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喷子向天闯本场比赛出奇的安静,原于昨晚跟冯筝的一段对话。
“那个洛秋夜就是个自大狂,以为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打败全世界,老子偏偏最瞧不起这种做派,如果哪天他吃了瘪,老子愿意把家中至宝架子鼓搬来,击节叫好庆祝一下。”向天闯坐在海浪床上一边洗脚一边狂吐槽。
“那我神器电吉他助兴!以吾爱kurt cobain之名燥起来吧~”鲍倚醉摆出一个左手弹吉他的骚动作,溅得脚盆水乱飞。(kurt cobain音乐家、吉他大师,组建世界顶级乐队nirvana,并担任主唱兼吉他手,于1994年饮弹自尽。)
“敢推我家春春,回头我必须整死他。”郭无忧一脸怒容。
“哎呦喂,还你家春春,别看你挺爷们儿的,在小莫面前你永远只有当妻子的资格。”向天闯不放过任何一个喷人的机会,喷完又问,“风筝,你烦不烦洛秋夜?”
“没时间呀,”冯筝笑了笑,“满脑袋只有篮球。”
“好吧,真是个球痴。”向天闯摇头感叹,忽然脑海里蹦出一个论题:“如果我也向冯筝一样全心全意只想篮球,如今会不会也能变得像他那么强?”
从那以后,向天闯不知不觉对冯筝多了一份尊重。
……
冯筝从半空中狠狠拍在柏油地上,球场内外变得混乱起来。
“洛欧巴,”凌尚雪双手合十放于胸口做祈祷状,“他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你们说对不对?”这个单纯的小女孩还在心疼洛秋夜,而且也要身边的凌凡和高大上陪她一起心疼。
可她没有听到凌凡和高大上任何回应,因为两人望着场地对面正在发呆。
不只他俩,大多数人都没看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冯筝,全都将目光投向站在场边的祁遇。
聚友中学可称得上美女如云,但相信很少有人对鲍倚醉把祁遇排在校园美女榜榜首位置提出质疑。祁遇属于那种五官极致的精美,眉头像高圆圆般清丽,鼻子像李嘉欣般端庄,嘴唇像刘诗诗般自然,脸蛋像黎姿般圆润,眼睛像朱茵般有故事。再配上一米二大长腿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任何一个姿势都堪比p过的明星照,让人瞄一眼就再也无法转移视线。
此刻全场男人女人都在看她,但祁遇的眼中却只有一个人——洛秋夜。
“哇,祁遇你也来看篮球了呀~”刚才还一脸愤怒委屈的鲍倚醉刚刚注意到女神竟然早就来到了身边,一时间激动得手舞足蹈,“最近我也在练球,很努力很努力那种,相信不久我就能占据先发五虎的位置了!额,你听到我说话了么?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啪啪!”他的后脑勺挨了两巴掌。
“不要打我的头!”鲍倚醉扭身警告。
却见向天闯和郭无忧两人默契的提醒:“嘘——”
“呜呜呜”……鲍倚醉马上被憋得满脸通红,但只好闭嘴。
人群忽然开始骚动,怎么了?
原来远端球场观众自觉往两侧分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女人缓缓走入场中。
“哗”惊叹声四起,实在因为这个女子太过好看。
眉悬秋月,目含晚星,肤白胜雪,长发及臀,就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样不染分毫凡尘俗气。
正是北庭挽歌,那个鲍倚醉仅见过一个背影就毫不犹豫将其排在美女榜第二的人物。
北庭挽歌直奔冯筝走去,谁都看得出来她必定是无比关心那个敢于挑战天才洛神的男子吧,可即便是眉头紧锁,竟无人感到她现在的情绪到底是压抑或嗔怒?也许此女只应天上有,举手投足间被凡人们注意到到的仍仅有她的不食人间香火。
“咕噜”许多人听到有色眯眯吞口水的声音,斜眼望去竟是莫笑春。
高大上突生感慨:“我发现了一个真理,但凡篮球打得好大神都会有被自动匹配一位绝世美女,咱们邹队有胡黎卿,洛秋夜有祁遇,而冯筝也有北庭师姐。”
凌尚雪怒道:“谁跟你说洛欧巴的女人是她?”
“冯筝!冯筝你还好么?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出事啊!”脑海里栾星舞的声音带着哭腔,不顾指令一遍遍呼喊宿主的名字。
“你好烦。”冯筝终于睁开眼睛。
“哇,你没事了么?真是太好啦,太好啦~”栾星舞喜极。
“能有什么事?闭嘴。”
栾星舞的声音立即消失不见。
种种吐出一口浊气,冯筝坐了起来。
“你还行么?喝口水吧。”朱葛亮递过从卖水老头那里接过来的瓶装水。
摆摆手拒绝,冯筝翻身站起,活动几下筋骨,便径直走向发球点。
“他没事!”高大上开心的给凌凡一拳。
凌凡也攥了攥拳,开心不已。
“呜呜呜呜~”冯筝对面鲍倚醉等三人兴奋的像三只手舞足蹈的猴子,但受制不能说话呀,于是三个人噼里啪啦鼓掌以示为好友加油。
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未没人受伤而高兴,也许是冯筝从始至终坚定的眼神很有魅力,再也许紧张学习之余莘莘学子们太需要像篮球这种引人入胜的体育运动,终于萌发兴趣。
全场响起掌声,一开始掌声稀稀落落,到后来热烈如潮。
“加油,风筝师哥!”高大上、凌凡、莫笑春、孟露情不自禁一起喊。
“洛秋夜必胜!”以王侯相、邸不悔为首的高一新生另组助威团,其中以凌尚雪最努力。
邹孝莘突然抬头望向天空,大家以后都会爱上篮球了么?
曹飞走过来将手搭在邹孝莘的肩膀上,他的个子很高,正好能看见好友有些红了眼圈。
掌声中,北庭挽歌止步,淡淡的望了冯筝一眼,脸上的表情又回复平日的无悲无喜,缓缓退出场外。
一直望着冯筝的洛秋夜,表情也很冷静,但心中却正狂风暴雨。
当对手跌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十分危险,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冯筝,他暗自后悔,“不会因为我的失手,这个人就再打不了篮球了吧?我应该过去看看他伤的怎样么?”
但他还是怔怔站在原地,想了很多,毕竟还是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