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晃出神来,甄姨娘才发现蔚青蔓不见了。
如今蔚青蔓是她最后的护身符了,离开她一步都可能被蔚清歌控制,甄氏瞪大了眼睛,揪住钱嬷嬷的衣襟,“青蔓呢!我让你看着青蔓,她人到哪里去了!”
甄氏眸子有些泛红,大声朝钱嬷嬷吼道,钱嬷嬷愣了愣,忙跪在地上,匆匆回答,“姨娘切勿担心,方才老奴已让凌晗跟着四小姐了,四小姐想出去走走,老奴我……”
她还没说完,迎面就挨了甄氏一个巴掌。甄氏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道,“我让你跟着她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蔚清歌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她若是想抓青蔓何其简单,你这个蠢货!你们快点出去把四小姐找回来!快啊!”
甄氏冲到门口,硬是将一屋子的人都派了出去,甄氏揪着心口的衣服,呼吸凌乱了起来,一时间竟悔恨万分,若是当初没有心生贪念杀了那孩子,她也不会犯在蔚清歌的手中,到如今逃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花园
蔚青蔓脸上还有着鲜明的指印,呆愣愣的坐在花园内的石卓边,凌晗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小心翼翼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蔚青蔓脑袋忽然动了动,往她的方向看了看,“你过来……”
凌晗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蔚青蔓现在神志不清,她发起疯来的模样凌晗是领教过了的,哪敢离她太近,现下只能希望蔚青蔓能保持些理智才好。蔚青蔓看出她的惧意,蹙了蹙眉,“你为何怕我?”
“……小姐是小姐,奴婢是奴婢,奴婢不是怕小姐,是对小姐起了恭敬之心。”凌晗的性子向来圆滑,想了想便不卑不亢的说了出来,蔚青蔓盯着她片刻,竟淡淡笑了笑,“看来这段日子姨娘教了你许多。”
蔚青蔓扭过头去,附上自己挨了巴掌的半边脸,问道,“凌晗,你说姨娘为何要跪蔚清歌呢?纵然我们没有蔚清歌母女得宠,可蔚清歌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姨娘为何要怕她?”
在蔚青蔓的认知里,蔚清歌的地位与她一样,她现在唯一招惹不起的就是蔚唁母女,她不懂为何甄姨娘惧怕蔚清歌。
凌晗叹了口气,蔚青蔓脑子实在太笨了,她与蔚清歌兴许在府里都是庶出的存在,可是蔚清歌比她聪明太多,这样的女子就算只是个庶出,风头也是她们无法触及的。甄氏在一众姨娘之间身份不高,自然惹不起蔚清歌。
况且在她看来,蔚清歌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看着蔚青蔓的眼神带了些浅浅的恶毒,能带着一张无害的面孔在蔚府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小觑的人物。
凌晗正想着,蔚青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天色,开口道,“你先回凉笙楼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凌晗闻言,踌躇了起来,“小姐,钱嬷嬷吩咐了奴婢要看好您的……”
“哦?”蔚青蔓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隐隐有了回复之意,“我倒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连你一个小小奴婢也驱使不动了!我就在这里待着,你费什么话,府里也没别人,你回去给我拿件披风来!”
见蔚青蔓的脸色越来越黑,凌晗再不敢拖延,即刻转身奔了出去。
蔚青蔓也没乱跑之意,走到林中一出僻静的地方坐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间,不远处显出一道身影,蔚青蔓好奇望去,见一个身材佝偻,面色严肃的老妪正疾步从另一边往不远处的住宅而去。
蔚青蔓细细观察了下那老妪的面孔,确认她从未见过,黛眉蹙得更紧了,心想莫不是混入什么小贼,她攥了攥拳,悄悄跟上那老妪的步子。
那老妪似乎很焦急的样子,一路上都没发现尾随的蔚青蔓,她刻意绕开周围的下人,更引起了蔚青蔓的好奇,半晌,她停留在钟姨娘的卉春园。
卉春园前守着几个丫鬟与侍卫,那老妪从侧面看了几眼,眸色闪了闪,自墙角处拐往后门,后门倒是无人,那老妪确认了多次,才放心从后门走了进去,蔚青蔓唯恐跟丢,后脚也走了进去。
倒也准时,正巧见那老妪拐了个弯进了间屋子。
蔚青蔓深吸了几口气,那院子看来应该是钟姨娘的院子才对,那老妪她从未在钟姨娘身边看过,说不定是她秘密养着的心腹,见她那副谨慎的模样,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钟氏说。
虽怕被发现,蔚青蔓还是很想听听二人谈了些什么,毕竟钟姨娘若是要做伤害甄氏之事,她也好有个准备什么的。
蔚青蔓踱步至房边,屋子侧面正巧有个小窗,蔚青蔓左右看看无人,才放心的戳了个小孔观察屋内情况。
自从竹樱小产,那女人就跟疯了一样,处处针对钟氏,她身后有了个蔚唁李氏撑腰,钟氏奈她不和,思来想去只有先从蔚唁身边下手。毗嬷嬷在蔚唁的院子潜伏的有些时候了,钟氏才偷偷将她找来,谈论大事。
望着明显憔悴了许多的毗嬷嬷,钟氏还有些心疼,这毗嬷嬷算是她最寄予厚望的仆人,可不能折损,若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会让毗嬷嬷亲自出手。
“嬷嬷,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好过,之前与你商量的事,你可有具体计划了?”钟氏问道。
躲在一边听墙脚的蔚青蔓眼睛一亮,果然她们有什么密谋!
毗嬷嬷眼底神色微微有些闪烁,恭敬道,“姨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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