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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画的脸色凝了片刻，“景琛，我没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厉景琛的笑容渐渐阴寒下来，“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我说了，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律画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景琛，我知道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能把鲁明找出来，逼他替布桐做手术，只可惜，你做不到。
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鲁明吗？他早在半年前，就被查出得了骨癌晚期，他治不好了，也不想治，所以他断绝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找了个地方准备等死，他回顾自己的一生，发现还欠着我父母的人情没有还，于是就主动联系到我，给了我他的号码，希望在他死之前，能报答了我父母的恩，让他了无遗憾。
你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在你的利诱或者是威胁下，替布桐做手术吗？所以景琛，你别无选择，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对你势在必得，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就会要求鲁明，他报答我的唯一方法，就是他不能给布桐做手术，30％的成功率和90％的成功率，你知道这其中的区别的……”
“律画，”厉景琛如鹰隼般凌厉的双眸稳稳攫住她的脸，“你信不信我把你给杀了，然后告诉鲁明，你临终的心愿就是让他救布桐，嗯？”
律画眼里流淌着止不住的失望和痛苦，却又反而大笑出了声，“哈哈哈……景琛，你果然对我够狠够绝，可是你以为，我没想到你会说这些吗？所以我跟鲁明说过了，除非我活着亲自请他来救布桐，否则，谁代替我传话都不敢用。”
男人俊美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果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来找我的，你觉得，我非答应不可，对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选择，最后的结果，完全看你自己怎么选，你也可以放弃我手上这90％，让布桐去面对那30％，这完全取决于你，我绝不勉强你答应我，”律画站起身，“对了，忘了告诉你，鲁明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只能再活两个月，而且越往后，他的身体素质越差，越不适合主刀。
景琛，你要尽快决定啊，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哦，还有，如果你决定答应我了，我希望布桐永远不会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离婚，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不在一起了，还心系对方，最起码在我们结婚前，她不能知道你在为她牺牲，否则，我照样不会让鲁明救她。”
律画关门离开，厉景琛坐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咯吱咯吱响着，久久没有松开……
……
傍晚，厉景琛跟平时一样，到时间就下班回了家。
无论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他从来不会把这些带到家里去，所以布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晚上，他早早地陪着布桐睡下，可怀里的女孩却不安分了起来，双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撒着娇。
男人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严肃地看着她，“布桐，你想干嘛？”
女孩眼底闪烁着星芒，脸蛋因为害羞，变得红通通的，重重地点着头，“我想我想。”
厉景琛：“……”这到底是在哪里学坏的！
“睡觉，不许再乱摸。”男人严肃道。
布桐噘着嘴，一脸委屈和不满，“老公，你最近怎么了嘛，你都好几天没碰我了，前两天的那次，还是我主动的……现在想起来，最近好像都是我主动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厉景琛无奈地看着她，“你胡思乱想什么？你需要休息，不能劳累。”
“我不累啊，我真的不累，以前你的需求很旺盛的，现在怎么说不碰就不碰我了，你是不是开始觉得腻了？”布桐故意刺激着他。
厉景琛长叹了一口气，“没有。”
怎么可能会腻，他每天也忍得很辛苦，生怕她因为剧烈运动，让脑子里的血块发生变化。
“那你干嘛不要我啊？”布桐伸手去解他身上的睡衣纽扣，“我不管，你不要我我要你，你就说给不给吧！”
厉景琛满心无奈，只能顺从，“好，我给。”
与其让她费力折腾，还不如他主动，可以随时控制，不让她太累。
布桐笑得眉眼弯弯，闭上眼睛，很快被男人吻住了唇……
厉景琛尽量克制着，可到一半的时候，布桐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对劲，酡红中透着一丝惨白，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好像格外痛苦的样子。
厉景琛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停下了动作，“老婆，怎么了？”
“……我的头突然好痛。”
厉景琛急忙中断，抬手重重打在她耳边的枕头上，抑制不住地吼出声，“我说了不做，谁让你不听话的，嗯？你每天晚上都这么缠着我做，头能不痛吗！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知道克制一下！”
布桐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委屈地开口道，“你凶我干嘛呀？我还不是想怀个孩子，给你一个惊喜当生日礼物吗？”
厉景琛更生气了，“怀不上就不生了，没有孩子会死吗！”
布桐一愣，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瞬间炸了毛，“你再给我说一遍不生孩子试试！”
厉景琛紧绷着下颚，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男人打开花洒，脚步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墙上。
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住了男人颤抖的呼吸，他的身体一点点失去力气，顺着墙面滑落下来，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他的双眼猩红，两滴眼泪狠狠砸落而下，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压抑得他透不过气来，心，早就疼到无法呼吸。
男人的喉间，缓缓溢出破碎的哭声，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压了下去。
为了不被布桐听到，他连哭，都没有办法……
……
一个多小时后，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厉景琛才从浴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