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大量的亡魂进入,可见人间是怎样的涂炭生灵。
那些饿死的,被土匪打死的,逃亡途中遇难的,数不胜数。
只可惜地府不能干涉人间事,镜辞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改朝换代,早已习惯了面对这样的场景。
镜辞说道:“巧了,我的身世跟你比起来好不到哪儿去,我们俩正好做伴儿。”
不料江楼楼却对他万分嫌弃:“跟你作伴?不要。”她果断拒绝镜辞的提议,“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自从道观就剩她一个人以后,江楼楼的性格就变得极其孤傲,根本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
镜辞也发觉,她的脾气有很大的改变,以前没有正式接触这个时代的江楼楼之前,他好歹也来探望过她几次,每次都能看到她在跟师兄弟们大闹成团,笑得天真烂漫。现在她整日板着脸,话也本想说,很难让人相信她以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江楼楼自顾自地往前走,镜辞步步紧跟,江楼楼索性直接拔剑指向他:“我说了不要跟着我,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镜辞伸出二指捏住她的剑身,说道:“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可不是道家的规矩。”
江楼楼冷哼:“我怎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再者说,我杀人乃为自保,有何不可?”
镜辞摁下她的剑:“你一个人在道观,就不怕日后有更多的人来找你麻烦?你怎知他们寨子里没有其他留驻的土匪,万一他们得知兄弟被杀,岂能不来找你报仇?”
“生死祸福,皆由天定,死有什么好怕的。”如今的江楼楼,对待生死看得很开,换句话说,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什么时候死。
镜辞微笑:“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楼楼知道跟他说不通,她收回长剑,撂下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之后,便踩着轻功飞走了。
镜辞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道:“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江楼楼轻功再好,也不如镜辞飞得快,等她回到道观时,镜辞早已站在门前等她了。
江楼楼立马愣住:“你怎么……”转而,她变得凶狠,只听她厉声问道:“谁让你来的!”
镜辞颇有些得意:“脚长在我身上,自然想来就来。”
“这儿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镜辞好像故意要气她一样:“我想,这道关也没有立下外人不能入的规定吧?”说完,他抬掌推开道观的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江楼楼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脏跳动的很厉害,来者身份不明,是敌是友也未知,万一他图谋不轨,自己能否打得过他?
相比镜辞坦坦荡荡地步伐,江楼楼犹犹豫豫的,倒像她才是外来之客一样。
道观极其幽静,江楼楼进去之后把门关好,毕竟天快黑了。
镜辞找来一张椅子挪到院中,径自坐下,江楼楼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镜辞不答反问:“你的师傅和师兄弟都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