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幼筠,也的确是装作没有听到,既然墨焰是一个八卦好事的人,是不是应该拜托他找个秉性良好的姑娘给苍莳呢。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果然决定来墨焰这里,是一个错误,没有估算苍莳也会来,更是一个错误。
诗如早在门口等候,幼筠还没有走上前,她就急匆匆的走到幼筠的跟前,伸手把她扶住往里面走去。
看来,她的事,南翊厉倒是已经和诗如说了,否则又怎么会露出这副担忧和关心的神色呢。
幼筠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虽然诗如的举动让她很满意,可是却不由得生出一丝怀疑。诗如年纪轻轻就掌管了整个少将军府,本来就不寻常,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南翊厉都会和诗如说,这也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奴婢已经让人铺好床褥,少夫人先行歇息,等到饭点,奴婢会派人过来通传。”
诗如把幼筠扶回房间,马上就闻到一阵清新的香气,为了照顾好她这个伤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更换了一遍,一旁的火盆烧的“啪啪”作响,才一走进来,感觉整个人都暖了。
“谢了。”
幼筠只是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她又不是严重到走不了路,连一旁的丹衣流韵都没有她这般谨慎。
诗如是一个大谜团,如果不解开的话,幼筠没有办法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果然不管去到哪里,还是回到家中最舒服。”
流韵把东西放在一旁,由衷的说道。
倒是幼筠坐在卧榻上,心里冷笑一番,家?她已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可是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在这里。
“那天,你们去了哪里?”
幼筠才刚坐下来,就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丹衣,颇具威仪的问道。
丹衣和流韵是唐衍盛指派给她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两人都会以她为重;可是,再和书蓉出去的那天中午,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两人。
难道在堰川,还有比她重要的人吗?
这么仔细一想,当时在堰川,肯定还有其他人,让丹衣和流韵连她都无暇顾及,而这个人是谁只有一个可能。
流韵停下手中的活,有些无措的看着丹衣,这件事原以为幼筠不可能会问起,可是她们都低估了幼筠的聪慧。
“我们去了哪里,不需要时时向你汇报。”
丹衣的语气有些生硬,那种感觉就好像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揪出来一样。
看着丹衣的态度,幼筠也能猜出了大概,原本起堰川之前,寒渊还有些头疼,甚至觉得南翊厉也跟着一起去是胡闹。
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就把刘惟志生擒,还关押牢中,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肯定有外力的介入,而这个外力,就是唐衍盛。
“你们想做什么,我没有权利去管,但是既然现在你们是我的婢女,这个知情权,我还是有的。”
看来,唐衍盛的心思不小,拉拢了一个南翊厉还不够,连着还要拉拢一个南寒渊。只是这两兄弟是那么蠢的人吗,连她都能看出不寻常,他们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哼。”
丹衣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也许是因为心里有愧,就连她的哼,也显得有些苍白。
其实的确被幼筠猜中了,能调走这两个人的,只有唐衍盛一个人,但是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却是绝对不能让幼筠知道。
“算了,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幼筠知道不管她问什么,都不会知道的更多,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好好休息一会,这几天离开了翼城,她还真的是一刻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
门才刚关上,就听到又打开的声音,“吱呀”的声音让她感到心烦,既然什么都不肯和她说,又何必总是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了,这不是讨骂吗?
“不是让你们出去吗,又进来做什么?”
幼筠转过身去,才刚说完,来人就映在眼中。
“是你呀。”
她悻悻的说了一句,把目光移开,即便是快过了半个月,对她来说,还是没有办法习惯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南翊厉。
南翊厉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把手放在幼筠的头上,才放下心的说道:“烧退下去了,那就好。”
幼筠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去,可是即便是这样,额头上依旧留着属于南翊厉的温度,让她在这寒冷的冬天,有了一丝丝的温暖。
“你的婚假快完了吧,还在这里这么悠闲无所事事,真的可以吗?”
心里面想的明明不是这种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南翊厉,那些言不由衷的话,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但是,南翊厉却没有因为她的那些话而生气,反而让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记得那么清楚,难得你对我上心。”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不管对他如何的恶言相向,还是不理不睬,到了他的耳朵里仿佛都成了甜言蜜语般动听的情话。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比猪皮还要厚?”
“你愿意一直所,我就愿意一直听。”
幼筠是压抑了多久,才没有对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揍上去,到底哪个人才是真正的南翊厉,是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还是那晚具有窒息压迫的男人。
她开始看不懂他了,如果仅仅是假装,让唐衍盛放心的话,根本不需要在她的面前做这些,因为唐衍盛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对自己好。
“算了,你明天要上朝,应该会很忙的,我可不想成为旁人嘴里的祸水。”
“那你是怎么祸水我呢?”
南翊厉的笑意依旧挂在嘴角,一点都没有散去的意思,仿佛他这个人天生就是带着笑意一样。
“把桌上的水拿给我吧。”
绝对不能再和他多说无谓的话,否则不被他气死也会被气的半死。
南翊厉倒是很听话,站起来到一旁倒了温水,还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他转身看到幼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是他那天在马车厢里捡到的小瓷瓶。
“这就是在墨焰那里拿的药吗?”
虽然他很不满幼筠认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男人,可是如果这是对幼筠有好处的话,倒也无所谓,就当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吧。
“算是……药吧。”
幼筠自嘲的笑了一下,如果毒/药也算是药的话,那么她倒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