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白溪点点头:“至少他袒护他那个妹妹到了变态的地步,是真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江离瞄了一眼珊德拉,压低了声音呵斥她:“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不怕她回去告状?”
“不怕,她听不懂中文的。”
白溪摆摆手,一脸的坦然自若,张口吞下一块肉后,又忽然顿住,疑惑抬头看她:“……她懂不懂中文?”
江离刚刚放下心来吃,一听她这话,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说她听不懂中文的吗?”
“嗯……我刚刚……那是本能反应,毕竟……咳咳……她不是中国人嘛……”
“不是中国人就不会说中文啦?你这哪门子的本能反应啊?!”江离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冲着她哇哇大叫。
白溪被他吼的往旁边瑟缩了下。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对面,江哲双手交叉搭在一起撑着下巴,一脸狐疑的看他。
江离被他问的噎了下,眨眨眼,半晌,才干咳一声:“我……我……我担心白溪不行啊?听说那个千息佐喜怒无常,而且传说还有变态倾向,谁知道他会不会对白溪……”
话说到一半,忽然抬手捂了自己的嘴,眼角一点点的扫向立在门口的珊德拉。
白溪呆了会儿,忽然耸耸肩,垂首继续吃东西:“算了,就算她告状,到时候要死我们一起死,有个做伴的,挺好的……”
江离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转了身拼命的咳嗽了起来。
白水咬着筷子,一脸犹豫的看她:“姐……,你跟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小孩子,别关心那么多,多吃点东西好好学习。”
白溪轻声呵斥她,顺手帮她多放了一点羊肉:“多吃点,补补身子,你瘦了好多……”
白水撅了嘴,闷闷不乐的低了头:“我已经18岁了好不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是你瘦的比较多吧……”
“是吗?”
白溪眨眨眼,连忙给自己添一些:“唔,那我也多吃一点,我们一起增增肥。”
江离好不容易止了咳嗽,转过身来一脸愤然的瞪她:“白溪,你没心肝!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
“拜托!”
白溪没好气的打断他:“你能不能时时刻刻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好歹也是RS集团的大少爷,别人想动你也得先掂量一下,我才是那个随时随地都会被人踩死的蚂蚁好吗?”
“你不是说你们在交往!”
江离撇撇嘴:“他既然喜欢你,肯定不会动你啊!”
“……”
白溪窒了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吃东西。
吃完饭把白水江哲送回学校,江离拉着她要去夜总会好好玩一玩,白溪摆摆手:“我一会儿还有事儿,真的不方便,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江离悻悻然离开。
白溪回到酒店的时候,千息佐还没有回来,她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终于回到中国,打开来的电视每个台看上去都很亲切,随便一个都能让她盯着看一晚上,但是这会儿却实在没有心情看。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着,她晚上强行吃下去的肉跟菜这会儿像是毒药一般的撞击刺激着她的胃,忍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奔到洗手间里吐了个一干二净。
是胃里难受,只是胃里难受而已……
心里没什么好难受的,那个男人现在于她来说只是仇人,只是仇人而已,她不需要在意他的任何事情……
不需要在意……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千息佐终于回来了,向来克制自制的男人,今晚却不知道为什么喝的醉醺醺的,在珊德拉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进来,懒懒躺进沙发里去。
白溪靠在飘窗边歪头看着他,他斜斜窝在沙发里也懒懒的看着她,即便是醉了,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一双墨色的瞳眸愈发的明亮起来,折射着灯光细碎的光芒,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溪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扭头继续看外面灯火阑珊的夜色,从高处俯瞰下去的感觉很是特别,让她第一次觉得漫漫长夜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痛苦了。
“过来。”沙发里的男人忽然低低开口。
白溪扭头,看了眼仍旧远远伫立着的珊德拉,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迟疑了下,才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的诧异:“我?”
“你。”他微微点头。
白溪愈发迷茫起来,但还是很快的下去走到他身边:“有事?”
男人翻了个身面向着她,单手手背搭在额头上,眯眼看着她:“苏少谦醉了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照顾他的?”
白溪稍稍能呼吸过来的胸口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变得有些窒息。
“我不想谈论他的事情。”
她微微侧首,一脸不悦的开口:“千先生,麻烦你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就像我尊重你的隐私一样尊重我的隐私。”
她对他有无数的好奇无数的疑问,可从来没问出口过,因为他们算起来不过是合作的关系,没必要互相了解。
千息佐敛眉,对她的拒绝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顿了顿,起身摇摇晃晃的向浴室走去。
珊德拉看了一眼时间,确定已经到了千息佐休息的时间了,微微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她休息的地方就在外面,不需要床,不需要枕头,只需要找个地方靠一靠就可以,随时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白溪转身靠到了飘窗边,歪头继续看着窗外的夜色,才几秒钟的功夫,却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响,声音不算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楚。
白溪怔了怔,知道他的事情她不该插手的,可……
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屈指敲了敲门:“千先生?”
里面没有动静。
“千先生?”她皱眉,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一下。
还是没有声音。
她微微侧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水的声音,迟疑了下,还是动手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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