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这十几刀可谓是刀刀入骨,刀刀都下了死手,那名大汉的后腰都快被匕首捅烂,他惨叫一声,两眼翻白,向前扑倒。
剩下的最后那名大汉脸色惨白,身子突突直打哆嗦,老大死了,三名同伴也全部被杀害,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对方的对手?
在青年的快刀之下,他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双腿颤抖得厉害,整个人抖动成一团,他双腿发软,就听噗通一声,大汉屈膝跪到地上,目光惊恐又慌乱地看向高远,喃喃说道:“高……高老大饶命,高……高老大饶命啊……”
高远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他,那名青年则是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嘴角擒着残忍的阴笑,缓缓走到青年的背后,与此同时,将匕首的锋芒顶在他的后脖根。
感觉到脖颈后面的锐利,一瞬间,大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满脸满身都是冷汗,他目光看向周围的众人,结结巴巴地求救道:“各位……各位老大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站于他身后的那位青年已缓缓抬起另只手,手掌在空中停了片刻,毫无预兆,猛然向下一拍,掌心正打在刀把的底座上。
扑!随着一声闷响,匕首受他的一拍之力,整段锋芒都没入大汉的脖颈里,刀尖刺破他的喉咙,由他的喉头内探出来。
大汉的求救声戛然而止,随着青年拔出匕首,他的尸体也跟着倒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全是带着气泡的血沫。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高远太狠毒了,杀了关义不说,连他手下的四名兄弟也一个都没放过,全部杀光,这已不是狂妄,不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而是个十足的变态。
对高远这样的人,没有谁是不害怕的,因为他变态,所以他的行径也令人难以捉摸,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选择自己。
静!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血腥味慢慢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变得越来越浓重。
“啊……”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尖叫一声,紧接着,有数名老大推开身后的椅子,转身就往外面跑,连带着他们的手下人也跟着向外冲。
可是他们刚跑到夜总会的门口,有三条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三个人的年岁都不大,两男一女。其中的那位妙龄女郎正是圣天使的大天使,安琪儿,站于他左右的则是炽天使撒拉弗和能天使卫尔特斯。
那些老大和他们的手下只顾着逃命,又哪里顾得上挡在前面的区区三个人?看到安琪儿三人后,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股脑的涌上前去。
安琪儿笑呵呵地眯了眯眼睛,脑袋向自己的左右看了看。撒拉弗和卫尔特斯会意,也没见他二人如何拔刀,只是肩膀一晃,双手已同是各握住一把匕首。
撒拉弗不退反进,箭步迎上前去,就在双方要接触到一起的时候,撒拉弗的身形猛然间高高跃起,下落时,双膝刚好压在一人的胸口上,噗通,他把对方撞得迎面翻到,胸部的肋骨都被压断几根,不等双方挣扎起身,他左手的匕首向下急挥,耳轮中就听沙的一声,刀锋撕开对方的喉咙,并带出一股血箭,撒拉弗片刻都不耽搁,解决掉这人后,他身子又立刻向前窜出,一走一过之后,双手中的匕首也在空中划出两道长长的寒光。
四名大汉由他的左右跑过,人是过去了,但四人向前跑出没几步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们低头一看,愣住一两秒钟,而后脸色无不巨变,嘴巴张开好大,齐齐发出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声。
原来四人的肚腹不知何时已全被利刃划开,白花花的肠子都从划开的皮肉内流淌出来,夹带着血水,将四人脚下的地面染红好大一滩。
太快了,撒拉弗是如何出的刀,又是如何同时攻击他们四人的,现场几乎没谁看清楚了。
另一边,卫尔特斯也不含糊,同样将四、五名大汉挑翻在地。他们只两个人而已,却在眨眼的工夫连续杀伤十人左右,其毒辣又凶悍的身手令人恐怖。
后面的那些老大以及他们的手下再不敢向前跨越雷池半步,人们满脸惊恐地看着挡在前面的撒拉弗和卫尔特斯,吓得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高……高老大,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一名老大扭回头,心惊胆寒地看向高远,颤声发问道。
“干什么?”高远嘴角扬起,冷冷说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说着话,他掏出手帕,一边擦着手掌上的血迹一边走回到自己的座位,老神在在地坐下来,说道:“实话告诉你们,今天如果议不出个结果,议不出个能让我感到满意的结果,你们,还有你们……”说话时,他先是点点向外跑的那些人,接着又点点仍呆站在会议桌两旁的众人,继续道:“谁都走不出去,关义那个死鬼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说完话,他把被抹成红色的手帕狠狠摔在桌子上。
在场的众人闻言,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高远今晚召开的哪是什么聚会啊,他摆下的就是一场鸿门宴,别看他说得很好听,什么大家可以民主选出一位龙头老大,可实际上,如果在场的老大不选他们英杰会的话,最后的结果恐怕只是一个,被残害的关义就是榜样。
人们面面相觑,最后纷纷垂下头,原本站在会议桌两侧的老大们缓缓坐了下来,那些往外跑的老大们也都自动自觉地走回来。
这时候,沈冲再忍不住了,他站起的身形绷得紧紧的,拳头也是死死地握着,他低头看着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成竹在胸的高远,良久,狠狠点下头,抬手指着他说道:“高远,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句话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高远假装听不出那是他的反话,还故意向沈冲乐呵呵地点点头,笑道:“冲哥,过奖了。”
“哼!”沈冲冷哼一声,再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一脚把身后的椅子踹开,对站于周围的天道社众人挥手喝道:“我们走!”
沈冲带着天道社兄弟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当他们走到夜总会门口的时候,安琪儿、撒拉弗、卫尔特斯三人还堵在这里呢,沈冲脚步停都未停,直接都到三人近前,抬手一推卫尔特斯的肩膀,喝道:“滚开!”
他用的力气可不小,但卫尔特斯魁梧的身形站在原地就如同钉进地里的木头桩子似的,纹丝未动,他扭头看向安琪儿,等她的表态。安琪儿则是看向高远那边,看他是什么意思。
高远微微一笑,双臂拄在桌案上,十指交叉托着下颚,慢悠悠地柔声说道:“今晚多热闹,冲哥真是不该着急走,不过,既然冲哥不愿意看这场热闹,我也不好强留,冲哥,小弟就不送你了!”
沈冲转回头,双目喷火地怒视着高远,后者则是仰面哈哈一笑,并向安琪儿微微挥了下手。
见状,安琪儿三人这才纷纷侧身退让,将夜总会的大门让出来。沈冲片刻也不愿多停留,他担心自己再待下去,肺子都能被高远气炸了,他带着一干兄弟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到了夜总会外面,直至坐进汽车里,跟随沈冲一起来的时令雨才摇头说道:“冲哥啊,高远现在是成气候了,我们现在也已完全控制不住他,以后……”说到这里,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冲握着拳头狠狠锤了下身侧的车门,咬牙说道:“你当初一再告诫我该多加提防高远,结果我没听,现在你的预言终于成了现实,反受其害,我真是反受其害啊!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拉他进社团!”
他现在后悔了,但是也毫无意义了。高远是被夏文杰带出的海南没错,可当时夏文杰并没有招他进社团的意思,是沈冲一再帮高远说话,才把他弄进了天道社里,结果现在可好,高远非但未知恩图报,反而处处与他针锋相对,甚至还有取而代之的趋势,这是沈冲无论如何也始料未及的。
见他又是悔恨,又是窝火,时令雨理解他的心情,好言安慰道:“冲哥,虽然我们先棋输一招,但并不代表我们会一直输下去,英杰会现在是做了D市的龙头,但别忘了,我们天道社也有S市的根基在,以后谁输谁赢那就各凭本事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天道社的底子摆在那里,刚刚才做起来的英杰会和我们比,还差得远呢。”
沈冲现在不想听这些空话,理论上的东西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扭头看向时令雨,问道:“令雨,你就直接说吧,我该怎么做能把高远那小子的气焰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