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地貌特殊,到处都是陷阱和隔离带。我就对他们说:“这里空旷得很,根本不用担心有东西能从远处直接跑过来。除非它长了翅膀,能飞。”
络腮胡点头,又说:“金甲衣刀,那是外界流传的说法,我卸岭门中更准确的称谓应该是‘刀甲衣’,这是卸岭一派的镇派之宝,从前有些祖师爷都没有启用过它,可惜传到我这一代,卸岭秘术恐怕要绝响了。”
他笑了一下说:“也好,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然后他披上甲片衣服,走到悬崖边上去,竟然不小心掉了下去。
我们都吃了一惊,但是过道太狭窄,悬崖又高,都不敢往下看。东海吃惊地说:“我的个乖乖,这人是真嫌命长了啊,悬崖也敢往下跳,该不会是失足了吧?”
张弦忽然紧贴着石壁,大声喊:“快靠过来!”我们都知道他的本事,他这样肯定是有危险,于是都将背贴上了墙,看着近在一米外的悬崖,我心里一下子忐忑起来。
强劲的风声响起,热流从悬崖底部上升,扑在身上暖烘烘的。我注意到张弦锁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好像有心事,这时候叶老添惊恐地说:“金龙,是金龙来了!”
我感到很诧异,难道苗族的云中金龙传说是真的?还不等我细细思索,热流从悬崖底部喷涌而上,劲风扑面,一条巨大的金蛇脑袋“腾”地从底下升起,两颗眼珠子像是青色的透明玉石,里面赫然封住了两口磁石棺材!
大家都吓的动弹不得,这金蛇体积太过庞大,活脱脱像是太古白垩纪的巨型蛇颈龙,我们在它面前就跟蝼蚁一样。
张弦忙喊:“快躲开!”接着他冲了出去。
他在崖路上乱跑,成功吸引了巨蛇的吸引力,又挥剑劈砍,合金古剑碰在巨蛇身上,却发出金属质地的响声,火星飞溅。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蛇也是青铜合金材质的,不是真正的生物。
我们往后退,直到它够不上我们为止,张弦看我们找准了安全距离,也飞奔过来,那条巨蛇在他身后一头咬下,砸碎了崖路的山石,将这条路一米来宽的石壁小径弄出了个缺口。
我惊魂未定,东海先问了出来:“这他娘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张弦不说话,我又问了叶老添,叶老添一口咬定这就是金龙,东海说:“可拉倒吧,这明明是条青铜大蛇,和你说的金龙区别太大了!”
眼镜说上古时龙蛇不分的,大蛇也是一种龙,你凭什么这么确定。东海就说:“程爷猜的,怎么法律不允许吗?”
我正想损他一句,却看见崖路缺口处有只手伸了上来,抓住边沿的石头棱角,正在往上爬。等那人露出脸,我们都惊呆了,络腮胡竟然还活着。
我们喊他,胡子就跟没听到一样,缓慢地继续往上爬,我以为他是顾不上说话,可没想到他爬上来之后,还是对我们不理不睬,也不过来,害得大家替他干着急。
巨蛇够不到我们,怒气渐渐平息,将脑袋和脖子搭在崖路的入口宽敞处,一动不动,离我们不过半米之遥。它眼睛里的棺材反射着黑色的光泽,好像在炫耀着磁石的魔性。
络腮胡身上穿着刀甲衣,慢慢地靠近它,姿势僵硬,轻手轻脚地踩着它脖子上的金属鳞片往上爬,攀上蛇头顶部,然后掏出了冷烟火点燃。
我们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这个举动太诡异了,有点像中了邪,而且连张弦面对这巨蛇都只有逃命的份,他居然可以爬上金蛇头顶,而这条蛇懵然不知,我怀疑他恐怕已经被阴物给同化了。
络腮胡点燃冷烟火之后就将尾端塞进嘴里,,两只手迅速扣紧蛇鳞,将冷烟火对准了悬崖的彼端,发射出美丽的烟花。
巨蛇被惊动,追逐着烟花迅速朝那边扑过去,他迅速灭掉冷烟火,巨蛇失去了目标,先是狂燥的横冲直撞,差点将他甩脱。接着就茫然地在那边徘徊,不一会儿停了下来,趴在那边入口处一动也不动。
络腮胡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打开本子写下几个字后,撕下了那一页,又将笔和本子放回口袋,摸出一块黝黑的东西。
我看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更不清楚他为什么能避过金蛇的猎杀,然而他又做出了让我更加摸不透的事。他居然迅速脱掉了刀甲衣,平摊放在蛇头上,然后用那块黝黑的石头样东西压住那张纸,盖了上去,自己迅速跳开。
青铜蛇好像突然发现了他的存在,又被激怒,但他迅速往里逃走了,巨蛇够不着他,狂怒地冲撞,却无可奈何。这时候胡子又点燃了冷烟火朝我们射过来,两短两长,短的间隔在中央,居然是发信号。
东海骂道:“隔了这么远,妈的怎么去吸引火力?”
这种信号的意思是让我们吸引火力,难道说胡子那边遇到什么情况了?但东海话糙理不糙,他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帮不上什么忙。络腮胡看我们无动于衷,竟然掏出信号枪,射出了橙色烟雾,意思是叫我们停止前进,等待确认,我正琢磨他什么意思,接着他又发出了两短两长的冷烟火信号。
东海又骂了一句:“胡子搞什么名堂,怎么乱发信号?”
张弦想了想说:“胡子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你们好好琢磨一下。既不要前进,又要吸引火力……对了,发冷烟火试试看!”瘦货听了赶紧掏出冷烟火乱放了一气,胡子那边果然没动静了。
看来张弦猜对了,络腮胡让我们吸引“火力”,其实是让我们吸引青铜巨蛇的注意力,他这样强调,甚至不惜动用信号烟,肯定是有用意的。
东海也拿出冷烟火燃放起来,搞得跟过年似的,青铜巨蛇被我们搞出的动静给吸引,果然长躯一倒,几十米的巨壑,竟然瞬间就窜了过来。张弦冲出去,用极快的速度爬上巨蛇头顶,取下刀甲衣和纸条,又迅速跳下来,奔回安全区域。
阿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真神了!”
我们凑过去看,只见纸条上写着“穿上我的刀甲衣,像我那样一个一个过来。”
东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这冷焰火信号也有缺陷,还有改进余地。”
阿南点头说:“一般的斗不会出现这种特殊地形,所以设计的人没考虑到这一层,也是难免的嘎。”
我们惊诧地看着他,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不作声了,更值得玩味的是叶老添的表情,愣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张弦冷冷地问:“你怎么这么熟悉下斗的事情?”
阿南支支吾吾,说我也是猜的,墓穴里面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嘛对吧。张弦冷哼了一声,我心里有数,刚才他说了个“不”字,而当地人是没有这个口语的,并且他也不是说的普通话,这就对不上了。
东海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张弦手里拿了刀甲衣穿上,将那块磁石也装进背包,值得玩味地回头看着阿南和叶老添,鼻子哼着气冷笑了一声,就往前走去。他战战兢兢,慢慢靠近脑袋搭在崖路上的青铜蛇,那巨蛇竟似乎没有反应,被他轻易地爬了上去。
等他准备好,两手扣紧金属鳞片的时候,络腮胡就在那边放了一通冷烟火。青铜蛇被惊动,果然又追了过去,闹了一会儿消停了,就将脑袋搁在悬崖边停靠着,东海依法炮制,将胡子刚才脱衣服逃命的过程重复了一遍,只是不用写什么纸条了。
我感到很惊奇,刀甲衣竟然这么神奇,穿上它的人难道可以对青铜神物产生镇定作用?怪不得是卸岭力士的镇派之宝,果然有玄奥之处。
按照这样的方式,瘦货和眼镜他们也过去了,轮到我的时候,我有些不放心叶老添和阿南,就多了个心眼想分开他们,我就说让阿南先去吧。谁知道张弦冷冷地说:“不行!这两个人来路不正,我就没打算让他们过去。”
阿南脸色十分难看,又不好发作,这时候骨笛声又从我们身后响了起来,我说:“不好,是不死骨游荡着追上来了!”
张弦催我赶紧走,说晚了怕来不及了,阿南吓了个半死,终于破口大骂:“姓张的,什么仇什么怨,我****祖宗!你这个冷血的牲口,我诅咒你全家都埋在墓里,永世不得超生!”
“啪!”
张弦一耳光摔了过去,阿南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五道紫色的指印,顿时被打傻了。
张弦的表情很愤怒,之后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他愣了好一会儿,说:“让小郭先走,你们等一会再说,我来殿后。”
他的话语调不高,但不容置疑,我知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需要争取时间,也就没有谦让,再说只有他才拥有取刀甲衣的惊人速度,换了任何一个普通人,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无法实施,我们等于已经走到了绝路上。
等我到了深壑中心,往下瞥了一眼,人吓了个半死。原来这不是一条普通的青铜蛇,在深壑底部,一只巨大的铜龟匍匐在地上,粗壮的龟足像是四条巨硕的青铜柱,它的脖子无限延长,就是载着我的这条青铜巨蛇。
等他到岸边安静下来,我脱掉甲衣的刹那恐慌极了,每一个步骤都提前在心里演算了一遍,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做好这一切,然后赶紧往安全区域狂奔,就这样还差点被巨龟的“蛇头”给叼走,到了安全区,我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随着张弦那边冷烟火的升起,青铜蛇头放弃了以我作为打击目标,但我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张弦虽然厉害,但他一个人承担起了殿后的责任,恐怖强大的不死骨随时都会赶到,而且身边还有两个虎狼队友环伺,是敌是友很难讲,万一他们要是伺机报复使坏,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偏偏他刚才虽然懂了这个念头,毕竟还是没有放弃这两个人。
现在我的担心完全不起作用,就看他自己的把握和运气了。(梧州中文台)《寻龙盗墓》仅代表作者风青玄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我们立刻删除,的立场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