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说不好,那永夜槛歌的法力值还真是无限的。
不过好在他现在掌握了较为精细的时间掌握技巧,因此那些铺天盖地的法术倒也暂时不能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一味的防御始终也不是个事,他们依旧还是处在绝对的被动状态。
永夜槛歌身为一个玩家,辉光沙漏也无法停止掉她的时间。
况且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每当辉光沙漏构建出时间壁障的时候,他的精力就会被分散一分。
而这样的分神也使他的体力消耗大大的增加了。
毕竟,他一边要阻挡外来的攻击,一边还要照顾身边的伤员。
看着身边魔女头上顶着的红色名称,辉光沙漏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为啥要救这样的一个敌对目标啊。”
“嘿,前面有一个山洞,那里面的条件不错,应该可以让我们暂避一下风头。”魔女的双眼紧闭,但她依旧还是向前伸出了手指了指。
毕竟身为守护者的她,对于岛上的地理环境肯定也是了如指掌。
“知道了。”辉光沙漏粗略地瞟了一眼前方的情况,然后继续抬手阻挡着上方袭来的黑影。
然而这一次,永夜槛歌降下的,不只法术这么简单。
那是铺天盖地的meteorshoer。
也就是陨石雨。
“该死。”辉光沙漏屏息凝神,然后猛地伸出了右手。
咔嗒。
如同那天一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全域的时停。
覆盖了整整一座冰心岛的时间停止,在右手握紧的一瞬间生效了。
数百乃至数千颗的或大或小的陨石就这样被强制暂停在了空中。
“呼哈……呼哈……”辉光沙漏的左臂扛着魔女,右臂绵软无力地缓缓垂下,“夏无力这个人真是……哈……说什么使用限制因人而异,根本就是狗屎。”
时停给人带来的肉体上和精神上的负担,比辉光沙漏想象中的还要更重。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一天的时候,他时停了那么久自己都没有丝毫的异样。
也许是无意识的原因吗?
反正他自己无法解释。
“但是就算再累……我还是要抓紧时间啊。”辉光沙漏将力气灌输到了左臂上,他扛着时间被停止的魔女艰难地朝着那个之前魔女指出的洞穴艰难地行进着。
而此刻漂浮于云端之上的永夜槛歌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时停影响的,不仅仅是她的法术,同时也影响了她布置在地面的视界魔灵和采音法阵。
这使得位于千米高空之上的她彻底变成了一个聋子和瞎子。
“真是一步好棋。“不过,虽然百无聊赖,无事可做,却不代表她会因此而慌乱,”但是,你这样的状态又可以维系多久呢?“
从刚才辉光沙漏手忙脚乱地阻挡她的法术的架势上来看,这种全域时停的时间绝不会太长。
而只要这个时停效果一解除,那些如雨如雹一般的流星便又会再次落下。
永夜槛歌对于自己的这一法术颇有自信,虽然说她才刚学会这个法术不久,不过以她的判断来看,这个法术覆盖住地下的那两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啊呀啊呀,你居然还没有结束战斗啊,看来是我高看你了呢。“突然间,一个空灵的女声从永夜槛歌的耳畔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那是一个站在永夜槛歌身后的白袍女子。
之所以要用‘站’这个词语来形容,是因为要把她和永夜槛歌的‘漂浮’分开。
永夜槛歌的状态也许是因为某种法术或者某种施加力而暂时滞留在空中的,但那个女子,完完全全就像是脚下踩着的是实体的地面一般,因此,她是站在永夜槛歌身后的。
此副情景,不禁让人有些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