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老板不认识严盛,偷偷问车间主任:“这是谁?”
“咱们县里面姓严的有几个?你昏头了想不起来?”
“严监?那可是负责县里面工商财政工作的啊,这难道是他儿子?我见过严副长,像,这长得真像!”
“原来是严副长的儿子,怪不得厂长这么恭敬,像我这样的,连我们镇长都比我大一头,再大一点的我见都见不到,这厂长还算有人脉的,能认识严副长。”
严盛郭依依等四人坐了一张圆桌。
这店就这么大一点,这些老板的议论声自然传入严盛等人耳中,严盛面上不以为意,像是听惯了一样,看着墙上的菜单,随意道:“依依,听你的,要点什么?”
见了严盛这副上位者的气派,钱丽一颗心几乎都化了,怨恨的打了身边人高马大的青年一下,说道:“郑明你看看你,你看见人家严盛,人家这气度,你就不能学着点?”
郑明嘿嘿赔笑,道:“严少那是天生的,生下来就是管人的料,我哪能比,我是被严少管的。”对钱丽小声道:“你那包我不是买给你了吗?怎么还说我。”
钱丽瘪了瘪嘴,对自己这男朋友一点看不上,不过她也知道严盛不可能看得上自己,她主要是想撮合自己闺蜜郭依依和严盛,毕竟严盛若是成了自己闺蜜的老公,以后办事什么的方便多了。
吴美莲拿个小本本走过来,慈爱的笑道:“依依,这么久没见,漂亮了很多啊,想吃我做的烧白肉了不?对了,秦牧那小子刚出去,你俩也是好久没见了。”
郭依依微笑道:“刚刚在外边的时候我见过秦牧了,他正在外边瞎逛。他还是那个老样子,天天一个人,也不多交几个朋友,将来上社会了可怎么办,您也是,怎么不管管他,天天这么瞎晃悠,将来怎么娶媳妇。”
吴美莲笑骂道:“还是依依好,知道关心人,我家那小子就不行,回来了连个碗都不想刷,还是我逼着去刷的。”
“有什么可见的。”钱丽瘪嘴道:“连跟严少一块吃顿饭的胆子都没有,依依只是照常例关心关心你,怕你老了晚景凄凉,跟你家儿子没关系,别就没事说起你家儿子.
你这大婶,该不会是想仗着跟依依认识的关系,还把你儿子介绍给我家依依啊,做人要掂量掂量清楚,别自取其辱。”
吴美莲脸一下子僵了。
严盛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钱丽的话,这钱丽虽然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确实瞧不上乞丐一般的秦牧,,估计也没什么大能耐了。不过面子上还是要顾及,说道:“人穷不是错,有志气就行,只要努力,一个月还是能赚个七八千块,在县里面买个房子成个家没问题。”
吴美莲听得很不舒服,什么叫人穷有志气就行,这七八千块,就是一辈子赚到死,更别说这让厂长都恭恭敬敬的严盛了。心中暗叹,自己儿子要是能像这严盛一样就好了,不过这严盛明显是个拼爹的,说到底还是怪自己。
要是有秦然他爹一半的本事,现在也有个二三百万家产,就不用这么看人脸色了。
郭依依打破尴尬:“好久没吃到您做的烧白肉了,我很想吃,您再看着做几样拿手好菜,来四碗米饭就好。”说着扯了扯严盛的衣服。
严盛嗯了一声,说道:“既然你是依依阿姨,我也不能不理,你儿子叫秦牧是吧,进我们县里事业编,旱涝保收,也算份工作。”
吴美莲大喜,这严盛明显是个有来头的,在县里面事业编可是除了考公外最好的职业,特别稳定,多少人家花二三十万往里面送,笑道:“婶多谢谢你了。”
想了想,自己这个婶字似乎用的不太对,占人家便宜,忙又说道:“俺谢谢你了,这顿饭不用厂长请,我免单。”
欢天喜地的跑到厨房,跟秦父说这件好事。
秦父正在砰砰切菜,听闻吴美莲的话,先是哈哈一笑,险些切到自己手指,而后神色突然黯淡了一下:“这严盛毕竟是体制内的孩子,说话三句有一句实在的就不错了。”
“我看有依依说话,有希望。”
秦父叹了口气:“这么巴望着别人,靠别人施舍,心里不得劲啊。”
吴美莲心里猛地一堵,有种受了欺负的感觉,正如丈夫所说,自己这么卑躬屈膝,就算能换来一个工作,也不过是人家看依依面子上施舍的。
一咬牙,吴美莲说道:“管他呢,我今儿把他们都伺候好,吃的满意了,就算没给咱秦牧事业编,起码也给咱秦牧多条人脉路子,以后见面说得着话就行。”
吴美莲为了儿子秦牧的工作,热情殷勤的招待严盛这一桌,厂长等人也不敢大声喝酒了,都小心的吃菜,反而把菜吃的精光,又叫了好几盘。
严盛吃了一口郭依依盛情推荐的烧白肉,入口肉香浓郁,觉得不错,比盛隆大酒店的厨师做的还好。
饭吃了大半,肚子饱了,又小喝了两口酒,话题热烈开来。
郑明小心翼翼的问:“严哥,听说你爸又要升了?”
“这事不能乱说。”严盛瞥了郑明一眼,郑明立即住口不言,但这话已经传到了厂长等一直偷听这桌人说话的人的耳中。
严盛夹着花生米说道:“也不算高升,就是上次叶家的人说我爸干得不错,想培养我爸进他们圈子。”
“叶家?”郑明虽然是以半个打手的身份待在严盛身边,脑子可不傻,听严盛这若有若无的得意劲,好像进叶家圈子,比升一级还厉害。
“以你们的身份,估计也不够资格知道叶家。”严盛一半说给郑明听,一边说给厂长他们听,有的事不能明面上说,但也得流传出去,让别人知道自己家的厉害。
严盛说:“知道云关周家吗?”
郑明摇摇头:“江州县云关区就知道,周家,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