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博只好皱了眉头,然后,出了一口长气,道:“好了,丫头,听你的安排吧。反正,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是,真的,我觉得李婷住在我们这个家里,我挺别扭的。”
我却用指头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就不能正常点,把她就当做我的一个家姐,临时住进这里,不就好了。”
庄博只好的妥协的给了我一个爆栗子:“夏桐,你这傻丫头,你就傻吧!说真的,我见过傻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
然后,他无奈的看着我,满是遗憾的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丫头,你这傻样,要是那天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着别人数钱,我该如何是好?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我不由对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脸:“我有多傻?”
庄博的眼睛里顿时飞出一抹光芒来,他捏着我的脸,继续道:“傻到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要帮人家数钱。”
我一笑:“只要你不要把我卖了就行了。”
那家伙却一把把我拥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揽着:“傻丫头,我怎么会卖你呢?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鸦片烟了,让我上瘾,无法戒了,你说,我要是把你卖了,岂不是就是让我精神空虚,生无可恋,自己把自己杀了。”
然后,这厮埋头看着我,眸子里继续闪着碎钻一样的光芒:“丫头,谁卖你,我买,我花大价钱买……”
那刻,这厮那张妖孽脸是那样的迷离,眸色也如一池春水,我不由就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他却摸着我的发际,吻着我的秀发,呢喃道:“丫头,怎么办,我想疼你了?”
那刻,他的浑身火烫,仿佛是一座千年火山,积蓄了千年的能量,大有火光冲天的感觉。
我赶紧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弓成了一只虾子,对他说:“不能,这屋里不是还住着另一个人吗?”
可是,庄博却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对我嚷着:“我不管,丫头,我想疼你,很想很想……”
那刻,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散发出迷离、又蛊惑人心的光芒,我情不自禁的就迷醉在他那样的眼神里。
在他的攻势下,我立刻又当了他的俘虏。
只是,我隐忍着,但是,仍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嘤咛声。我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来。
可是,庄博那厮却把我带进了一股接一股的电光火石里……
终于,我在他的疯狂下,像一朵被雨露彻底滋润了的花,在阳光下绽放了。
那一刻,我身心舒畅。
庄博身体内的岩浆全部爆发奔涌出来后,他才满足的抱着我:“丫头,这感觉真好!这一飞冲天的感觉,让我就像在九天驰骋一样。”
我紧紧的抱了一下他,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了一下,就道:“我的爷,你的事儿也办了,你赶紧出去吧,不然,被李婷姐遇见了不好。”
他这才爱怜又宠溺的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道:“我收拾好自己,就去公司了。这附近就有很多吃的,你们一会儿可以下去吃,也可以叫外卖。”
我“嗯”了一声,就推着他,让他赶快出去。
他在我的身上拧了一把:“丫头,回头我要好好收拾你,看你还怎么赶我走?”
我只好对她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这厮才念念不舍的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后,我就枕着我的头,再也没了睡意。
后来,约莫十分钟后,庄博又打开我了我的门,他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丫头,照顾好自己,记住,手莫沾水,你男人我走了,出去给你挣钱了,你在家里要乖,要听话,知道了吗?”
他的那张冰川脸那刻居然灿烂得如人间四月天,身上的西伯利亚寒流也不翼而飞了,反而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放晴的春天。
我点点头,这厮才又吻了我一下,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出去了。
他走后,我摸着被他亲吻过的额头,心里涌出了暖流。那股暖流瞬间弥漫我的全身,让我看着窗外的清晨,心里生出了美好,将昨天的不快,全部忘记到了脑后。
我正独自一个人沉浸在美好的遐思中时,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沈云岸打过来的。
自从上次庄博家里那场晚宴后,沈云岸给我的电话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勤了,但是,他会隔三差五的给我发个短消息,提醒我当日北京的天气,让我注意保暖什么的。偶尔,也会给我发一个笑话,让我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那天,我接起沈云岸的电话,刚“喂”了一声,他就在电话那边问我,是不是已经放寒假了?
我说:“嗯!”
他就在电话那端说:“烟罗,那你什么时候到丽江来,华总可是电话我了几次,让我带你去他的马场玩。”
我思忖了一下,就对他说:“年后,年后吧。等把除夕过了,我再给你确定时间。”
因为,我那刻想,除夕庄博肯定要回家,春节,他肯定要去沈佳宜家的,因为,不管现在怎么说,他还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即使做戏,场面上也得看过去。
而我注定是无家可归的。
虽然,回到老家,我可以住妈妈家里,甚至还可以厚着脸皮去爸爸家里,但是,每想到那两个家突然多了一个我这个多余的人,他们会有各种不适,我就把自己想回家的那份心思放在了心底。
我只想春节给我妈和我爸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就行了。
这样,他们两个各自的家庭,或许都会安生些。
我记得我小时候,最不想的就是过年,因为,每到过年,我妈就会对我说:“桐桐,你去给你爸爸拜个年吧,大过年的,你是他的亲闺女,他再不济,也该给你一份压岁钱吧。”
于是,我磨蹭着,被我妈送到我爸家附近,然后,我怯怯的敲打着我爸家的门。要是遇见我爸来开门还好,他再不高兴,也会把我引进家里,然后,象征性的给我装些过年的瓜子、糖果在衣兜里,我走时,他还是会给我一个红包的,还特意提醒一句,和我妹妹的一样多。那意思就是提醒我,在他心底,我和我妹妹是同样的待遇。
可是,天知道,我和我妹妹的待遇是怎样天壤之别。
我妹妹从小到大,基本就是被当着了公主来养,而我就是一个乞丐般。
这些,我都能忍受,我最不能忍受,和让我难堪的是,如果逢年过节,我去我爸家,开门的是我的后妈沈姨时,她本来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在一看见我时,就瞬间阴云密布的沉了下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然后,耷拉着她的那张脸,阴阳怪气的说:“夏桐,这大过年的,你不陪你亲妈,跑我家门口来作甚?”
我只好埋头用手绞着自己的衣角道:“沈姨,让我进去吧,我是来给我爸爸拜年的。”
于是,她剜我一眼,对着屋子里没好气的喊道:“赵进,你的掌上明珠来了!”
他妈的,我还掌声明珠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狗屎一坨。
我爸爸听见我后妈喊他后,就懒洋洋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他把手把在门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我坏了他的什么好事一样,道:“桐桐,又是你那个大小姐的妈把你支来的吧?”
然后,他从他的包里摸出一个红包来,放在我的手中,说:“拿去吧,这是压岁钱,我给你准备着。”
钱给我后,他看一眼我后妈,见她满脸的不高兴,我爸就对我说:“桐桐,走吧,你去街上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然后,回你妈家吧。我和你沈姨还有事情,一会儿要出门。”
于是,我满心的委屈,揣上我爸爸的给的压岁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朝我家的方向走去。
我那时最怕看见那些被父母同时牵着,蹦跳着撒娇的孩子。
因为,一看见这一幕,我就会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终于渐渐长大了,可是,我对我爸爸的那个家总是心生怯意,从来不敢大胆的踏进去半步。
我妈和我后爸成家后,“年”对我来说,更是没劲了。
因为,每年除夕后,我后爸就会带我妈回他的老家过春节,探亲访友,我妈就让我一个人在家里。我那时虽然已经十岁了,可是,一个人在家,还是感到恐惧和寒意。
所以,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怕过年过节,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诗句,在我这里,却成了“每逢佳节倍凄凉”。
所以,那天,和沈云岸结束完通话后,我的心里又隐隐的生出忧伤和难过,但是,我想起那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华总,居然那么盛情的邀请我去他的山庄,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暖意来。
我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床。
想起李婷的伤,我就想去看看她的伤到底好些了没有,还严重不?还有,我想问问她想吃什么?
于是,我踱步到了李婷的房门口,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她就喊:“是夏桐吗,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看见她已经披着衣服坐在了床上,可是,她却顶着两个黑眼圈,看来,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