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觉得自己也是属于势利的,见风使舵的,欺软怕硬的。这被黑衣人一吓,什么骨气都没有了。乖乖的,抱起人家的手臂咬了一口。
咬之前,她还可怜巴巴的问道:“要咬轻的还是重的?”
“咬出牙印。”黑衣人说道,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顾白徵,像是要把顾白徵看穿。顾白徵要不是穿越而来,一定会怀疑自己和这人是早年结下了冤仇,否则这人怎么会用这种犀利的眼神打量自己。
想完这些,顾白徵长大嘴巴,一口整齐的白牙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银光,虎牙尖尖,有点可爱。她张口咬住黑衣人的手臂,嘴里不由自主的出:“啊呜!”的声音。
她当然不敢咬疼黑衣人,这种人是江湖人啊,有武功的呀,两人现在离得那么近,真是说不准人家心情不好,一掌就直接劈到自己脑门上。
黑衣人身上意外的没有什么异味,也没有什么味道,反而好像有一股子淡淡的药香,那种不难闻的清冽的药香。顾白徵咬一口,松开嘴巴,看到牙印不明显,怯怯的看黑衣人脸色一眼,认命的又补上一口加深牙印。
知道黑衣人眼神里露出那种比较满意的神色。
顾白徵抬起头。擦擦嘴,然后站起身来,和黑衣人保持距离。在此之前,黑衣人一直保持着头枕着顾白徵的造型,让顾白徵十分的糟心。
你说你要是昏迷就算了,醒来还这样,这就是*裸的占便宜。
顾白徵起身一系列动作都没有被黑衣人看到,黑衣人只是盯着顾白徵的牙印,然后掀起自己另一只手的袖子。
顾白徵好奇,也去看那人的那一只手臂,手臂上有一个奇怪的圈,不太圆,线也不平整,虚虚实实的。颜色是青黑色,顾白徵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再看自己刚咬的新鲜的那一口。颜色是深红色的,在黑衣人的白皮上显得特别的明显。另一边的显然是刺青,话说怎么会有人刺那么奇葩的图案,顾白徵内心吐槽。然后跟着黑衣人的目光对比,才现一个不争的事实。
自己刚才的牙印和黑衣人手上的刺青,那是一模一样。还有一点,顾白徵也想到了,那个刺青为什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当初在小镇上碰上的那个青要宫的壮汉啊,拿着那张画着她牙印的羊皮卷来找她的。
oh!no!顾白徵捂脸。这是被青要宫找上门了么?
于是还不等黑衣人张口问,顾白徵就欲盖弥彰的又后退两步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果然是你!”黑衣人语气里有一点兴奋。
“你是青要宫的人?”顾白徵问,眼神里是担惊受怕的神色。本身黑衣人给她的威压已经让她害怕了,加上青要宫这个名头。顾白徵想挖一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嗯。”黑衣人用鼻子出声音,“你是那个小太监?”
“啊——”顾白徵望天,“我不是!”
“你是。”黑衣人的冷静和顾白徵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白徵现洗脑法行不通,于是改变策略,用了一种新的方法,转移注意法——“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其实自从上次船上和青要宫的那个漂亮的宫主一别以后,顾白徵回忆自己和他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再上次现有青要宫的人在找她以后,她反思,回忆了好久,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会子她为了赶青要宫宫主走,似乎,踹了那宫主一脚,导致那宫主直接掉到水里。
当时顾白徵没多想,后来想了想,当时的腿感很神奇。而且自己的大学体育从来没有选过足球,再再再然后,从中国足球的成绩来反推顾白徵那一脚的威力,似乎不足以把一个习武之人直接踹到水里。
再细想一下,当时的场景,角度,顾白徵再想到那个宫主的表情,神色,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是踢到了人家的命根子。
这样,所以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青要宫的宫主该不会是被自己踢出什么毛病了吧,才想着要满世界找自己报仇。
否则一个小太监,和一个魔教教主能有什么基情。
顾白徵于是怯怯的问道:“你们,宫主,他,还好么?”
黑衣人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但是他满世界的找你呢,小太监。”
顾白徵听黑衣人这话,语气突然变成一种极其魅惑诡异的语气,尾音拖得长长的,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于是她说:“呵呵呵,好就好,好就好。那你也要好好养身体,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在下丁水。”黑衣人眉毛一挑说道。
顾白徵却觉得这平凡的脸上,眉毛一挑十分的有神气,这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气质,这人应该是在青要宫里担任比较高的职位的。
“唔——丁少侠,不知道您在青要宫里是——”顾白徵打听道。
“暗部领。”丁水又一挑眉,眨了眨眼睛说道。顾盼生辉也不过如此。
“暗部,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顾白徵也眨眨眼睛,注意到气氛有点缓和了,于是伸长手臂想扯过椅子坐下。
“嗯。”丁水也不承认,也不反驳,却突然说,“给我倒杯茶。”
顾白徵眉毛倒竖,一转眼又恢复平常的模样。这人,她惹不起,这尊大佛她得想办法送出去,带在身边始终不是良策。但是目前没什么办法,毕竟人家是病人,自己照顾一下病人,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于是顾白徵再一次做起了小丫鬟做的活,果然这辈子和下人脱不了关系了么?顾白徵心里想到。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丁水终于记起来问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了。
“大概是被人追杀吧,身受重伤,然后我救了你。”顾白徵倒茶,然后把茶杯递给丁水说道。
“你都知道什么?”丁水听了顾白徵的话,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顾白徵问道。
“该知道都知道了。”顾白徵满不在乎的说。
丁水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似乎在运气,然后说:“我看你也不知道多少,否则怎么会问出那样多的问题。”
“哦,那就是你的马骗我了。”顾白徵也不气恼,她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为什么被追杀,她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人身体快快好起来,然后大家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我的马?”丁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顾白徵看他的表情,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给他吃药,没有照顾好,他烧坏脑子了。怎么老像是一台破电脑一般,启动反应都有点钝钝的,当然除了身体的本能反应,顾白徵还深深的记得此人的桎梏,“你是说乌骓?”
“哦,原来那匹黑马叫乌骓啊。是匹好马,配得上这个名字。”顾白徵听了丁水的话说道。
“乌骓给你说话了?”丁水似乎不想和顾白徵闲扯,抓住了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不放,此人的脑子倒也没有完全被烧坏啊,“不对,你能听懂马语?”丁水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顾白徵不打算瞒着这一点,于是她点头承认了。这是一门特技,特技就是特技,即使告诉别人,仍然能成为杀手锏,因为别人不能模仿。所以顾白徵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嗯。”
“乌骓只告诉你那些?”丁水问。
“嗯,还说了追杀你的事你的手下?叛变了什么的。”顾白徵想了想回答道。因为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在意,所以根本就没有好好去记,也就是随意这么一听,这么一记而已。
丁水一边听顾白徵的话,一边盯着顾白徵的眼睛打量。那目光太犀利,总是看得顾白徵有点心慌。
在丁水判断看来,顾白徵是没有说谎的。丁水对乌骓内心里表示赞扬,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往日对它的优待。别看到个人就把自己的老底都供出来了。虽然它说,别人未必听得懂就是。
“好吧,其实,就是青要宫分裂了,宫主在修行练功不能被打扰,暂时由宫内护法掌管教内事务。然而护法动了邪念,打算篡位,趁着宫主修行杀害宫主——”丁水一边检查自己的伤势一边说道。话却被顾白徵打断了。
“然而你们宫主的修炼之地只有你这个暗部领知道,所以他们要你出卖你们宫主是不是?然后你们宫主修炼的邪功一旦被打扰就会走火入魔内力全失对不对?但是你又需要把宫内叛乱的事情告诉你们宫主对不对?”顾白徵连着问了好几个对不对,显得咄咄逼人。
她真是恨透电视剧了,搞得自己的生活平淡无趣,谁的故事都像是电视剧的狗血剧情。然而:“我对你们青要宫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顾白徵在丁水闪亮的目光中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