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爽快?那好,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就送你一些利息好了。”有钱进账,安宁自是高兴的。
她这一高兴,自然也会大方一些。
“玉容歌,有件事情呢,我得提醒你一下,我怀疑你住的地方最近应该是多了什么盆栽花夲或者香粉香囊之类的,总之,就是你最近一定闻到了以往从未闻过的香气才会突然毒发的。所以你回去之后,该处理的你赶紧处理了,要不然,你的危险还会有的。”
她这次出手,已然解了他体内的热毒,寒毒,至于胎毒,那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清除的,那起码得需要一年半载的药澡治疗,还得三年的调养时间方能完全清除。
至于蛊毒,这种毒,安宁确实现在就可以给玉容歌拔除了,可她觉得一旦给玉容歌体内的子蛊解除了,万一子蛊死了,那么那个下蛊之人体内的母蛊定然会有反应,如此一来,等同给对手发现的机会了,不但对她不利,对玉容歌也没什么好处,难保对方不会再给他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到时候反而麻烦了。
因而安宁不敢擅作主张,她得在确保玉容歌体内的子蛊引出来之后能够好好地养活之前,她绝不能动手。
想到这儿,安宁将玉容歌身上各大穴位上的银针,一枚一枚地拔下来,随后用高度的烧酒将银针清洗之后才放回针囊之中。
“好了,现在你没什么大碍了,等会我再给你配置一些药丸,回去之后记得每天服用,一天三丸,早中晚各一次一丸,记住了。还有,我得给你写一些注意事项,尤其是食物方面,香气方面的,有些东西单独吃着喝着用着都不会有事,但是合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剧烈的毒药,所以,你得小心地防着。”安宁从抱厦那边翻出了适合他服用的三瓶药丸子,如此叮嘱了玉容歌一番,接着她又开始提笔书写注意事项。
洋洋洒洒,她写了有二十几页那么多,写到最后她觉得手腕都开始发麻了,不由地,她揉了揉右手的手腕,不时地扭动扭动关节。
“宁儿,还是让我来帮你揉揉吧。”玉容歌拉过安宁的手,轻轻地给她揉着酸麻的手腕。
安宁呢,被玉容歌那微凉的手指碰触到,感觉上有些不太自在,她缩回了手,不想感应这种奇怪触碰所带来的身体反应。
“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你了。你现在还不适宜走动,先躺一会儿,等再过一个时辰,完全缓解过来了,你再下来走走。”安宁婉言拒绝了玉容歌的好意,那玉容歌呢,却忽然莫名其妙地盯着安宁的那双手。
老实说,玉容歌没想到安宁除了会制药解毒之外,她还会这么一手高超的针灸之技,另外,看到她写的注意事项,他以为是在看大家书法,她的字确实令他心动,写得入木三分,呈现龙腾虎跃之势,好霸气。
因而,他的目光忍不住就随着安宁那双手而转动。
有些好奇的他,还就此拉过安宁的手,将她的手翻过来,将她手上的每一根手指头都看得极为仔细。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不是他见过之中最好看的手,也不是最有力的手,她的手跟普通大家闺秀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温温润润,白皙绵柔,只是拇指跟中指的指腹之间有细微的变化,那里有一层薄薄的茧,似是时常使用银针所致。
她的虎口之处,也有茧子,应该是习武之人时常握剑所留下的痕迹,看来,他认识的宁儿,所知道的宁儿,还远非他现在所看到的样子,那还不是她的全部。
单凭安宁的这一双手,玉容歌就已经看出了很多,很多,可他看不到地方,应该还有更多,更多。
那安宁呢,奇怪地看着玉容歌如此反常的举动,她问着。“玉容歌,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你可别告诉我,你在给我看手相。”
“宁儿怎么知道的,我确实会看手相的,略通一二。”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象占卜,他都有涉及,也可以说,他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相师。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倒是颇有兴趣地问了。
“那你从我手相里看出什么来了?说说看,要是看得不好不准的话,那可不要怪我砸了你的招牌,还要你出钱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哦。”
“行啊,若是看不准的话,我赔偿你银子。行了吧?”玉容歌虽不是很明白精神损失费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可他知道,那估计就是一种心灵创伤的补偿费用吧。
那安宁原本就是开个玩笑,凑趣的,没想到玉容歌竟然还答应了,如此,她倒也不好破败这份兴致,摊开掌心,放到了玉容歌的面前来。
“那么这位玉神棍,给本姑娘仔细看看吧,看得好,本姑娘有赏哦。”安宁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玄空大师,她以为这样的高僧人物,金凤王朝有这么一个存在那已经是够稀罕的了,可她没想到的是,玉容歌竟然还真会看相。
他仔细看过了安宁的手相,又奇怪地去看了安宁的面相,然后安宁就听到玉容歌在那边喃喃自语着。
“怎么会这样的?这不对啊,没有这样的手相跟面相的。”玉容歌又将安宁报出来的生辰八字仔细地测算了一番,他这是越算越心惊,越算就越不敢说些什么了。
“玉容歌,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本姑娘痛快地说出来,快点啊。”安宁呢,催着玉容歌赶紧说出看相的结果。
“这个,这个,宁儿的手相线条有些模糊,面相上呢又有些看不清,所以啊,本世子看来真是栽了,这块招牌真的要砸在宁儿手中了。”玉容歌最后给安宁的答案竟然是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宁儿你放心,你这辈子定然钱财不缺,大富大贵,夫妻和睦,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不说,且个个还很孝顺。可以说,你这一生里,虽说坎坷了些,但最终能苦尽甘来,幸福安康的。”
能说的部分,玉容歌都告诉安宁了,至于不能说的部分,玉容歌不告诉安宁那是为了她好,她的命格算出来,竟是天凤之女,这样的命格,那是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恐怕这辈子,安宁都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那安宁呢,听着玉容歌给她算出来的运道,她当下嗤之以鼻道:“玉容歌,你这一手忽悠的本事果真厉害啊。往后要是你落魄了,没饭吃了。我觉得你可以靠着摆摊算命来谋生了。”多么标准的神棍言论,万金油的说法,这忽悠人的时候保准灵光的,到时候混口饭吃,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敢情宁儿你这是巴不得我落魄啊,我这一落魄要靠摆摊算命为生的话,那世子妃呢,你在旁边给我助威呐喊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落魄也是不错的。”这个时候的玉容歌只能顺着安宁的话说着,他很清楚,知晓安宁不会信他所言的,可这正是她往后的运道,不管她相信不相信。
而安宁呢,听玉容歌说完这话的时候,她几乎用一种看笨蛋的眼光看着他。“看来你最近的智商着实令人着急,难道你不知道,我给人看个病的收入比在你旁边给你摇旗呐喊要赚得多多了吗?你摆个摊子只能混口饭吃,我要是出手,肯定是大鱼大肉不在话下的。”
“这么说,往后我落魄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世子妃这么高超的医术在身,怎么样世子妃都养得起我的。”玉容歌很开心,也许宁儿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那意思就是等他落魄了,她也会跟他在一起讨生活的。
如此,还有什么比能够在一起共患难更为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呢,没有了,真没有了,哪怕安宁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哪怕她只是一个想法,哪怕将来她没有做到,玉容歌都很高兴,那种高兴是难以表达的,是一种由心底发出的喜悦,疯狂的喜悦。
安宁呢,见玉容歌笑得那么傻,还说出那样丢脸的话来,当场给他敲了一记额头。“不思进取,你怎么不想一下应该是你努力赚钱养家呢,怎么还要我将来养你呢?实在太没出息了。”
“放心,真到那个时候,我会负责赚钱的,而宁儿只要负责花钱就行。”这是他的承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让她吃苦的,就算自己吃苦,也绝不会让宁儿吃苦的。
那安宁见玉容歌忽然神色变得如此慎重,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了,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说什么将来呢,能管好现在就不错了。那个,那个,他们怎么还没来呢,你在这儿呆会儿啊,我出去看看去,看看冷四跟凌五来了没,这时辰也不早了,他们该来接世子爷回府了。”
安宁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不想呆在这么奇怪的氛围里,就此逃出了玉容歌的视线,逃出了玉容歌那双深邃迷离的桃花眼眸。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