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月兰妹妹,你再怎么性急,再怎么想跟了上卿大人,也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姐姐我、凤婉与恋恋可和上卿大人的好事可没成了,你就先等着吧。”
要说,赵素情与潘月兰也是接触过几次,知道潘月兰是个不怎么正经的女人,可饶是赵素情也没想到这潘月兰见到林墨,竟然显得如此着急。
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对面坐着的潘月兰,柳若水的心中也不住地泛着涟漪,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这般的女人,看到自家大人后,都恨不得扑上来了。
再看向身下的林墨,柳若水简直恨不得张嘴咬上一口,心中暗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竟然如此多的女人看到你就想往你身上扑。
可柳若水设身处地一想,也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原因。
是大乾的一品上卿兼驸马,地位之显赫;又是巅峰三宗之一的墨宗宗主,力量之强大;又坐拥半个中州大陆的秦楼楚馆声音,财富之厚。
再加上模样又生得颇为俊朗英气,偏生又生性风流,嘴角还总是挂着那抹淡淡的邪魅笑意,还总是爱撩拨和准确拿捏住女人的心思。
试想又有多少女人,能忍受得地位权势、财富力量与温柔体贴这些东西的诱惑了?柳若水没有想到能抵抗这些东西的诱惑,就是自己也不能。
觉察到胸膛之上趴着的柳若水眸中的那丝幽怨,林墨正要进行安慰,就在这时,潘月兰那不大乐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素情姐姐,你讲着这话,是何道理?妹妹我当真是想不明白了!”
听到赵素情的话,处于脸红心跳中的潘月兰心中很是不服气,凭什么你赵素情三女先跟了上卿大人,你的好事就要排在我的面前,这等事乃是各凭手段。
见潘月兰如此强硬的反质问自己,赵素情那股不服输的脾气也是顿时上来了,出言就要质问回去,就听得一阵很是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上卿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应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名卢府婢女打扮的女子,只见那婢女一路小跑了,面上也满是惶恐与不安,嘴上还气喘吁吁的的。
一路小跑到林墨面前,那婢女忙对林墨施了一礼,很是焦急的道:“不好了,上卿大人,芸莲姑娘,芸莲姑娘她出事了。”
赵芸莲出事了!不知是何缘由,林墨心神猛地一震,一个翻身直接坐起了身子,忙追问道:“怎么回事?你快快与本卿讲清楚。”
“是!”那婢女再次施了一礼,道:“回禀上卿大人,那送芸莲姑娘回房去休息的婢女红月被杀了,而芸莲姑娘满手是血,手里还拿着杀了红月的匕首。”
一听这话,林墨心神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低头沉吟了稍顷功夫,忙吩咐了这婢女在前带路,也不交代一句话,就快速离去了,
一听自己的随侍婢女死了,赵素情再也顾不得与潘月兰斗嘴置气,非要分个高,当即就跟着林墨走了,而柳若水却是靠在榻椅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跟随而去的模样。待到仇云护卫着林墨与赵素情出了院子,柳若水半卧在躺椅上,右手托着脑袋,眼睛却是一直在打量眼前的潘月兰,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
被脸上带着笑意柳若水的双眸直勾勾的打量着,潘月兰只感觉浑身不舒服,想要出让柳若水别再这么看着自己,可又不敢出言这么说。
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是非常特殊的,还在饭厅用午膳的时候,潘月兰就发现了,明显这位比自己漂亮不少的姑娘,是上卿大人的女人,而且在上卿大人的心中地位极高。
见被自己盯得潘月兰浑身不自然,但又不敢出言对自己说些什么,柳若水在心底暗暗一笑:想不到这潘月兰的眼光倒不错,知道分寸。
收起心头的念想,柳若水淡淡道:“你叫潘月兰是吧?方才与赵素情那女人说话挺硬气,现在怎生面对本姑娘倒是拘谨起来,难道本姑娘很让你害怕与不安?”
“不是!不是!”潘月兰连连摇头:“姑娘您误会了,月兰是知道您与上卿大人的关系很不一般,你在上卿大人心中地位很特殊,月兰这才有些拘谨的。”
见着潘月兰看似在解释给自己听,实则是暗暗奉承自己,柳若水微微一笑,颇为惊奇的道:“哟,那你倒是有几分眼力,嘴巴也挺会说话。”
潘月兰脸上一阵讪笑,心中却是有些尬然:自己敢不有眼力,敢不对你说话好吗?我潘月兰能不能靠上卿大人这座大靠山,说不定就凭你的一句话了。
将潘月兰心中的那点再简单明了不过的小心思通通地看见眼里,柳若水淡淡一笑,问道:“你想跟着我家大人,那不知道月兰姑娘你凭借什么呀?难道就凭你这副不算很好,仅仅是看得过去的脸蛋儿与身姿?”
这话一出,顿时把潘月兰给问住了!
是啊,这世间的美人儿何其的多,而自己的样貌与身姿也不算很好,仅仅是姣好一些,自己又能凭什么能跟着那位上卿大人?那位权势滔天的的上卿大人凭什么又要接纳自己这个仅仅是比一般女子要好看的女人呢?
潘月兰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根本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若水的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忙起身对柳若水施了一礼:“请姑娘为月兰指一条明道。”
闻得这话,柳若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而后整个趴在了榻椅上,甚是慵懒的道:“本姑娘身子有些倦与困乏了,月兰姑娘给……”
“月兰这就来给姑娘按揉一番。”还未待柳若水将后半截话说出来,潘月兰便坐到了榻椅边,双手更是开始为柳若水开始了按揉。
“嗯,不错,手法不错,心思倒也灵巧。”闭着眼睛,柳若水露出一副很是享受与陶醉的模样:“月兰姑娘放心,本姑娘为帮在大人面前说好话的。”
“如此,那月兰便多谢姑娘了,只要姑娘帮月兰圆了心愿,日后只要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月兰,月兰自当尽力为你办妥办好!”
说着,潘月兰按揉得更加地卖力了。
“嗯,月兰姑娘的话,本姑娘记下了。”柳若水满意的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刚要说,却发现还有息风这个男的在这里,便给了息风一个一眼神。
收到柳若水的眼神示意,息风对柳若水拱手行了一礼,而后便退远了一些。
见到息风退远了一些,柳若水甚是慵懒与疑惑的道:“对了,月兰姑娘,你说你跟了秦良柱四年,他只来了你这里不足四次,那你是怎么渡过这漫长的四年的?背着秦良柱,在暗地里找了个相好的?”
“没有!没有!”潘月兰连连摇头:“姑娘您误会了,月兰虽然如此,但也是一个知道礼义廉耻与三从四德的女人,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那如何现在来找了我家大人,心神还变得如此悸动?”柳若水疑惑地问了一句,又自答道:“是因为现在秦良柱死了,而你只是一房妾室,就作了新的打算?”
潘月兰先是犹豫了片刻,而后点了点脑袋:“姑娘聪慧,其实不止如此,还因为秦良柱的大夫人,乃是个悍妇,月兰若不离去,肯定受得无尽的折磨,又或是被她卖到香云阁去,从此沦为风尘女子,凄苦度日。”
“原来如此!”柳若水豁然开朗了起来。
忽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柳若水疑惑不已的问道:“那你月兰姑娘你真的没有杀死秦良柱的不在场证明,才被元成弘元州牧带到这里来的?”
“不是!”潘月兰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回姑娘的话,月兰是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的,是州牧大人发善心,带月兰来这里伺候上卿大人的。”
“那你真是幸运。”嘴上不动声色的说着,柳若水唇角却是悄悄浮起了一丝冷笑。
果然是如此,好你个元成弘,果真不是个好东西,竟敢给我家大人塞女人,本姑娘定要送你一份大礼,重礼,本姑娘就不姓柳。
心念落下,心里打定了如何这个整治柳若水便舒舒服服趴在榻椅之上,沐浴着树荫,享受着潘月兰的按揉,闭上了眸子,休憩了起来。
潘月兰却是在无意之中瞥见了柳若水唇角的那丝冷笑,心中控制不住地惊颤了一下,旋即略微地感到内疚与羞愧了起来。
对不起了,州牧大人,是月兰求您带着来见上卿大人的,现在却如此对你,等月兰圆了心中的愿,定会给上卿大人吹枕边风,让上卿大人在朝堂之上为你说好话的。
……
火急火燎地跟着那婢女来到案发的地点,一处廊道之上,林墨便看到了右手上满是鲜血,蜷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的赵芸莲。
“芸莲姑娘,你没事吧?”
一声惊呼之后,林墨拨开围观的人群几步冲到墙角,蹲在赵芸莲身前,脸上满是担忧与心疼之色,手想放在赵芸莲脑袋上给她安慰,却又不能放上去。
“大哥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浑身颤抖着的赵芸莲立即抬起了脑袋,当看到是林墨时,瞬间抱住了林墨,“哇”的一下就大哭出了声,眼泪更是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