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的秦黛心,一定会担心这个傻大姐,以她这个性子,下人都能拿捏住她的七寸,未来嫁到楚家去,日子要怎么过才好?
可如今的秦黛心却不会再这么想了,齐宝珠,远比她想得要世故,聪明。
“姐姐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齐宝珠似乎察觉道了秦黛心的变化,她小心翼翼的坐到秦黛心旁边,“妹妹,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秦黛心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咱们时间不多,中午前要回去呢!”
齐宝珠点点头,突然不说话了。
秦黛心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
“妹妹,宝婵她要害我。”半晌过后,齐宝珠才懦懦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果然,又让她猜着了。
秦黛心并不惊讶,这一切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齐宝珠是怎么发现的呢?
“姐姐,你怎么知道她要害你?在贾府时你就想与我说此事?”
齐宝珠点点头,“是啊,当时我就想告诉你,只是看了你的反应我才知道,恐怕贾府安排了人偷听咱们说话呢!我就又咽了回去。”
张氏虽然安排人偷听她们的谈话,但本意却没有恶意,她是想知道齐宝珠落井的真相,好保贾府无虞而已。
“姐姐,你怎么会知道你那个妹妹要害你的?”
齐宝珠也不瞒她,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秦黛心。
“本来她们是想把我扔到井里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改了主意,让人把我放到了井里。”现在想想都后怕,那口枯井足有六七米之深,若是当真从上面扔下去,只怕不死也丢半条命。
“妹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宝婵不动劲?”齐宝珠紧张的抓了秦黛心的手,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她脑中不断回想着五儿的样子,心里紧张的很,她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又必须得知道。
秦黛心道:“比你知道的要早些。”
当初在普法寺被劫,二人侥幸逃生,秦黛心曾经在那个小小的山洞中问过齐宝珠,她那个妹妹会不会嫉妒她嫁的好,所以加害于她。当时齐宝珠觉得她可笑至极〈因为受她救命之恩不好嘲笑她,但依然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的妹妹不是那样的人,现在看来。可笑至极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可是,你为何不让我把事情告诉我爹我娘知道呢?”这个问题齐宝珠想不通,谁都知道她是齐家的宝贝,父母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如果父亲知道了这件事。盛怒之下可能会把齐宝婵赶出齐家,那她不就安全了吗?秦黛心怎么就不让说呢?
秦黛心笑笑,“先不说这事儿,姐姐,你告诉我那个齐宝婵的来历吧!”
轰!
齐宝珠的脑袋“嗡”的一声。
“你,你说什么呢!”聪明的齐宝珠也有结巴的一天?
秦黛心靠近她道:“事到如今。你瞒着我也没有用,这个祸害要祸害的是你们齐家,可不是我们秦家。你不说就算了,他日受了算计,可别把罪名算到我的头上。”
齐宝珠瞠目结舌的看着秦黛心,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那个谨小慎微的庶女,那个虽有才华。略有本事的矮藤蔓不是要依附别人才能活吗?怎么此时的她,竟有一双洞若观火眼睛呢?
这样想着。齐宝珠便突然笑了。
装傻也好,装弱小也好,都是装!为的还不都是自保?
只是对方先一步看透自己而已。
“你猜的不错,这个齐宝婵是后到我们家的,她来的时候已经十四了。”再伪装下去就没有意义了,齐宝珠所幸不再扮演天真傻大姐,露出本性来,“妹妹有何高见?”
聪明,隐忍,深不可测?
秦黛心笑笑,齐宝珠以为她拥有这些就可以完胜吗?
“谈不上,只是这个齐宝婵比我想像的厉害,才两年的光景,她就把自己身上的草原味去了个七七八八,让人以为她是一个生于厮,长于厮的北方人,不容易啊!”秦黛心满意的看到齐宝珠嘴角僵住,目瞪口呆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来她自瓦那?”
这算不打自招?她只说草原,却没产瓦那呀!看来齐家人对这个齐宝婵还是很维护的,她的身份被保护的好好的,知道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
秦黛心又笑,狡猾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这个你不用管,你想借我的手除去齐宝婵本不是难事,错就错在你不该妄想掌控我的人生。”秦黛心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姐姐,你趋之若鹜的楚家,妹妹看不上。”
轰隆!一个晴天霹雳狠狠的砸在了齐宝珠的头上!
“我的家信。”齐宝珠惊呼一声,头一次在秦黛心面前露出了精明的涅,“怪不得我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秦黛心挑挑眉,算是承认了。
齐宝珠有些气急败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竟要胎死腹中了?原以为可以被自己牵制一生的人,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这算怎么回事?
秦黛心乐意看到她这个样子,为了自保,为了除去心腹大患,齐宝珠也算是机关算尽了,只是没能掌控自己,这恐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秦黛心有点挑衅的问道:“怎么?很不服气?”
齐宝珠只道:“妹妹别得意的太早了,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娘说动了秦夫人,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口气一转道:“其实你救了我两次,于我有大恩,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我之所以在妹妹面前有所掩饰,那也是不得以的,深宅后院事非多,连亲姐妹都靠不住,何况是外人呢。”
秦黛心点点头,表示理解。齐宝珠的确没想过要害她,她之所以心心念念的想让自己嫁进楚家,不过是想让自己在楚家的根基深一些,消有个得力的帮手而已。甚至她一直以为楚家是自己的好去处,是块福地,只不过妾室的身份有些尴尬而已,要不然当初她就不会跑到自己那儿哭了那么一通,可见她是真的感觉对不住自己了。
可惜齐宝珠最终还是为了要薄自己的利益,而想要牺牲她。
“姐姐不必软硬兼施的想要说服我了,不怕告诉你,我的婚事,方婉茹她作不了主。”这是秦黛心头一次直呼方婉茹的名字,语气里面有掩盖不住的嘲讽。
齐宝珠没有想到秦黛心会如此大胆,竟直呼嫡母姓名,毫不避讳!
秦黛心很满意齐宝珠的这个表情,她道:“怎么样,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
“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呢,只需劝说令堂歇了让我进楚家的心思如何?”
齐宝珠先是一愣,随即得意起来,她到底还是紧张自己的亲事。
天下再大,拴住女子命绳的,依旧是婚姻。
“如果我拒绝呢?”齐宝珠以为她抓住了秦黛心的七寸,微微一用力就能让她肝肠寸断。
两个姐妹相称的人竟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齐宝珠活生生的是另一个风儿。秦黛心无声的笑笑,老天爷还真看得起她!
“那你就拒绝啊?齐宝婵是不会甘心嫁进我们家的,祸害还是会留在你们齐家,甚至是去了楚家,与我何干啊?”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来而无往非礼也!
“不过,我倒是好奇,齐夫人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是这个样子,她是会高兴呢?还是难过呢?”通过雪晴盗来的家信不难看出,在齐夫人眼里,这个女儿应该是天真乖巧的,也许她有一点小脾气,但绝不会是一个机关算尽,城府极深的。
可惜,事实与幻想有太远的距离。
齐宝珠面目有些狰狞,不过片刻之工就平静了下来,她不怒反笑道:“妹妹勿恼,我不过是想妹妹不得嫡母喜欢,日后定不会寻到满意的亲事,这才自作主张了,原先是我想岔了,今天解开了这个误会,便是再好不过了,你不愿意,没有人会逼你的。”
“好啊!你这番话也要讲给令堂听听才是。”
“自然!”齐宝珠道:“你只要告诉我到底为何不能把宝婵要害人的事情告诉我父母就行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秦黛心却听出点不同来。
齐宝珠并非想像中的小白花,以她的见识想不到齐宝婵对齐家的影响本没有什么,可她为何会那么听自己的话,竟真的没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齐胖子听呢?
秦黛心眯起眼睛,或许她根本就知道,即使是讲了,齐胖子也不会把齐宝婵怎么样,或许从始至终危机感重重的那个人是她?
有意思。
齐宝珠被盯得不自在,心一横问了一句:“妹妹,你说啊!”
秦黛心突然就改了主意,水太深了,自己不是一直向往平凡吗?何必牵扯进去。
秦黛心叹了一声,脸上突然换了一个委屈至极的表情,“姐姐,我一个外人说的话,你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呢?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你愿意讲给齐老爷,齐夫人听,就讲,如果不愿意就不讲。”
齐宝珠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黛心,“你……”
怎样?有本事咬我呀?
秦黛心无所谓的笑笑,她一个穿越而来的女流氓,难道还斗不过齐宝珠这个伪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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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推荐了,果然就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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