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背上背着沐兰澈,窦述倾一边迎敌,一边看向沈沫那边,看着那一点点靠近的士兵,他却无能为力,额上汗水成片,手臂也越来越无力,身边的敌人也越围越拢
呀!士兵们齐举手中的长枪,对准已经晕过去的沈沫,齐齐刺出
结束了……窦述倾看着那一幕,已经放弃了反抗,要是沈沫死了,他该怎么面对晴天,呵呵……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羽箭划破长空,直结贯穿三人,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羽箭纷纷射来,支支精准,无一虚发
心中一喜,窦述倾朝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黑色飞快地向这边移来,速度惊人,心知救兵来了,他重燃希望,再次挥动手中兵器
而已失头目的禹军则慌乱了,在边缘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人做逃兵了,这支禹国军队也不过五百人,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折了差不多百人之多,虚看一眼那些赶来的黑衣人,再不继也该有两百,而且,看刚才那些羽箭的威力,这些人的实力估计都不弱
生着黑衣的人快速移来,一碰上禹军就像火碰到纸一样,瞬间秒杀了对方,也不过虚时,敌军已败,逃的逃,死的死
呼呼!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窦述倾快速地喘息着,他这是死里逃生了一回?呵呵!
那边黑衣人中走出个身穿大黑斗篷的人,并不管那边的窦述倾,而是直接走到昏迷的沈沫身边,为她把了把脉象,发现并无大碍后松了口气,这才回头看向窦述倾
“多谢阁下相救,敢问阁下怎么称呼”背着沐兰澈走到救命恩人面前,窦述倾拱手相谢道
黑斗篷人抬起头,露出的灰白的脸,赫然就是当初在那个小镇上遇到的叫沈沫小主子的人,不过窦述倾并没见过
“我只是救我家主子,并不是特意救你,你无需谢我”蒙戛冷漠道
鄂,窦述倾有些愕然,但转念想想,虽然对方看起来不那么亲和,但始终是救了自己,他并不气恼,只是疑惑,沈沫到底是什么背景,这些人个个身着黑衣,又蒙着面容,周身散发着一种阴冷气息,绝不像什么正派,但也没听说江湖上崛起了什么邪派,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个由头
嗯,这时,晕过去的沐兰澈幽幽转醒,他一眼看见地上晕过去的沈沫,不多思考,他挣扎着跳下窦述倾的背,趔趄地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便被蒙戛挡住了“不许靠近”
努力抬头,待看清蒙戛的脸后,沐兰澈顿了一刻,虚弱道:“没有能力护她周全之前,你最好对她的身份保密”说完向沈沫走去
不知是忘了阻拦,还是因他的话不阻拦,蒙戛看着那个半身都染满鲜血的男人艰难地移向自家主子,一时间觉得诡异,这件事,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主子告诉他的?不过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护着主子的
强忍着虚弱感,沐兰澈终是走到沈沫身边,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后终是又晕过去,这次他是放心的了
一边窦述倾急忙跑过去,沐兰澈的伤很重,尤其是流了太多血,要是不赶紧找个医馆救治,怕是坚持不了太久
蒙戛走过去,扫了眼他肩上的伤口,眼神复杂地盯了已深度晕厥的沐兰澈一眼,从怀里掏出个玉白瓶子,倒了颗黑黑的药丸出来准备塞进他嘴里,窦述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警惕道:“这是什么”
蒙戛淡漠:“救命的药,不要就算了”说着就要缩回手
“要”看着沐兰澈现在这个样子,窦述倾急忙道,虽然面前的人有种很诡异的气场,但他是沈沫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不管那么多,蒙戛把药丸塞进沐兰澈嘴里,看着药丸滑下他的喉咙,便抱起一旁的沈沫打算离去,可刚走几步便被窦述倾叫住
“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由衷地提醒你一次”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窦述倾道“若你把这个人留在这里,等你怀里那人醒来,你绝讨不到好”
蒙戛皱眉,转身看着窦述倾的眼睛,看得出,对方神色认真,不是玩笑话,再次打量沐兰澈,那样一个没有特色,而且还能说是丑陋的人,对主子真的有那么重要,他有些怀疑,但想想他刚才的举动,思索一下,他终是挥挥,吩咐道:“把他带上”
看着一群人飞快离开的身影,窦述倾松了口气,这下他总算能面对晴天了吧,但心下又在疑惑对方的身份
看来,该回去问问爹……
“你打算拖着这副残躯离开”一处偏僻的宅子里,蒙戛对着处理过伤口已经醒来的沐兰澈道
恢复容颜,沐兰澈坐在床沿上,“你不是看出来了吗,我中了嗜心蛊”
默了默,蒙戛道:“你和主子……”
“我爱她”他干脆地说,一点不扭捏,不避讳
显然,老成的蒙戛被他太过直接的语气说得回不过神,但索性没什么负面情绪显露
蒙戛:“那你就这样离开她,你舍得”
“呵!”他轻笑一声,却苦涩得紧“我爱她,就必须离开,不能让她看着我死”
心中轰然一声,蒙戛看着眼前绝对优秀的男子,心中无名地升起一股认可的感觉,不由地想起,当初年少的殿下也是这般,也是遇到个这样的男人,优秀而痴情,可有情人难成眷属,难道,主子也要经历吗?那样残酷的历程
蒙戛:“主子知道吗”
“不知”沐兰澈回道,然后陷入无尽的沉默
默了一会儿,像是不放心般,沐兰澈又开口叮嘱道“还是那句话,你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千万别在人前和沫儿有太多交集,还有,她喜欢闯祸,在暗中你也要多打点,若是有什么事你不方便出面的话,就去赫景王府找一个叫意悠的,你跟她说是沈沫的事,她就一定会帮你,对了,要是她醒了看不见我而发脾气的话,你也别一直劝她,让她自己静静,也别告诉她我的事,就和她说,我不爱她了,和一个叫蜜络的女子走了,这些你一定要记住,还有…………”
看着那个喋喋不休,一直不停叮嘱着怎么照顾主子的男人,漠然如蒙戛这种年过半百的顽固老人,也不禁红了眼眶,尽管不知道他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知他是怎么为人处事的,但蒙戛觉得,对于主子而言,他是个绝对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一想到盘踞在他胸前那条斑斓的细线,也昭示着,主子今生的托付之人,绝不是他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