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了一杯水,林春燕就想逃出包间,被何珊珊紧紧按住。
“我也觉得这老板怪油腻肥胖的,但姨婆为了你找工作的事才联系了别人,春燕你总要把这顿饭吃完吧。”
宝镜将车停在宾馆门外,从太阴镜中,她能“看见”包厢中发生的一切。
怎么看,何珊珊和她姨婆都像是在给林春燕拉皮条啊!宝镜有种龟裂之感,何珊珊从上辈子炫耀到这辈子,都在讲她有个有钱的港城姨婆,宝镜从来没有想过,何姨婆从事的行业如此特殊!
职业老鸨子?
林春燕盘靓条顺,又青春动人,还带着内地女学生的淳朴。
怎么看,的确都很受中年老板们的欢迎。
不过这太恶心人了。包厢中,林春燕坐立不安的表现被宝镜尽收眼底。据宝镜所知,甭管上辈子这姑娘变成了怎样的人物,十五六岁的林春燕还傻愣傻愣的,出卖身体换钱这种事,林春燕应该是不愿意的。
何珊珊说的话声音特别小,能避开包厢里的中年富商,却抵不过宝镜太阴镜的“窥听”。
宝镜眉头微皱,何珊珊到底知不知道她姨婆的打算,还劝林春燕留下……不过上辈子自己一厢情愿当何珊珊是好友,依旧被狠狠背叛,林春燕受到如此待遇,仔细想想也没啥好奇怪的。
看样子,林春燕在勉强忍耐,是缺钱咯?
“小林长得如此靓,何女士介绍的人没得说,我很中意小林啦。一个月两百块,只上半天班,早上八点站到晚上九点,要穿旗袍的啦,辛苦是辛苦,薪酬也是不菲嘛,小林中意这份工作不?”
一个月只有周末八天上班,就有两百块工资,早上八点站到九点,听起来很累,和时下女工们在工厂里工作的强度比起来也没离谱多少。这份工作放到外面,肯定有人愿意打破头来抢。
一年就是两千多块,抵得上她妈两年多的收入。
就算程老板只让她上两年班,能赚五千块,绝对能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
林春燕有些心动,若是自己也能赚钱,母亲肩膀的重担肯定卸下了一大半。
何珊珊更是推搡着她,“这么高的工资,不答应才是傻子呢。春燕你上班拿了工资,可要好好感谢感谢我姨婆。”
何姨婆十分淡定。
她微笑着端起桌上的玫瑰花茶,林春燕要是同意了,何姨婆一点都不奇怪。她见过太多生于贫穷,却有幸被老天爷赏饭吃,生得一副好容貌的年轻女孩儿。
她们一旦见识过超越生活水平的享受后,总像是飞蛾扑火,明知前路危险,仍然会慢慢堕落。
何姨婆本不想这么快推出林春燕,调教个两年,或者说用金钱虚荣攻势再满满腐蚀两年,林春燕绝对会迷途深陷,变得对她言听计从。但程老板是何姨婆一个大客户,他吃腻了乖巧听话美艳动人的高级女妓,想换换口味找点内地纯情******玩一玩。
林春燕不就完全符合条件?
身材发育比同龄人成熟,于男女情事却懵懂不知,天使的面孔魔鬼身材,还有未染尘埃的稚子之心。
无论从哪里看,都会叫程老板满意。不不不,这样的林春燕,足以让很多像程老板如此心态的男人动心。
看着年轻的女孩子们面对金钱挣扎,慢慢屈从内心的渴求,对何姨婆来说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所以她半点没有催促。她相信,林春燕会做出正确选择。
一个月两百块是诱饵,程老板还真打算提供一个莫须有的岗位。
投资酒楼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可以借口酒楼正在修建装修,先给林春燕做上岗前的培训,几个月后,莫须有的酒楼同样不会凭空出现,那时肯定对林春燕已经得手了。
出乎何姨婆的意料,林春燕面对“高薪”诱惑,显然有过挣扎,却在考虑了半晌后,出言拒绝了。
“对不起,程老板,我家里人可能没办法接受我做这份工作。”
迎宾?
林春燕觉得没那么简单。程老板对她的意图,林春燕能感觉到,她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珊珊的姨婆看着不像是个正经人……长辈看人的目光,还是比她要准确。
林春燕有些羞恼,忍不住要想,珊珊知不知道内情?难道珊珊也认为,她家里穷困,就该接受这份目的不纯的工作么!
林春燕站起来要走,何珊珊拉着她手,脸色有些不高兴。
“春燕你怎么回事儿,饭都还没吃完呢。”
何止是没吃完,程老板点了十八个菜,这才刚上完。何珊珊倒没有别的想法,她就觉得林春燕是自己的朋友,此时没有礼貌的做法,让她在姨婆和港城富商面前丢了面子。
林春燕不善言辞,人家程老板又没正式表态,她也不好意思说觉得对方别有目的。
一时挣脱不开,包厢的门被人敲响。
服务员笑眯眯走进了,“几位客人,有人出钱给你们桌添了一道大菜,嘱咐我们宾馆一定要送上来。”
程老板看向何姨婆,何姨婆同样是一头雾水。
“什么菜?”
服务员一手揭开托盘,露出一个大大的甲鱼壳,旁边摆着圆滚白嫩的鹌鹑蛋,摆盘还挺漂亮。
“鹌鹑蛋烧甲鱼,欢迎诸位贵宾食用后点评,这是我们宾馆的新菜。”
服务员将菜端上桌子,不小心撞了何珊珊一下,林春燕趁机挣脱了何珊珊的手,往外跑去。
“哎,春燕!”
程老板也没太关注不知名某人送得菜,唯有何姨婆脑子要转的快些。蛋烧甲鱼?这是什么鬼吃法,蛋烧甲鱼,甲鱼是王八,这是在骂她王八蛋?!
林春燕一股脑儿冲出包厢,门口就瞧见了宝镜的车停在那里。
“咦,林春燕你也在这里?”
林春燕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高级宾馆,还穿着短裙。好在,徐宝镜大概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关心真正原因。
“上车吧,今天我有空,上次不是答应送你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