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老双标了(1 / 1)

顾白又问:“师兄, 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谢小意的眼睫轻轻地眨动了一下,落下一小片阴影。他隐晦地看了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树林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过他却有确确实实地感受到, 一股从角落阴影处传来的窥视。充满了恶意, 如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盯着他,令人浑身不适。

谢小意摸了摸手臂, 将这股阴冷压了下去。

顾白也左顾右盼, 得出了一个结论:“没发现啊。”

谢小意若有所思:“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顾白虽然什么也没感觉到, 但却十分相信自家师兄的判断。他们找不到暗中窥视的人,说不定是修为太低, 那不如问问修为高的。

于是顾白问卫凌霄:“凌霄君有感觉到吗?”

卫凌霄仔细感受了一番,摇头:“未曾发现有人。”

顾白还没说话, 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都没有, 说不定只是想作妖, 吸引别人的注意罢了。”

顾白很是生气,想要上前与沈白荼理论一番,还没出去,就被谢小意给拦住了。

谢小意自然不是圣母, 他只是想自己动手。

只见谢小意屈指, 一道灵气射-了过去,直直击中了沈白荼的膝盖。

沈白荼毫无防备,膝盖一疼, 保持不了平衡,向一旁倒了过去。正好旁边有个斜坡, 沈白荼直接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谢小意:“噗嗤。”

沈白荼狼狈地站了起来,扶着膝盖,一抬头就看见谢小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是你!是不是?”

谢小意一点想要掩饰的态度都没有, 点头:“是啊。”

沈白荼本想大发雷霆,只是顾忌到卫凌霄在一侧,又硬是挤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了你,要这么针对我?”

谢小意:“没有得罪啊。”他笑眯眯地说,“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沈白荼:“?”

谢小意:“还需要我再吸引吸引吗?”

沈白荼顿时膝盖一疼,摇头:“不、不用了。”

沈白荼口中说着“不用”,但还时不时得用眼神暗示卫凌霄,表示他的委屈。

只可惜,卫凌霄全点了闪避,一点没有接受到沈白荼的目光。

他还在想着谢小意所说的话,可他将神识散发出去,不管怎么查探,都找不到其他人的踪迹。

卫凌霄只好将神识如数收回。

庞大的神识如潮汐般褪去。

就在这一瞬间,森林的阴暗处钻出了一缕缕的黑雾,进入到了飞禽走兽的身躯中。

从空中一掠而过的飞鸟。

钻出树洞,一双眼睛如同黑豆般雪亮的松鼠。

蝴蝶翩跹,落在花蕊上,翅膀微微震动。

……

它们是森林中随处可见的生物,此时却成了别人的眼睛,密切地盯着这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偶尔路过之时,它们发出只有互相才懂的私语。

“神霞剑主,哪个才是?”

“看起来都和画像里的差不多啊。”

“后面那个是吧,他身上带着神霞剑的气息。看画像可能认错,看剑意肯定不会认错的!”

于是它们的目光转移了目标。

落在最后的沈白荼打了个喷嚏:“哈欠——”

他疑神疑鬼地看看四周。

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偷偷看他。目光阴冷,就像蛇一样,悉悉索索地爬过每一寸肌肤。

沈白荼咽了咽口水,加快了脚步,惊慌地说:“有人在盯着我!”

他以为能像谢小意一样得到凌霄君的注意,但只等来顾白的鄙视。

顾白说:“别人看你干嘛,闲着没事干?”

沈白荼直打颤:“我、我……真的有人在看我。”

顾白皱眉,将方才沈白荼说的话原话奉还:“你是不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

沈白荼:“……”

他还确实有这个想法。

顾白语重心长地说:“少做点妖了,好好走路行不行。别人为什么看你不看别人,你能不能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沈白荼本来还想和顾白理论一番,可暗中投射过来的目光更加张狂,刺得他后颈一寒。

他没心情再和顾白纠缠,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队伍。

以沈白荼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快安静下来。

谢小意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难道,暗中窥探的人现在盯着沈白荼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沈白荼也没什么好盯着的吧?

暗中盯着的目光也觉得很奇怪。

出发前,严管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要小心谨慎。毕竟他们盯着的人被凌霄君保护得好好的,稍微疏忽一下,就会被凌霄君发现。

可…… 凌霄君现在看起来对目标可有可无啊。

暗中盯着的人思索片刻,觉得可以立下一件大功。

虽然说严管事下发的任务只是盯着目标,但若是超额完成任务,把目标给掳回去,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再等待一下。

等找到机会再动手。

因为这诡异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目光,一行人刻意绕了远路。

本来从荒郊野岭中直接穿行,可以缩短一定的路程。但现在他们选择从大道上走,途径一座座大型城镇。

森林中有众多藏身之处,隐秘无形,一行人都是待在一起的,没有破绽。

等到了城镇中,人多眼杂,机会也多,暗中的人肯定克制不住出手的。

没错。

谢小意就是想钓鱼执法。

为了能够成功钓鱼成功,谢小意还刻意要在这座小城里休息一夜。

小城偏僻,各项设施也不如其他大型城镇。

客栈里的客人寥寥无几,老板娘见客人来了也是兴趣缺缺,头都没抬,报出了一个价格。

谢小意扫了一下周围的人,说:“四间房。”

老板娘这才抬头看了一下,待看到谢小意的模样,不由一怔。

他们这个小地方,哪里生得出这样的金凤凰,这么站在哪儿,就像是在画轴中走下来的一样。

老板娘双眼发光。

谢小意:“?”

老板娘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卫凌霄轻轻一抬眸,一股冷意席卷而过。

老板娘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过来。她干笑了两声,收下了钱,打开了抽屉:“这是房间的钥匙和门牌。”

谢小意拿起其中一个,是在三楼。

卫凌霄也随手拿起了一个门牌,是同一个楼层的,还和谢小意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顾白瞅了一眼,剩下两个全是在二楼的。他有点不想和沈白荼住在一层楼。

就在这时,谢小意抽走了卫凌霄手中的门牌钥匙,往顾白与沈白荼之间徘徊了一下,塞给了沈白荼。

沈白荼:“?”

谢小意:“给你,你住我隔壁。”

现在房间的分配就变成谢小意与沈白荼住在三楼,卫凌霄与顾白住在二楼。

这个分配让顾白摸不清头脑。

尤其是感觉到卫凌霄身上的冷意的时候,他更加害怕了。

谢小意当然不是随便乱分的。

都说了钓鱼执法了,卫凌霄就住在隔壁,这不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请君入瓮吗?

鱼都被吓跑了,还怎么钓鱼?

至于为什么选沈白荼?那选顾白,谢小意怕他愣头青,被人误伤了。

如果是沈白荼他就不怕了,如果受伤就算他倒霉。

不过这一些现在不好解释,谢小意冲顾白摆了摆手,就直径上楼去了。

顾白看看卫凌霄,又看看沈白荼,不敢多留,埋头爬了上去。

一会儿子功夫,就只剩下沈白荼与老板娘在楼下了。

老板娘有点好奇这一行人的身份。

看衣着、神态,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出来的,尤其是眉间有一道祥云纹路的,更是金玉砌成、锦绣堆成的一般。

她向沈白荼搭话:“你们家少爷可真是阔绰,对下人也这么大方。”

沈白荼:“?”

少爷?下人?

老板娘还在絮叨:“住个客栈还一人一个房间,能做你们家的下人,可真是享了福的。”

沈白荼终于听明白了。

老板娘的意思是,谢小意是少爷,他们……不,就他是下人?

什么眼神?

凌霄君就在楼上,沈白荼不想与凡人计较,只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老板娘看他的阵势,拍了拍胸脯:“真吓人哩。”

她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见识到走南闯北的人不知多少,早就练就了一双金睛。

那冷冰冰的男人,一定是高居尊位,通身气度都与常人不同。而额间布着祥云纹路的青年,也是出身不凡,两人常常有眼神交汇,必定关系不同。

至于另外年轻些的少年,看起来古灵精怪。只有这最后的一人——

他衣着普通,又带着一股小家子气,肯定是身份最低的。就算不是下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老板娘摇了摇头,慢悠悠地打着算盘,计算着今天的收入。算盘的声音刚一响起,大堂里又走进了一个人来。

老板娘心想:今日难不成是走了大运,客人一个接一个的。

“是打尖还是住店?”老板娘抬起头。

这次进来的客人披着一件黑袍,浑身黑漆漆的,没有露出一丝皮肤。

“住店。”说话也是阴沉沉的。

老板娘被唬了一下,不敢与这人太过接近,只礼节性地收了钱,给了门牌钥匙,就看着他走上了楼去。

黑袍人去了三楼。

真是怪人。

老板娘有些担忧,该不会吓到前面的那些客人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客栈的房间并不奢华,只是配备了最基础的家具。

谢小意一进去,就看见了正对门的铜镜。

铜镜有些模糊,只照应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他走近一看,这才发现眉间的祥云火纹并未散去,反倒更加深刻,隐隐透出璀璨的金芒。

“怎么回事……”谢小意摸着额头。这祥云纹路像是印在肌肤血肉中的,并没有感觉凹凸不平的痕迹。

明明神霞剑已经断了,这祥云纹路却没有消失。

谢小意生怕那残魂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于是盘膝坐下,神识内视体内。

灵气转了一个周天,也没发现异样。

谢小意有些奇怪,但也放下了心来。他收拾了一下,合衣躺了下来。

他闭上了眼睛,思绪却格外的清晰。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待鱼上钩了。

时间缓缓流逝。

桌上放着的香炉冒出了一缕缕的青烟,不熏人,带着淡淡的香。

谢小意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似乎熟睡了过去,毫无防备。

一缕烟雾钻了出来,又缓缓消散。

就在夜最深沉的时候,一道身影凭空出现了谢小意的房间之中。

他静静地站在了床榻边上,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目光落了下去,轻轻描绘着谢小意的五官,眼神缠绵,尤其在红润的唇畔之上停留得格外的久。

谢小意在装睡。

为了钓出暗中的人,他当然不能这么直愣愣地睡着,如果应付不了,还得紧急呼救呢。

他装睡装得很像。

没等到多久,就感觉到房间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谢小意生怕鱼儿跑了,不敢立刻动手,而是继续装睡,等待着这人上前一些。

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动手。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一人躺着装睡。

一个站着观望。

谢小意觉得等得格外的久,怕打草惊蛇,也不敢偷偷地看:“……”

搞什么啊?

做坏事胆子怎么这么小?

谢小意有点忍不住了。

就在这时,房间中的另一个人终于上前来。

谢小意又紧张又激动。

来了。

这人偷偷窥视着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杀他?还是……

谢小意的思绪疯狂转动着,准备来一个计算好的雷霆一击,只要等这人动手。

等等?

这人怎么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半跪在床榻前,静静地凝视着他。

谢小意:“……”

草(一种植物)!

这人该不会是偷偷暗恋他吧?搞什么啊?

谢小意也想越有可能。

不然,什么人会偷偷闯到别人的房间里,既不动手又不偷东西,就这么看着吗?

谢小意决定再等等。

终于,那人动手了。

他抬起了手,没有落下,只是用指腹虚虚描绘着谢小意的眉眼。

谢小意觉得有点痒痒的。

就在那人的手指要划过唇间的时候,谢小意终于忍不住了,他连来人都没看清楚,直接拽住了那人的手腕,一用力,将人拽了过来,压制在了下方。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看清来人的样貌之时,声音戛然而止。

于此同时。

隔壁。

沈白荼正在脑中和残魂激烈对线。

残魂经过了几天的喘息,终于接受了事实。自己选的人,不管怎么样也要认下去。再者,现在的他也没有能力再换一个人选了。

沈白荼:“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修为给我?只是金丹期而已,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沈白荼已经受够了气了。

以前他知道自己总能获得一些机遇,也没想着修炼,等到了外面才知道修为是不可缺少的。

可他懒惰惯了,只想着天上掉馅饼,并不想靠自己来修炼。

残魂:“……”

残魂忍住气,给沈白荼解释:“我现在的修为是不高,但只要能修补神霞剑,还是有办法恢复到巅峰的。”

这话落到沈白荼的耳中,就变成了,等修补好神霞剑,他能获得的修为就会更多一些。

于是他难得提起了兴趣:“神霞剑不是在谢小意的手中吗?怎么修补?”

残魂说:“剑只是剑意的载体,只要剑意还在,找齐材料一样能重铸神霞剑。”

残魂报出了一连串的材料。

有些是沈白荼在原著里见到过有印象的,有些则是完全没听说过。

一听这些材料,沈白荼有些发憷。不过他平时不机灵,在耍小聪明的时候,脑子转得倒是快,说:“你看我现在这个修为,收集这些也不靠谱啊。”

残魂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要好处。

他忍住了吐血的欲-望,说:“我先分一道神霞剑的剑意给你。”

沈白荼听着残魂的指引,摆出了一个别扭的盘坐姿势,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

周围的灵气朝着沈白荼涌去,环绕在了他的身后,灵气渐渐凝结成了一个光圈,看起来就像是一道绚丽的云霞。

这云霞乍一看灿烂,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外强中干之色,灿烂得虚假,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溃散。

沈白荼并不知道,还以为得到了一个杀招,十分得意。觉得他不愧是穿书主角,就算金手指被抢了,也还能得到其他的补充。

谢小意不过是一时张狂,早晚都要死的人,只要谢小意死了,一切都还是他的。

沈白荼面带微笑,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的微笑凝结住了。

不知何时,他的面前出现了黑漆漆的身影。

这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斗篷覆盖,阴沉沉地盯着沈白荼:“神霞剑主?”

来者不善。

现在这个情况,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承认,沈白荼连连摇头:“不,我不是!”这时候他还想着祸水东引,“神霞剑主在隔壁,你走错门了。”

沈白荼说得是掷地有声,就连黑袍人都有些迟疑,不过他在看见沈白荼身上的神霞剑意后,终于确定了下来。

“还想骗我?”黑袍人朝着沈白荼伸手抓去,“跟我走一趟吧。”

沈白荼尖声向残魂求助:“救我!”

可残魂刚刚将剑意传授给他,本就是强弩之弓,又损耗了一道剑气,早就沉睡了过去。

沈白荼得不到回应,眼看着黑袍人越来越近,只能尖叫:“凌霄君,救命——”

这一声倒是把黑袍人唬住了。

沈白荼往里面缩,还放狠话:“你等着,凌霄君马上就会来救我了……”

黑袍人想起了严管事的吩咐,不敢轻举妄动了。

两人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白荼心中呼唤:凌霄君怎么还不来……

凌霄君正在隔壁房间,有点忙。

他正被谢小意压在床榻之上。

以卫凌霄的修为,挣脱束缚不过是一念之间,但他没有动弹,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再保持这样的姿势再久一些。

谢小意沉默:“……”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谢小意的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谢小意的思绪才再度转动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两个人的姿势是不是太过于……奇怪了?

谢小意以为来的是有敌意的人,他没了剑,为了将其压制住,可谓是手脚并用。

现在卫凌霄躺在床榻上,头发散乱了开来,而谢小意横跨在他的胸前,屈起的膝盖正好卡住了他的咽喉,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低下头,一缕发丝扫过了卫凌霄的脸颊。

两人挨得很紧,隔着两层衣物,谢小意都能感受到卫凌霄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

慢慢地加快了。

这动作明明很正常,心跳为什么加快?

在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谢小意感觉到脸颊一点点烧了起来。

他感觉手脚发软,赶紧从上面下来。

只是床榻太小了,不足以容纳下两人,慌乱之下,谢小意这么一动,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还好卫凌霄手臂一捞,将人拉了回来。

现在的姿势倒是不奇怪了,就是谢小意整个人镶嵌在了卫凌霄的怀中,一点缝隙都不剩了。

谢小意被那股书卷墨香包裹着,莫名地觉得唇舌有些干燥,他舔了舔唇角,艰难地说:“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卫凌霄见谢小意的动作,目光一暗:“不能来吗?”

也不是不能来。

以两人的关系——不管是什么关系——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差进房间这一步吗?

电光火石之间,谢小意反应了过来。

“之前也是你?!”

卫凌霄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

谢小意:“你、你干嘛要这么做?”

卫凌霄深深地看了谢小意一眼:“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谢小意:“???”

什么意思?

一直在生气的不是你吗?

卫凌霄垂下了眼睑:“是我做错了事。”

谢小意下意识地问:“你做错什么了?”

卫凌霄:“我骗了你。”

谢小意拉高了声音:“可是我也骗了你啊。”

卫凌霄“嗯”了一声。

谢小意有点搞不懂他的逻辑:“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你吗?”

卫凌霄淡淡地说:“我没有资格生气。”

两人的相识来自于一场欺骗,互相的欺骗,双方都没有坦诚,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谢小意反问:“难道我有资格吗?”

卫凌霄颔首:“你有。”

谢小意:……老双标了。

谢小意赶紧找各种的证据来证明卫凌霄生气了:“你不理我。”

“你还离我这么远。”

“一句话都和我说。”

卫凌霄像是在叹息:“我怕……只是一场梦。”

梦总是要醒的。

可只要他不接近、不触及,梦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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