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近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我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家中,而此时诺夕房间里的灯光还在亮着,想必她也是刚从外面赶回来。?中文??网?w≤ww.
没有经过太多的犹豫,我很快便敲响了她房间的保险门,片刻之后诺夕便穿着一件白色的韩版修身毛衣站在了我的面前,她久看着我却沉默不语,直到我因为很难忍受外面的冷空气时,这才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问道:“我能进去说话吗?”
诺夕皱起眉头看着我,但我没有等她表意见却已经自觉的走进了她的家中,随即在沙上坐了下来,随口找了个话题,道:“你这房间里的暖气开的挺足的呀!”
诺夕用杯子在饮水机处替我接了一杯热水端到我的面前,这才说道:“都已经深更半夜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端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几经思虑才说道:“我是来替今天的事情跟你说声抱歉的,这么晚还麻烦你去那种地方!”
诺夕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很认真的看着我,问道:“还有其他事儿吗?”
我端着手中的水杯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实际上除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也确实找不到其他留下的借口,可潜意识里却很想在多看她一眼,哪怕仅仅只是随便聊上几句,因为等关城的婚事完成之后,我真的会离开杭州,不带走这里所以的一切,即便只是一粒尘埃与空气。
看着诺夕面无表情的神色,我心有不舍,可又知道离别的感觉无非就是这样,所以我会把每一次见她都当作是最后一次的看她,于是每一次都看的格外用力。
我尽量把喝水的度放慢,但终究还是喝完了杯子中的最后一滴水,这时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留下来的借口,于是起身与她告别,但在走到车门前之时,我回头看着坐在沙上看杂志的她,道:“对了诺夕,想必关城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我等他结完婚以后就会回老家生活了,这边的房子到时我会退掉!”
顿了顿,我又说道:“跟你做邻居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总体而言还算是比较开心的,希望以后你能遇上一个更好的邻居,至少别像我这么没男人气概,连个下水道都不肯给你疏通!”
诺夕停滞了片刻,随即依旧不为所动的看着手中的杂志,冷声道:“知道了!”
我失神的看着她,但却又在她的陌生中感受到了一些自讨没趣,于是无奈的笑了笑,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关上了她家的保险门。
蹲在门外的楼梯口处,我给自己点燃了一颗香烟,就这么在黑夜的吞噬中品味着凡尘中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
不知吸了第几根香烟之后,我终于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家中的房门,然后经过简单的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窗外的寒风呼啸,这座城市渐渐有些变得冷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今天是我年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但我却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辞职报告来到了韩佳的办公室,她似乎很忙,以至于在我来到她办公室的时候,都还在忙碌着手头的事情,过年休假的这几天确实给她积累了很多工作上的琐事。
一直等到她忙了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好似才意识到已经坐在沙上的我,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办公的行为,只是轻轻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端起办公桌上早已没了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说道:“找我有事儿吗?”
我掐灭了指尖的香烟,并不着急的说道:“你先忙,等你忙完再说!”
韩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很是诧异的看着我,道:“到底什么事情?”
关于辞职这事儿我有些难以启口,犹豫了半天才试探性的说道:“还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事情!”
“上次?上次你跟我说过什么?”
我见韩佳好似不太记得我是跟她提过关于辞职这件事情的,于是索性干脆直接将辞职申请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然后安静的又坐回到沙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片刻之后,韩佳将我递给她的辞职申请放在了桌子上,瞪着我问道:“顾小枫,你什么意思?”
“辞职!”我如是说道。
韩佳紧紧咬着嘴唇,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但确实杭州的生活已经让我麻木,我疲惫这里的空气,厌倦这里的生活,乃至是仅仅只看到一草一木都让我感到忧郁至极。
我与韩佳对视着,很快她又开始整理着手头的工作材料,很简单的回了我一句:“把你的辞职申请拿回去!”
我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批,这样的理由够充分吗?”
我有些恼怒的回道:“你凭什么不批,我来你们这公司上班之前又没有签署卖身契,生活的自由是我自己的权利!”
“你很没有职业道德!”
“我不需要职业道德,我就是想辞职!”
“顾小枫!”
韩佳愤恨的看着我,用着几乎怒吼的语气叫着我的名字,但她的威慑力对于我而言都已经自动免疫,于是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之后,这才说道:“我不想待在杭州了,不仅仅只是工作而已,不管你是同意也好,还是不允许也罢,工资我可以不要,但这工作我一定会辞掉的!”
韩佳沉默着,随即又在沉默中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碰了她的底线,自从我上次跟她说过让她戒烟之后,很好会在见她抽烟了,只有当她伤心的时候才会再次给自己点燃一根类似于解药的香烟。
我有些愧疚自己的为所欲为,当时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非要来她们公司上班的是我,这次不惜放下一切选择离开的同样是我,可有些情绪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当初上海带给我过难以抹去的记忆,所以我当年跟白离分手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上海,如今于叶结婚了,身边的朋友也逐渐的少了起来,所以我必须也要离开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