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军区通讯总站1连是全军先进连队,主要负责华北战区“1号台”的战备值班任务。在这里的通讯兵,必须要有过硬的专业技术。4功必须突出:即脑功;耳功;手功;口功,不下一番苦功,不可能做到以上4功。班长、骨干精通本连、本班业务,老兵追求“高、难、精、专”,新兵从严从难苦练基础技术。她们整天面对闪亮不停的信号灯,一天平均每人要接转几千个电话,累得口干舌燥,腰酸背疼,她们付出的辛苦不比任何专业兵种差。天道酬勤,她们转志愿兵的指标也是最多的。
这天早晨,连队例行出操。
望着稀稀拉拉的队列,女连长有点不高兴了,在岗的勤务多是一个方面,主要是请假的多。
在值班员整队报告,刚下完“出操”的命令后,又有一人喊报告。
“看我是新来的连长好欺负是吧?”连长柳眉一皱,“嗯?王艳?怎么又是你?”
“对不起,连长,最近胃一直不舒服,吃什么都吐。”王艳眼光有些躲闪,望着鞋尖小声道。
原本想说几句的连长只好无奈道:“那你先回去吧。”这些后门兵实在是太难管了,要说在这天子脚下的军营当兵谁还没点门路,可这也要看什么门路,这位王新兵可不是一般的兵,听说送她来连队报道的竟然是军委车牌,而那位看上去30岁左右的少妇正是军委副主席的小女儿,想到这里,连长只能报以苦笑。见王艳愣怔地站着,一下便明白了,“那我给你一天假,去总院检查一下好了。”
“谢谢连长。”王艳俏脸含笑,庄重敬礼,然后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美丽婀娜的背影。
座落在京城市中心的军区总医院成立于1913年,分东、西两院。东院位于京城市东三环麦子店,西院位于京城市东四繁华商业区。大约上午9点左右,一身便装的王艳坐公交车来到了位于东四的总医院,做为校医的女儿,感觉情况有点不妙,所以就报了个假名。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他们分别的那一次激情,而这苦果也许马上就会找上她。果然,一个小时之后,一位女医生笑着说道:“恭喜你小姑娘,你要做母亲了。”
“啊。”王艳脸色刷白,被吓的,尽管她有所怀疑,但一旦被证实,她还是懵了。
“虽然才几个月,但你从现在开始就得注意养胎了,尤其不能做剧烈房事了,这一时期最容易流产,这一点尤为重要,至于营养之类的,我想你妈妈和婆婆是会叮嘱你的。”女医生还在唠唠叨叨,王艳却是目光呆滞地望着体检表上的孕情反应等字样。
清醒过来的王艳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位温柔慈祥又神通广大的杨阿姨,立即借用医院军线电话给杨姨打了过去。“阿姨,我、我怀孕了。”
“哦,嗯?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杨曼放下电话,亲自开车驶往医院。
此事不久,一纸调令下到通讯总站1连,就这样,刚刚获封总站第1美女的王艳神秘消失了。
几个排长都在议论此事,被连长给压下去了,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己这座小庙根本留不住王上等兵这尊菩萨。也许是追求王艳的男兵太多了?最大可能是内定的太子妃,被这么多苍蝇盯着,烦了,调走了。
小郭自然不知道自己一枪“中”地惹了祸端,还想大家相忘于江湖呢。
阜市,红墙斑驳的市政府办公楼4层小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一次重要会议,关于企业改制等一系列工作,这也是江国政最后一次组织市府班子成员开会了。在不久前,省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由他接任市委书记的正式任命,原书记调任省水利厅任厅长。市辖5区,1县,1自治县,初步探明有38种矿藏,矿产地228处。其中煤的储量较大,资源储量达10亿多吨。石灰石、珍珠岩、膨润土、花岗岩的储量也十分丰富,萤石、硅砂、沸石的储量居辽北省之首,黄金储量尤其可观。这里有瑞应寺,海棠山摩崖造像,玍海遗址,懿州城等。还有张三丰,后世的牛玉儒等名人。
作为这座拥有120万人口煤城的实际管理者,他很自豪。这里是他事业起步的地方,山山水水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也被称为最受百姓欢迎的市长。口碑,这是他步步高升的基石。
秘书走进来,轻轻趴在江市长,哦,应该是江书记耳边说了一句话。
已至喜怒不形于色的江书记略带歉意地跟几位副市长点了点头,面色平和地起身向外走去。
他前脚一走,后脚就议论开了,看来书记给众位副市长的压力不小啊,想到这里,秘书撇了撇嘴,悄悄离开了门口。
在办公室内,江国政拿起红色话机的话筒尊敬道:“父亲,我是国政。”
“你儿子处了个对象你知道吗?”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哦,知道。”江国政有点发懵,不明白老爷子问什么这么问,做为国家高层之一,他可是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据说他们已经断了关系了。”
“断了关系?”老爷子冷笑道,“哼哼,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女孩不但参军了,而且怀了孕,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怀孕了?”这臭小子,净给我添乱。
他故作镇定地拿起红色话机,拨了一个号过去。
对方接了,他直接说道:“帮我在京城军区查一个叫王艳的新兵,85年从阜市入伍。”
10分钟后,电话打了进来,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她跟你前妻在一起。”
拿着话筒,姜国政满是苦笑。
在京城,一般像江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基本不怎么在意亲情,家族利益至上,家族传承最大,其余的都可以说扔掉就扔掉。你可以说他们冷血,却不能说他们没有政治眼光,否则,一次大动荡,家族就会尸骨无存。军事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生死博弈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它途。
胜者王侯败者寇,如此而已。
回到会议室后,姜国政明显心不在焉起来。
好在会议本身也快开完了,常务副市长做了总结发言,会议就结束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回到办公室,他就给前妻杨曼打电话,想问问王艳的事情怎么处理,结果这女人就好像一只护犊子的野兽,浑身炸刺,没说两句便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呆呆看着茶杯里1枚枚西湖雨前龙井茶冒着一缕缕香气,要做爷爷了?
突然靠在沙发上,双手拢着后脑勺,眯着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