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霸道,通过空气便可以下毒,请诸位大人退后一些,由本王来操作。”
诸位大人看了东月皇一眼,见东月皇没有反对,全都后退。
他们虽然不知道贤王殿下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王太师虽然也避开,却与姬太保站在最前方,目不转睛的看着贤王殿下的动作,防止贤王殿下动什么手脚。
只见贤王殿下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屏住呼吸,一手抓住了死囚的衣襟,另一只手动作利落的打开了瓷瓶,直接将瓷瓶之中的药尽数灌进了死囚的口中。
贤王殿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一把推开死囚,将瓷瓶再次盖上,直接丢进了锦盒之中。
众人都是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贤王殿下的动作,但是不等贤王殿下把那锦盒给合上,众人便听到那被灌下了毒药的死囚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众人的心顿时高高的悬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那个死囚。
只见那个死囚的脸色迅速涨得通红,脸上浮现出强烈的痛苦之色。
死囚虽然被绳索捆住,可是此时此刻,那死囚竟是在不断地挣扎着。他挣扎着,伸手想要去抓自己的脖子,或许是垂死之际,这死囚竟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硬生生的当着众人的面儿把那绳索给挣脱断了。
众人惊诧万分,警惕的想要退后,害怕这死囚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李公公更是立刻护在了东月皇的身前,时刻防备着出现突发状况。
但是那死囚根本无力去做任何的事情,他艰难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张大了嘴吧喘息着,可是他的咳嗽声却变得更加强烈。
虽然众人离着死囚很远,可是他们却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个死囚的呼吸很困难。
即便是死囚咳嗽声不止,可是众人也能够听到,死囚那粗重的呼吸声。
那声音就好似是有人在费尽全力的拉着一个残破的风箱,艰难万分,痛苦万分。
饶是拉风箱的人已经拼尽了全力,可他吸进去的空气却始终有限。
终于,那粗重的呼吸声跟支离破碎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众人的心跳不由得漏掉了一拍,紧张地看着那个死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死囚的身体瘫软了下去。
死囚扼着自己的脖子,大张着眼睛,更是大大的张着嘴巴,满脸的痛苦之色,死相极为骇人。
这一瞬间,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也似是被一双大手给紧紧地扼住,几乎是无法呼吸。
金殿之中一时之间寂静无声,气氛仿若凝滞,令人压抑。
贤王殿下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很满意这毒药带来的震撼效果。
他再次抬头看向东月皇,“皇上,这位死囚中毒深,所以死亡速度自然也更快,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与年前在东月国肆虐的瘟疫如出一辙,足以证明这所谓的瘟疫,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泼天大阴谋。”
“太子妃包藏祸心,还请皇上立刻惩治。”
楚天奕不等东月皇回应,怒斥道:“区区一个毒药,岂能证明这就是瘟疫?!贤王殿下不是大夫,只怕全然不知道瘟疫为何意,便敢这般胡言乱语!”
“所谓瘟疫,最明显的特征便是传染,这死囚难不成也能传染吗!”
不等贤王殿下回应,楚天奕骤然闪身,朝着那死囚冲去。
贤王殿下吃了一惊,本能的躲闪,但是等他看到楚天奕的动作,贤王殿下怔住。
只见此时楚天奕握住了那死囚的胳膊,面上毫无畏惧之色。
他抬头看向贤王殿下,幽深的眼眸似是珠琅山上那终年不化的寒冰,寒气逼人。
“本宫已经触碰了这死囚,贤王殿下且看看本宫会不会染病吧。”
贤王殿下冷笑道:“这毒是太子妃伙同南燕国的鬼医研制出来的,太子怎么可能会怕?”
“你!”
楚天奕气结,幽深的眼眸之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太子殿下,请让老夫来说几句吧。”
王太师打断了楚天奕的话,对着楚天奕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楚天奕不要再多言。
楚天奕说的没错,这个死囚的死,自然证明不了东月国的瘟疫便是下毒。
且不说这个死囚表现出来的状况是不是与瘟疫的病情完全相似,单说这瘟疫已经过去许久,想要趁着这段时间研制出一款中毒症状与瘟疫相似的毒药,又是什么难事呢?
这些道理,楚天奕明白,王太师也明白,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明白。
饶是死囚的死也不足以证明什么,却足以震慑朝中的文武百官。
今天早朝贤王殿下自始至终都言之凿凿,极为笃定,甚至是不惜以自己的性命跟东月国的江山来发誓,他这般态度,就足以让很多人相信年前的那一场瘟疫与秦若曦有关了。
更重要的是,秦若曦年纪轻轻就在医术上有这般造诣,实在是令人惊叹。
而这惊叹之中,自然也不缺少质疑。
有不少人宁愿相信那一场瘟疫是处心积虑的骗局,也不愿意相信秦若曦当真是一个医学上的天才。
人性,当真是难以捉摸的。
所以楚天奕如今对秦若曦的维护,在那些已经动摇的人看来,都是狡辩。
楚天奕再这样闹下去,只会失了人心,闹得人心惶惶,到时候贤王殿下只需要和稀泥,根本不需要彻底证明这一切都是秦若曦所为,局面便已经对楚天奕跟秦若曦极为不利了。
而楚天奕的敌人不只是贤王殿下一个,萧丞相一派跟苏尚书一派一直虎视眈眈,只怕不肯放过任何的机会。
若是他们三方联手,或者楚天华跟楚天霖趁着楚天奕被贤王殿下纠缠的时候趁虚而入,楚天奕跟秦若曦便都承受不起。
所以现在,楚天奕必须要冷静。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光是在早朝上争辩,怕是也争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既然有人拿出了这些证据,都必须要好好调查。”
“虽然贤王殿下说这些信笺跟毒药都是从国安公主从南燕国送来的,但是臣实在是觉得不妥。”
“贤王殿下也知道,国安公主想要拿到这些东西,定然是危险重重,可是南燕国的人当真就都是草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