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蔚唁要去国子监了!”甄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十分诧异的叫道,阮嬷嬷纠结的点了点头,“没……没错,昨天老奴亲耳听三小姐和丫鬟聊天时说的……”
“姨娘,这是怎么一回事?蔚唁她……她怎么想到去国子监读书呢?”蔚青蔓不解的摇了摇头,最为蔚家人,蔚青蔓自然也在国子监念书,虽然她出身只是个庶女,但因为圆滑的性子,在国子监众多富家子弟中,还是占了一些位置。
甄氏跌坐回位置上,心烦的朝阮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继而揉了揉眉心,“唉,若是说开窍了,这转变也未免太大了些,如果她之前都是装的,以她的年纪心思也太过老成,反正左右都不是好事情,真是多事之秋!”
“会不会姨娘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现在的蔚唁,是有人假扮的!”蔚青蔓凑近道,眼中闪着精光,“若是疑点太多,就是她这个人出了问题……姨娘你说呢?”
甄氏蹙着眉,谨慎的眯起眸子,“蔓儿,若是蔚唁真的是别人假扮的,咱们娘俩将她拆穿,地位必定能再升几级,恐怕也不会低于江氏和蔚清歌,怕只怕,蔚唁真的能哄过咱们众人的耳目……”
“蔓儿明白了”蔚青蔓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甄氏勾了勾嘴角,“没错,待到万无一失之际,给敌人重重一击!”
半月后
为了弥补蔚唁在之前落下的课,蔚远特地请了个夫子回家辅导蔚唁,本以为最多要三五个月才能教出来,没想到仅仅半个月就完成了,蔚唁天赋异禀,往后必能有大出息,这是夫子的原话。
蔚远大喜,晚膳时宣布了蔚唁次日要去国子监读书的事,桌宴之上,除了蔚远,萧氏和蔚迎霜,没有人摆出好的脸色,钟氏冷冷开口,语气不屑,“三小姐定要好好读书啊,别到时候拂了老爷的面子!”
蔚唁还未说些什么,萧氏的筷子重拍在桌子上,众人一惊,以为萧氏要发怒,可萧氏却只是甩了甩衣袖,扬起一抹温婉中带着些凉意的浅笑,“多谢钟妹妹对我家唁儿的鞭挞,我相信唁儿会很努力,定会比钟妹妹的两个儿子……有出息……”
萧氏温婉的笑容看得钟氏脖子发冷,嘲讽未成还被对方反嘲笑了一通,钟氏灰溜溜的低下了头,眉姑笑了笑,端起酒杯站起身,“贱妾一杯浊酒敬三小姐,祝三小姐学途一路顺利平坦!”
眉姑向来识相,隐忍的性子让人抓不出把柄,蔚唁拿起身侧茶杯,配合的举了一举,“多谢眉姨娘吉言,唁儿以茶代酒,敬眉姨娘”
二人喝了个来回,局面也未融洽的起来,只有蔚远和萧氏时不时嘱托几句打破尴尬的气氛,江氏挑了个空子,笑着说道,“三小姐这么大了才有这个心思,真是可喜,妾身也祝小姐一路顺利,我家清歌,想必也会帮着三小姐的,清歌,对不对?”
“姨娘说的事”蔚清歌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厌恶,声音也有些咬牙切齿,“我必定会好好指导妹妹的!”
蔚唁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夹菜,看蔚清歌这副脸色,恐怕是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也是,最近自己以半月学成的事迹露了出去,她才女的身份有所动摇,又岂会安心得睡下觉呢,更何况那只鹦鹉至今还在她的院子。
“三姐姐真厉害,迎霜长大也要做三姐姐这样的人!”蔚迎霜笑嘻嘻的说道,脸上的笑容满是天真,蔚唁回以温润的笑容,给她夹了口菜,蔚千尘装作用膳,眼神却一直游离在蔚唁的脸上,有次和蔚唁的眼神相撞,微微一怔赶忙低下头去,蔚唁挑了挑眉,兀自移开视线。
次日
蔚唁同蔚清歌,蔚青蔓等人乘上去国子监的马车,到了宫中。
照理说,入国子监读书下人是不可进去的,子锦,尔岚及灵柩,被拦了下来,蔚唁只是叮嘱几句切勿到处走动,就和蔚清歌等人进入了皇宫,辗转几条路,来到国子监。
夫子还没来,国子监内十分热闹,叽叽喳喳闹了个不停,只巧这一切都在蔚唁进门是戛然而止,众人盯着蔚唁,面面相觑。
蔚清歌淡淡一笑,拉过蔚唁道,“这是我三妹蔚唁,望大家多多关照”
蔚唁为礼貌稳稳点了点头示意,哪知蔚清歌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嘲讽的语气扑面袭来,“本来听说蔚家老三要来国子监读书的事情,我还以为是胡乱传的,倒是没想到你还真的来的,怎么,待在家中捉鸟斗鱼无聊了,来国子监找乐子?”
此人说话嚣张,丝毫不留情面,想来来历不小,蔚唁垂着眸,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倒是被对方想成了软弱好欺负,蔚清歌本来乐得蔚唁出丑,可当着众人的面,好妹妹的样子怎么能破,当即开口求情,“五公主,我三妹是真真切切想来同夫子讨教的,您莫要这么说了……”
蔚清歌的脸微微发红,手掌心也出了汗,看着倒像是迫切想要维护自己妹妹声誉,却碍于对方是一国公主,心中害怕的模样,众人感叹,蔚唁冷笑。
侯婉沫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想再就此话题拖延下去,众人无心再讨论蔚唁,蔚清歌心里有些失望,面上热切的拉着蔚唁来到自己位置的边上,“三妹,你就坐在这里吧,有什么不懂得,也好姐姐教你……”
蔚唁莞尔一笑,挣开蔚清歌的手,“姐姐好心,妹妹本不该拂了姐姐面子,只不过妹妹来得晚了,总不该抢他人的位置吧……”
说着,瞧了一眼桌上,那桌上还摆着书,恐怕早有人在,蔚清歌的脸有些僵硬,看着蔚唁从前面走到后面一张空座,缓缓坐下,朝自己悠悠一笑,蔚清歌转过头去,面色狰狞了起来。
蔚唁周围无人近身,更无人给她书,蔚唁叹了口气,自己这名声,怕是在京城传开了,这些天潢贵胄,哪个估计都瞧不起自己。
突然间,学堂内静了下来,身后传来几人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人笑的十分爽朗,“三哥,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我回去没看见你那上好的琉璃棋盘和棋子,我可不依啊!”
蔚唁心猛地一沉,涅白了骨节,嘴角的笑容有些阴冷。
侯云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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