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一脉与其他道门不同的是,入了茅山一脉,必须先考察门人品行道德,因为茅山信奉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信条,故而他们收集了天下各地正邪诸宗的典籍秘法,其中不乏有一些邪道恶咒等,若是不能甄别善恶,迟早会出现大事。于是某代茅山掌教便定下了一个规矩,每位茅山弟子拜师之后,必须经历长达十年的道德考核期。
在这十年里,茅山弟子不会得到任何道术的传授,最多是修习武艺和学习道藏。只有过了十年的道德考核期,茅山弟子才会被慢慢传授道术秘法。这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茅山道士会比其他道门中人,看上去老很多的原因。当然了,茅山一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也有相应的对策,这里暂且按下不谈。
“哦,原来是轮回殿的道友。”虚靖道长见到刘启超他们,也缓下脚步,低声说道。
刘启超也停下脚步,回礼道:“见过虚靖道长,虚幻道长!几位可是为了那突然出现的响动而来的?”
“没错,恐怕是东瀛术士已经开始攻城了!”虚靖道长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却没有停下。
刘启超也是赶紧跟上,他连忙问道:“道长可知道是何方向的敌人?”
“应该是……”虚靖道长还没有说完,却见前方数道赤色光柱破土而出,瞬间将众人的去路拦住。
“这是……”刘启超皱着眉头望向那几道赤色的光柱,他敏锐地感觉到,那根本不是寻常的光柱,更像是某种灵力汇聚而成的灵力柱!
“恐怕里面有什么东西!”眼尖的翟得钧瞬间便看出了那几道赤色的光柱里,存在着什么人影。
与此同时,昭阳城的各处街道,以及一些要点,都出现了这些赤色的光柱。不管是陈家弟子,还是前来支援的各宗派势力,都被那些赤色光柱所吸引,不由得出现在它们周围。
某一处赤色光柱周围,陈家长老陈洞命正带着他的手下,聚集在这道赤色光柱的周围。陈洞命算是陈家年轻一辈中,比较优秀的一名弟子了,他和陈洞仙一样,不属于陈家嫡系弟子,却凭着勤奋努力和还算优异的天资,如今也算混到了长老的位置。而他身边的,是已经排上执事之位的陈洞文、陈洞武和陈洞休这三名年轻骨干。他们四人也算是勉强独当一面的人物,如今带着一批弟子,镇守于此地。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陈家部分精锐和骨干,都已经进入禁地修行,没有家主的咒文和印信,是无法打开禁地的大阵。而现在也只好让洞字辈的小辈,成群带队来抵抗了。
“长老,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陈洞武面色紧张地问道。
陈洞命握着兵刃,咬牙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之你们的家伙,绝对不简单,大家要小心戒……”
他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从赤色光柱里忽然夺射出一道火柱,直接朝着众人射来。
“不好!小心!”陈洞命见状连忙大吼一声,右臂持刀护在胸前,他念动法咒,想要将这道火柱给拦下来,可是事实却与他的想象相违背。炙热的火柱瞬间烧穿了陈洞命的佩刀,紧接着又洞穿了他的小半边身体。
“怎么可能,我居然……”由于剧痛,陈洞命翻了翻白眼,然后直接吐血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长老!”陈洞文、陈洞武和陈洞休大吼一声,然后他们也纷纷拔出兵刃,或是掐诀念咒,或是挥舞兵刃,想要为自己的上司报仇了。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从火柱里便窜出了一道身影。
“好弱的家伙,陈家的骨干居然会如此之弱?”那道人影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陈洞文和陈洞武的身边,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他已经伸出双手,对着陈洞武和陈洞文的脑门轻轻一拍,后两者直接鲜血喷溅,混和着脑浆瞬间溢满了周围。
“该死的家伙!”唯一幸存的陈洞休颤抖着双手,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咬牙朝着来人杀去。
“勇气可嘉,可惜修为太低了!”来人面对着兀自颤抖,却依旧举刀杀来的陈洞休,先是赞赏了一句,紧接着便伸出一根手指,一丛火焰萦绕指尖,然后便朝着陈洞休的眉心点去。
鲜血喷溅,脑浆四溢,陈洞休的大半个脑袋瞬间被火焰所吞噬,他的刀终究没能落下。
“陈家的小子们,一起上吧!”来人掀开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清秀却满是杀意的脸庞,他约莫三十上下,头上留着东瀛人独有的发髻。他一身赤色的衣衫,衣衫之上满是晦涩难懂的咒文,而他身上却没有任何兵刃,看上去是个强悍的术士。
与此同时,陈家祭坛之上,几名穿着云纹衫的陈家祭司正在默默地观察着昭阳城的异样变化,并通过秘法通知给各处的长老头目。
“不好,朱雀街负责人,二品长老陈洞命的生命反应消失了,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陈洞武、陈洞武和陈洞休三名执事!”一名陈家祭司忽然大吼着说道,在他面前是数十盏做工精致,造型奇特的油灯,每盏油灯之上刻录着一个名字。这正是术道流传非常广泛的本命油灯,每个陈家族人在出生之时,便会在祖先祭坛之上,留下一盏本命油灯。正所谓人在灯在,人亡灯熄。现在陈洞命他们四人的本命油灯全部熄灭,那么就代表,他们已经丧命了。
“没想到刚开战,我们便损失了一名二品长老和三名一品执事,这次恐怕麻烦大了!”祭坛中央盘坐于地的陈家大祭司,皱着眉头说道。
“没有什么麻烦的,只要本家主还在,东瀛矮子就打不开我们昭阳城!”不知何时,陈守道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祭坛之上,他淡淡地说道。
大祭司倒是也很淡然,面对着不断熄灭的陈家低阶弟子的本命灵灯,他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不在前线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守道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反问道:“我只是来问问,那东西有没有安静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