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暗子?”赵无忧心中大惊,质问道。
可他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葬天刀仿佛开启的刀轮般,将赵无忧的背后直接割得血肉模糊。赵无忧惨叫一声,直接朝前踉跄了几步,他伸手摸向了后背,低头一看,却是满手鲜血,而葬天刀嗡然作响,直接飞掠而来。魍魉连忙一刀将其隔开,将其救下。
刘启超伸手接过飞来的葬天刀,淡淡地笑道:“怎么样,我的御刀离手如何?”
赵无忧面目狰狞地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瞪着刘启超,他知道自己一辈子擅长用诡计,却临了被鹰啄了眼。当即恼羞成怒,赵无忧想要和刘启超去拼命,可是却被魍魉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赵无忧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冷静,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么?你平时可没有这么急躁!”魍魉冷静地回道。
赵无忧如遭雷击,他发觉自己确实有些不大对劲,自从被葬天刀偷袭了之后,便变得有些毛躁,变得火急火燎的,自己可是向来是以冷静到可怕而闻名的,难道……
赵无忧伸手摸向自己血淋淋的后背,果然在自己的背心位置,发现了一道灵符,他猛地撕下那道灵符,举起来望去,阴沉地说道:“乱情符!好小子,居然算计到老子头上了!”
“切,你装什么历史名人,装孙子可以,装老子你还愣了点!”刘启超嗤笑一声,实际却握紧了葬天刀。
所谓乱情符,是可以扰乱敌人心智,让人被各种负面情绪覆盖,继而做出各种丧失理智的行动的一种辅助类灵符。像赵无忧就是因为被刘启超的御刀离手而重创,产生了愤怒,而乱情符将这种愤怒扩大化,从而才导致他失去理智,变得毛躁。若非魍魉及时出手,恐怕他就真的要和刘启超对阵,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恐怕胜算寥寥。
只是乱情符在敌人心智正常,修为高深的情况下,并没有多大用处,往往被用来作为辅助和干扰性的,并没有直接用于对战。在术道也不算什么热门的灵符。
“只要拖延片刻,那小子的燃血秘法就会结束,到那时他岂不是任我们宰割?”魍魉苦心劝道。
赵无忧点点头,准备按照魍魉所说的去做,可是刘启超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刘启超身形一闪,葬天刀已经划过天际,带着佛门光焰,杀向了赵无忧的脖颈。
“影遁!”赵无忧还想故技重施,借助影遁和自己的影子互换位置,只可惜刘启超之所以会把葬天刀留作暗子,还有一重原因,就是为了破解影遁。作为术法里比较偏门的存在,影法一直是术道中人所很少见到的,当今术道最为出名的影法高手,莫过于黑莲教鬼府六师中邪影师了。
而赵无忧的影法显然并不如邪影师,所以刘启超故意让葬天刀割开赵无忧的后背,就是为了吸收他的鲜血,从而可以判断出赵无忧的影遁位置。果然刘启超仿佛得到了什么启示,直接挥刀斩向了某堵断墙的位置,那里一个黑影刚刚浮现,下一刻便砖块飞溅,灰尘扬起,而原地却留下了一小滩血迹,显然赵无忧还是受伤了。
魍魉见同伴受伤,自然不能待着不动,他举起长刀,便杀向刘启超,意图围魏救赵,可是他不知道,这样一来,原本定下的拖延计划便无疾而终了。刘启超自然也愿意和他们硬拼,当即调转刀头,杀向了魍魉。
仅仅一个交锋,魍魉便被刘启超震退了三步有余,已经开启第五重燃血秘法的刘启超,此时可谓是气血充沛,力量和灵力让他自己觉得是无穷无尽的。在这种感觉下,刘启超根本不给魍魉撤退的机会,连连挥刀,几乎将魍魉的后路全部封退了。看到自己后路被封,魍魉也是钢牙一咬,双手握刀,浑身血光缭绕,显然是用上了折寿的秘法。
“这样才算有点意思嘛!”刘启超见魍魉周身血光缭绕,甚至不得不用上折寿的秘法,他仰头长啸道。
刘启超也是一刀斩出,和魍魉两人激战在一起,两把宝刃轰然相撞,剧烈的余波直接将附近的断壁残垣给震得稀碎。魍魉明显力道不足,身形连连后退,而刘启超却有些异常,他逆着余波,强行前进,若是挥刀的话,那样阻力过大,不如直接举拳,刘启超当即运转混元塑金手,一掌拍向了倒退中的魍魉。
紧接着在魍魉惊诧的目光中,刘启超一掌拍中了对方的胸口,魍魉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胸前的玄阴鬼甲瞬间化为齑粉,余下的暗劲直接侵入了魍魉的体内,大肆地破坏着他的筋脉和内脏,逼得魍魉不断地喷血。魍魉不多时甚至连站稳身形都做不到了,只得半跪在地面,以刀撑地。
刘启超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一贯是主张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当即便握紧了葬天刀,朝着魍魉的脖颈斩去。就在他起身挥刀之时,一团毫无声息的黑影忽然自其身后,某个不大起眼的角落溢出,赵无忧握着一柄没有任何颜色的匕首,朝着刘启超的腰眼捅去。那柄匕首上被可以瞬间杀死数百人的毒液浸泡过,即使是功力身后的术士,也撑不过三个时辰。赵无忧不惜任由魍魉被刘启超,就是为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刺杀刘启超。
赵无忧知道以刘启超目前的实力来看,他和魍魉两人联手,都不是刘启超的对手。而拖延战术也未必奏效,刘启超的星罗棋布限制了他们的活动区域,而以刘启超的修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击杀于此。于是赵无忧不得不动用这最后计划——偷袭暗杀!
随着刘启超不断逼迫魍魉,他所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明显,赵无忧知道刘启超身上穿着艮山道袍,以自己的修为,即使拿着这浸过剧毒的匕首,他也未必能够刺穿,所以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没有艮山道袍覆盖的脖颈。其实艮山道袍的立领也很高,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故而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
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赵无忧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他直接化为一抹黑影,隐遁于刘启超的影子之内,待到刘启超挥刀斩向魍魉,而后者又举刀防御,两者僵持的瞬间,赵无忧忽然出手,一匕首刺向了刘启超的后颈。
刘启超也感应到来着背后的杀意,只是魍魉忽然拼尽全力,想要拦下刘启超,再加上他本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故而也来不及应对来自背后的杀意了,只得缩了缩自己的脖颈,尽量让它缩在艮山道袍的保护之下。
赵无忧几乎使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捅向了刘启超的后颈。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柄匕首停在半空中,别说破开艮山道袍,就连刘启超的护体罡气都没有破开。刘启超、魍魉和赵无忧都愣在了原地,后两者没有意料到刘启超的护体罡气竟然如此强悍,居然连那柄匕首都破不开,而刘启超也没想到自己的护体罡气会如此厉害。
可在片刻之后,三人皆是反应过来,他们都知道事情的结局已经确定了,可他们还是想要干些什么。赵无忧立刻想要遁回黑影内,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居然无法移动,转身望去,却见刘启超双手掐诀,紧接着他便猛地虚空一握,赵无忧立刻觉得身形一僵,继而便朝着刘启超的身边强行吸来。
“糟了!”赵无忧心里暗道不妙,可是他的身体却无法控制,不断地朝着刘启超的位置而去。
“混元塑金手!”刘启超一掌拍在赵无忧的胸口,巨大的力道震得他狂喷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纸鸢,倒飞出去,在连续撞塌了数面墙之后,终于稳定下来了,把地面轰出一个大坑之后,便没了声息。、
而魍魉见赵无忧生死不知,也想要拼死一战,他双手举刀,身上的血气几乎浓郁到极限。而刘启超却冷笑一声,直接一刀斩去,这一刀居然直接将魍魉手中的长刀削成两半,顺势将他的双手都斩了下来。鲜血喷溅间,魍魉一声惨嚎,跪倒在地。
“你居然还隐藏着实力?”魍魉抱着断掉的手腕,惨嚎着质问道,他的眼里饱含着杀意和怨毒,可是却对刘启超没什么办法。
刘启超淡淡一笑,“你又不是我爹,我凭什么要把全部实力给你展现出来?好了,该上路了!”
“等等,你就不问我们为何而来么?”赵无忧捂着胸口,满嘴血迹地问道。
刘启超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赵无忧也是一脸得意地回望过去,他坚信自己和魍魉知道的情报,足以换取他们的性命安全。
谁料刘启超根本没有和解的打算,直接一刀斩下了魍魉的脑袋,然后握着犹自滴血的葬天刀,冷冷道:“没有必要,杀了你们搜魂一样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