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一离开包间,.乐文移动网
雄性荷尔蒙气息太过强烈了,哦不,是少爷们衣物上的熏香味道太过强烈了,顾白徵觉得要窒息。
于是她说:“你们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谁?”少爷们逼近她问道。
顾白徵看到了他们的眼睛深邃的,漆黑的,映着依稀的烛火,闪闪烁烁。她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她觉得可怕,一群结了婚的大男人,居然那么八卦。
她说:“我叫顾白徵。”
“你和他什么关系?”众人问。
“他是谁?”顾白徵眨眨眼睛,她是知道这些大少爷问的是那个袁清的基友,但是顾白徵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这句话倒是没有骗这些少爷。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呀?”众少爷起哄,“别不是因为他突然换了口味学了袁清你为了躲他媳妇才这样说的吧。”
突然大家愣了愣,他们刚才说了什么?袁清。
漂亮的少年,袁清。顾白徵?
一个少爷开口了,他说:“你不会是袁清家里那个宝贝太监小白吧?”
顾白徵点点头,大概这个很多定语的句子的主角就是她。
“哇!你就是小白啊!我妹妹很喜欢你设计的口罩哎,你可以给我签个名么?”一个少爷推开其他几个人冲到顾白徵最前面叫道。
顾白徵愣了愣,这算什么?
然后她看到每一个都冲她露出那种认真的表情。她想,他们想要的大概不是她的签名而是为了最新款的口罩。
可是顾白徵现在脱离了袁清了,没有口罩可以借花献佛了,于是她拿起笔说:“签哪里?签你们脸上么?”
大家就都笑了,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男人的八卦之心啊,也是很可怕的。几人坐下以后,开始聊天。一个人说:“现在我倒是想要灯亮一点了,才好看看袁清看上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应该和相府千金差不多吧。”有人笑道。
顾白徵内心怀着的情绪很难明说,她明明是离家出走的,为了离开袁清,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碰到的人都和袁清有关系,三句话不离他。
顾白徵仔细的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自出了宫以后什么都不是吧,所有的身份地位确实都是依着袁清才得到的,没有袁清,顾白徵什么都不是。
想想有点可怕。
顾白徵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头。她像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不对,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靠着袁清,她才是那个发明了口罩的小白,没有袁清,她就只能是皇宫里的小太监。
可是小太监的身份也是假的,她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
顾白徵觉得有些惶恐,于是她站起身来。
身旁的那些大少爷还嬉笑着问她:“你和袁清在一起,到底是谁在上面啊?”
这个问题他们好奇很久了,圈子里的传言各式各样,没有人敢向袁清证实,这会子逮上顾白徵怎么能放过。
顾白徵听得头疼,满脑子都是袁清,袁清,袁清!难道她顾白徵真的就不能离开袁清而活么?
顾白徵不信。
她离开座位,跑了起来,几位少爷愣了愣,也不知道去追。
直到袁清最好的那个基友回来,数了几遍,发现人少了一个。他说:“那个小白呢?”
“跑了。”众人相互看看然后说道。
“跑哪里去了?”基友问。
“估计是跑去找袁清了,我们刚还提到袁清呢。”大伙儿说。
基友皱皱眉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大伙儿安慰他说:“都是成年人,能怎么样嘛?你怎么也那么担心,莫不是你也种了那小太监的妖法?”
基友摇摇头,最后也没心思吃饭了,站起身说:“不行,我还是去看看。”
“多扫兴啊。”大伙儿说,“你和那小太监什么关系嘛,你不怕你对他那么好袁清吃醋?不对,你不怕嫂子吃醋?”
基友摇摇头说:“啧,你们不知道,那小太监今天和袁清吵架了,好像是离家出走出来了的。”
众人咂舌。
基友又说:“更可怕的是,我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就顺手捎他一程,就在袁府门前不远处。”
众人看着袁清基友已经是一副同情的表情了。
基友闭上眼睛认命一般的继续说:“我后来说带他出来玩玩,那会儿你们家女人还叫我拿着口罩,我便带她先回家了一趟。”
“哦,你死定了。”大家看着袁清基友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基友捂住自己的脸,他说:“走吧,都帮帮忙,希望袁清还没发现。”
“去问问老板。”众人说,然后都盯着基友。
谁都没有忘记,这是古霞楼,老板凶得像一只老虎,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去问问又从哪里去找顾白徵呢。
“那我去问老板,你们去袁府看看那小白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基友安排道,“路过我家看看是不是在我家。”
“好。”皇城阔少团领了任务便分开行动去了。
昏暗的古霞楼里,基友朝着后厨走去,他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清晰得吓人,他敲了敲桌子问道:“老板在么?”
“找老板干啥?”后厨里传来一声吼声。
基友的手摸到袖子里,袖子里有防身的——银票。
他说:“想打听个事。”
“说!”老板从后厨走出来,拿着菜刀叫道。菜刀磨得很快,在昏暗的环境里也发出那种森森的寒光。
基友第一次觉得古霞楼没有那么美妙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柱子,发出了轻微的“咚”的声音。
基友于是背靠着柱子,努力的平定情绪说道:“和我们一同进来的那个漂亮的少年,您有见到他么?”
老板嗤笑一声说:“你们来的一群子都是漂亮的少年,你说的哪一个。”
基友本来想说最漂亮的那一个的,后来一想,每个人审美不一样,于是他说:“刚才和你们小二顶嘴的那一个。”
老板点点头说:“哦,我知道了,他嘛,刚才被我家小二叫出去喝酒了。”
基友眯起了眼睛:“喝酒?”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对啊,我家小二看他觉得有缘便约着他出去了。”老板说着,走回厨房说,“应该就在隔壁的隔壁的小酒馆里。”
基友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这里明明就是酒楼,为何喝酒要到别处去?
他歪着头说:“我怎么觉得这里越发的像是一家黑店?”
老板放下菜刀靠近他一步说:“您现在才知道这里是黑店不觉得太晚么?”
基友明明觉得是有点害怕的,但是这时候却并没有退缩,他只是从袖子里拿出银票说:“那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要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还请多担待。”
老板看银票一眼,然后说:“我是那种那么容易被钱收买的人么?”然后他一刀飞出去,银票都被削成了两半,袁清基友看着手里的半截银票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然后,他丢掉手中的银票,从袖子里掏出另一沓银票说:“请老板放了他。”
“不知悔改!”老板吼道,然后大手一挥。
基友正打算甩掉手里的银票,却觉得手中一滑,银票似乎受了力,被从手里用力的抽了出去。他睁大眼睛,看着老板的手里多了一沓银票,更看不懂了。
老板把银票打开,扇着风说道:“他不想见你们。”
基友皱起了眉,他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老板这样不厚道吧。”
“我都说了这里是黑店。”老板突然露出一个冷笑,“你的耳朵看起来不好使,要不然我帮你割下来吧。”
基友连忙捂住了耳朵。
“您别吓他啊,真是的。”这时候,基友听到后厨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要不是顾白徵又是谁呢?
基友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前的菜刀了,掀开帘子来到后厨,果然是顾白徵。但是老板也没骗他。顾白徵果然在和他们的小二喝酒,一杯又一杯,整个人都靠在酒坛子边,脸红扑扑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顾白徵说:“我没事,你回去吧,只是别告诉袁清我在这。”
“你们究竟怎么了?”基友问顾白徵。
顾白徵说:“吵架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受不了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我没他不能活一样。”
“那你什么时候回袁府去?”基友看顾白徵的样子,实在不明白,为何一个男人会像女人一样闹脾气,看来太监果然不太像男人,他这样想。
“再也不回去。”顾白徵仰头喝下一壶酒说道。
基友再看顾白徵一眼,知道自己劝着也没有用,好在顾白徵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待的地方,也算是好的了,反正他也没办法收留顾白徵,等顾白徵气消了或者袁清忍不了了,再来接他便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
于是基友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你别告诉袁清。”顾白徵又强调了一遍。
基友点点头,转身走了。
老板随着他走到门口,目送着他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走回到后厨。
后厨里,顾白徵已经不再喝酒了,因为一把尖细的刀正顶着她的腰。任谁被一把刀顶着腰子都不会开心的,于是顾白徵偏了偏头对小二说:“大哥,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看,我不是照你说的把那些人打发走了么,你放下刀好不?”
到现在为止,顾白徵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这家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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