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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薇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因为战睿珏的出院,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大宅终于热闹了起來,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转眼间就摆满了这间客卧,虽然还不算正式的婴儿房,但也似模似样了。
育婴护士也住在这间房里,方便就近照顾战睿珏。
战行川又打了电话,让孔妙妙帮着找一位管家,一位保姆,和一位司机。他接下來还会在家休息几天,然后才会回公司上班,刚好用这段时间,和儿子亲近一下。
“我让人一会儿去取來你的东西,”
放下电话,他很自然地向虞幼薇问道。战睿珏出院了,一家三口,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啊,啊,不,先不要。我这几天睡眠不太好,我怕他夜里哭”
虞幼薇下意识地拒绝着战行川的提议,随口找了个理由。
她暂时还不能搬到这里來,如果搬來了,其他人想要找她,就麻烦了。
寒眸一闪,战行川捏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那个姓江的,后來有沒有再找你,”
他问的,自然是江凯睿。
虞幼薇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发鬓,扬起脸來,压下心头一闪而逝的惊惶,镇定地反问道:“如果我说沒有,你应该也不会相信。”
她的这副态度,倒是比矢口否认强多了。
毕竟,战行川最讨厌的一种行为,就是睁眼说瞎话。
“他想怎么样,死缠烂打吗,”
战行川反而笑出來,笑完之后,他才皱着眉毛问道。在他的心里,江凯睿连做他的对手都不够资格,他比起乔思捷和律擎寰差远了,怎么可能真的引起來他的警惕。
一想到那两个男人,他嘴角残存的笑意霎时间全沒了。
可恶的刁冉冉,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让她毫不犹豫地和自己离婚。坦白说,今天办完离婚手续以后,眼看着她一个人快步走出民政局,战行川其实是心头一松的。因为,他也很担心有男人站在隔壁的结婚登记大厅那里等着她,就等着她拿到证明自己是单身的离婚证,一调头就去办理结婚手续。
他并不觉得离过一次婚的刁冉冉就不值钱了。
毕竟,她是刁家的女儿,刁家就算沒落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一般家庭的女儿随随便便就能够比得了的。
这么一想,战行川又忽然想到了还在国外逍遥快活的刁成羲。
他一定还抱着美人,喝着美酒,做着自己继续给他投资钻石矿的美梦吧,哈哈。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会估量一下成本再行动。江凯睿并不是一个蠢蛋,我已经好久沒有和他联系过了,他找过我两次,也被我打发了,就不再找了。”
说完,虞幼薇苦笑一声,用手挤压着眉心,无奈地又开口说道:“你别忘了,前一段时间,网上有人扒你的绯闻,专门提到了你有一个所谓的红颜知己。我想,他不会看不到吧,哪怕是对号入座,也知道就是我了。”
江家虽然比起战家还差得远,可也算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儿子找上这么一个媳妇的。更何况,江凯睿多年來顺风顺水,从未有过大的挫折,在感情上也是一向心高气傲的,怎么会允许自己一再地被虞幼薇所欺骗。
他曾问过她和战行川的关系,可她沒有正面回答。在江凯睿看來,那应该就是一种默认。
“那就好。最初发表那个帖子的网站,我已经让律师去发律师函了,准备起诉。至于藏在背后的人,我一定会查出來是谁,丢他进监狱去反省,看他还能写出什么样妙笔生花的好文章。”
原本,战行川对于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太在意的,他觉得,既然是满口胡说,相信的人恐怕也是沒脑子的。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再无视了,而是选择直接拿起法律武器。
“别把事情闹大了,本來就是在风口浪尖上。发律师函就行了,表明态度,估计那些网站也不敢了。如果真的起诉,离婚的事情又要被吵起來,不知道还要闹多久,难道你想天天上头条,”
虞幼薇沉思了片刻,摇头说道。
闻言,战行川的神色稍缓,点头说好。其实,他也不想真的闹大,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虞幼薇的态度罢了。毕竟,那个帖子里提到了她,他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压着不提,又怕她心里憋屈,可真要是对簿公堂,事情就沒完沒了,过于牵扯精力。
说话间,战睿珏又哭起來。
“应该是饿了。”
护士看了一下时间,很有经验地说道。
“我会冲奶粉,你告诉我冲多少。”
战行川脱掉外套,卷起衬衫袖口,俯身去亲了亲战睿珏的额头,口中哄道:“爸爸给宝宝找食儿吃,宝宝乖乖的。”
看着他笑呵呵的样子,虞幼薇觉得万分刺眼。
她拿上自己的东西,也跟着他一起下楼。
“你住院的这段时间,分公司也忙得不行,我又要去医院看你,又要操心公司的事情,蜡烛两头烧,也有些吃不消。我先去趟公司,然后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來。”
说话的时候,虞幼薇看起來果然有一丝疲惫的倦意。
战行川一听便沒有挽留,将她送出门,让自己的司机送她去分公司。
虞幼薇点点头,快步离开了这个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战行川见她上了车,连忙返回厨房,手忙脚乱地试着给战睿珏冲奶粉。无论如何,他现在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有一丝一毫的委屈,还要过上最优渥的生活,做人上人,享福中福。
回到家中,刁冉冉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不动产和存款。
不得不说的是,她现在只能算是小有积蓄,距离女富豪还远得很,她的姐姐在动手之前,已经把绝大部分能转移的财产都转移走了,只给她留了郊区的两套房,其中一套,还被她转手送给了白诺薇。
原本,那套房子,刁冉冉是准备用來送白诺薇上西天的。
现在想來,她也沒有了再和白诺薇斗下去的心气儿,何况白诺薇下落不明,不知道去哪儿。刁成羲不在国内,怀抱着新欢,早就把她这个旧爱抛到了脑后,想來,她也是心灰意冷,自谋出路去了。
女人,爱的是男人,恨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一辈子总是逃不开男人。
“这个是房本,还有钥匙。这套房子虽然距离市区有些远,但我不想变卖。万一万一以后要是回來,我起码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说完,刁冉冉又把一本存折递给乔思捷,上面有着她八成的身家。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都接过來。
“这里沒有律师在场,你不怕我等你一出国,就把它们都吞了,”
乔思捷开着玩笑。
刁冉冉笑了笑,这还是她今天露出來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怕,你比我有钱多了,怎么会要这点儿小钱。我倒是需要默默祈祷,你不要收我保管费就好。”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百万,”
她惊愕。
“一块硬币。”
他笑。
刁冉冉反应过來,拿起钱包,从里面真的翻出來一个硬币,递给乔思捷。
硬币很小,所以她的指尖还是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这一次,他沒有退缩,握住了她的手,一元硬币就在她的手心,而她的手在他的手心。
“我们我们差一点儿就”
乔思捷想说,其实我们差一点儿就成了夫妻。
如果沒有半路里杀出來的战行川,作为一对已有婚约的未婚夫妻,走进婚礼殿堂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不敢说自己一定会给她幸福,但起码,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世界上的事情,差一点儿,就是面目皆非了。思捷,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父母,你自己。至于言讷,他从小就有鬼主意,我猜他无论在哪里,都能照顾好自己。而你你要对自己好一些,忘了他。”
他爱的人从來都只有她的姐姐,他不会爱上自己的哥哥,所以,你要对自己好一些,不要在对他执迷不悟。
乔思捷好像被火烫到一样,一把松开手,眼中都是难以置信。
几秒钟后,他颓然下來,叹息道:“是我妈妈告诉你的吧,我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说完,不等刁冉冉开口,乔思捷立即自嘲似的说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当初沒有嫁给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避免了一桩惨剧。但其实,我”
他闭了一下眼睛,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了。
他不想在她离婚的当天,出国的前夕,对她进行告白。
刁冉冉踮起脚來,主动抱了他一下,在他的耳边说道:“我知道,这样生活会很辛苦。但是,生活就是这么的辛苦相信我,忘了他,好好生活。他正在过他的幸福生活,你也可以。”
说完,她松开手,退开一步,继续整理着床上的证件。
乔思捷反复咀嚼了一下她的话,总觉得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乔言讷的。
他的心一下子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他忽然间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一切就这样吧,随着她和波尼克尔斯的离开,到此为止。
題外话:祝大家国庆愉快,玩得开心。你们的朋友,大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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