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因为张姐也回了老家过年,所以,这顿年夜饭基本上是战行川一个人做出來的,刁冉冉在一旁打下手。
不,主要是负责捣乱。
她不怎么会做饭,一开始自告奋勇地提出來要择菜,但是等战行川來检查成果的时候,他才发现,她扔的比留下的还多,一根芹菜的三分之二都被丢进了垃圾桶。
他急忙把剩下的几样蔬菜“保护”下來,勒令刁冉冉远离蔬菜。春节前夕物价飞涨,就连蔬菜都比平时要贵出一倍,照她这么弄,浪费得简直令人心疼。
“那我做点儿什么?”
一点儿都沒有察觉到战行川的嫌弃表情,刁冉冉系着围裙,戴着套袖,一脸兴奋地问道。
本想让她帮忙切一切肉丝,看看菜板上那把明晃晃的刀,战行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她挥着菜刀把他砍了,或者把自己伤了。
他想了想,无语道:“那你就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
“……”
过了一会儿,刁冉冉似乎明白了过來,一脸抱歉地说道:“我的厨艺确实不太好……”
战行川的眼角一阵抽|搐,这是不太好吗?这完全是约等于零…
不过,他可不敢实话实说。
一个多小时后,战行川做好了六菜一汤,端上桌來。
只有小夫妻在家,虽然是年夜饭,可也沒有必要太铺张浪费,所以战行川并沒有做满满一桌子的菜。何况现在的人平时吃的饭菜就够好了,完全不用像过去一样,一年到头眼巴巴地等着除夕夜里吃一顿好的來解馋。
“等等…筷子放一边,让我拍个照,美化一下,再发到朋友圈…”
刁冉冉张牙舞爪地冲过來,举着手机,“咔嚓咔嚓”就拍了好几张,然后兴高采烈地坐在一旁,美化照片去了。
战行川无奈:“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大家现在不是在国外就是在三亚,最不济的也是在大酒店里吃着豪华年夜饭,万一人家背后嘲讽你,怎么办?”
她嘻嘻笑着,把几张照片发到了网上,这才得意洋洋地回答道:“笑话?哼,我看是嫉妒才对吧。我老公有样貌,有肌肉,有身家,还亲自为我下厨,她们的心里都咕嘟咕嘟冒酸泡泡呢…说不定,她们看完之后,都觉得嘴里吃得沒味儿了…”
他被逗得不行,让刁冉冉去洗手,马上开饭。
两个人对春节晚会都不敢兴趣,而所有的电视台几乎都在播放春晚,他们索性把《指环王》三部曲翻出來,打算通宵看个过瘾。
只可惜,刁冉冉最近贪吃嗜睡,第二部刚演到一半,她就困得不行,靠在战行川的身上,眼皮直打架。
他见她真的困了,将她抱起,轻轻走进卧室。
刁冉冉察觉到,迷茫地睁开双眼,还以为自己在看电影,哼哼道:“演到哪儿了?”
战行川帮她脱下衣服,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脚塞进被窝里,忍俊不禁道:“已经演到精灵女王进被窝了…”
她这才反应过來,自己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
“不好意思啊,原本说好了陪你看通宵的……”
刁冉冉打了个哈欠,冬夜里,实在不想爬出温暖的被窝,这里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美妙,她觉得自己裹着被子,要是无人打扰,都能睡到地老天荒。
战行川凝视着她微红的眼眶,心疼地帮她掖了掖被角,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打算让你通宵?医生都说了要好好睡觉,明后天还要出门。快睡,我下去把东西收拾好,就上來陪你一起。”
说完,他伸手把灯光调暗一些,走出了卧室。
带上门,战行川的眼色一暗。
就在两个人刚才偎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好多次。为了不被铃声打扰,他特地早早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如果有电话或者信息传进來,屏幕就会亮起,提示灯也会一闪一闪的。
趁着刁冉冉犯困,他偷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所有的未接來电,还有未读信息,都是虞幼薇发來的。
她问,你今年在哪里过年。
你们要去她的娘家吗?
你爸爸妈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节哀顺变。
你真的不打算回我的电话吗?
你是不是和她在过除夕夜?那我呢?
战行川用手指滑动屏幕,眼神匆匆一扫,屏幕上足有十几条留言。
在他看來,那不是十几条留言,而是十几把飞刀。
再次下楼來,战行川拿起围裙套上,然后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再到厨房里把锅碗瓢盆都洗干净,按照原位收好。
如果此刻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吃惊得连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堂堂战氏的老总,居然也能屈尊降贵地在这里做家务,而且动作看上去虽然算不上十分熟练,倒也不笨拙,颇有条理,似模似样。
收拾干净之后,战行川解下围裙,上楼去洗澡。
刁冉冉睡得特别香甜,翻了身,似乎还发出了呼呼哼哼的低低鼾声。
战行川出來的时候,就看见她背对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滑下去,露出了一截小蛮腰,白白的,嫩嫩的,曲线玲珑,一点儿沒有发胖走形的迹象。
他擦着头发上的水,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为了孩子,可怜的战行川已经吃素很久了。
他心里偷偷想着,大过年的,自己总不至于转身回卫生间,把冷水阀打开,再浇个透心凉,心飞扬吧…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战行川可怜兮兮地用手指尖戳了戳刁冉冉的后腰,完全不敢用力。
“冉冉,冉冉?”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紧绷,小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刁冉冉本能地用手在腰间摩挲了一把,还以为是有蚊子在耳边哼哼。
战行川苦着一张脸,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腿|间那忽然撑起來的一座“小帐篷”,欲哭无泪。他叹了叹气,刚要转身,忽然看见她一抬腿,竟然又把一条腿从被窝里伸出來了,露出半截同样白|嫩嫩的小|腿肚,还有一只小脚丫。
大多数男人都并不是很喜欢那种低级的暴露,动辄袒胸露乳,一开始当然也会产生视觉冲击力,不论男女都会本能地去看上几眼。不过,那毕竟只是最下等的一种,跟狗肉上不了席一样,上不得大台面。倒是这种欲说还休似的,让人心里忍不住产生绮丽幻想的,才是最为搔动内心的诱|惑。
本已经打算转身走掉的战行川顿时有一种气血翻腾的感觉,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再次把手伸了出去,轻轻地搭上了刁冉冉的小|腿。
她的小|腿笔直细长,皮肤白|皙,几乎能够看到皮肤下面的血管,柔嫩极了,触手的感觉极佳,令他十分贪恋,抚摸了几下,仍是不愿意收回手。
“睡得这么沉?”
战行川嘟囔了两句,似乎有些埋怨她,之前几天睡得很浅,有声音就会醒过來,现在却又睡得这么香,叫了几声都沒有反应。
他无奈地低头,深吸几口气,想要让自己“降旗”。
不起作用。
她的小蛮腰和小细腿就在眼前,看得见吃不着,当然痛苦。
更过分的是,刁冉冉居然还翻过身來了,她哼哼两声,好像做了什么梦,伸手抓了抓|胸口的睡衣,把领口扯开,面朝向他,侧躺着。
战行川哭笑不得,抓过了她的小手,刚要抚上自己的胸膛,忽然,他余光一扫,好像看见窗帘上有一束车前灯的光束闪过。跟着,下一秒,他耳尖地听见了有车胎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有人?…
大年三十,怎么会有人过來?…
战行川松开手,重新帮刁冉冉盖好了被子,然后飞快地去衣橱里找到了一件加厚的睡衣穿上了。
他不放心,必须要下楼看看才行。
下楼的时候,战行川还顺手从墙角捞起了一根棒球棍,抓在手里,作为防身之用。
他打开玄关的灯,朝外面看了看,果然,家门口停着一辆车,暂时还沒有人走下來。
深吸一口气,战行川把大门一把拉开,随时做好了按下报警系统的准备。
一见他走出來,车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从车上跑下來一道纤细的身影。
竟然是虞幼薇?…
她……她怎么回來了…
战行川的第一个念头是惊,而沒有喜。
他甚至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一根棒球棍。
虞幼薇穿着银蓝色的呢子大衣,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战行川的面前,仰起头,直直地看向他。
“你……”
他甚至沒有意识到自己在皱眉。
“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发了好多条留言,你为什么不回我?大家都在和家人共度春节,我只有自己一个,要是你也不要我了,这个世界上我就再也沒有什么可值得我留恋的了……”
她红了眼圈,哽咽着说道,一团团白雾从她的口鼻之中呼出來。
战行川有些慌乱,其实,这两天他也不是沒有想过,自己和刁冉冉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应该怎么过。可他也清楚,自己总不能放着她不管,去找虞幼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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