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人不喜欢把身上的丑陋胎记给别人看一样,卡鲁斯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体的古怪之处,包括最亲的父母和吉尔,因为他明白,这条怪异的舌头绝对是比胎记更加震撼的存在.而且这些变化虽然不能说一定对身体有好处,却已经好几次救了他的命,因此他也不会产生接受治疗的想法。
幸好这舌头的伪装效果一流,没有自己的驱动,它就像其他人的舌头一样,完全不用担心说着话的时候舌头从嘴里跑出来。
比较麻烦的是身体的再生能力,当出现伤口的时候,那个大量粉红色肉芽蠕动的再生场面是比较考验观众神经。跟舌头弹射不同,再生似乎是一种被动的能力,只要受伤,患处就会自动生长肉芽,让别人看见可麻烦了。因此卡鲁斯决定加倍留心自己身上的伤口,尽量不要暴露在外,更不能在近距离接受治疗。
琼恩的睡眠已经臻至“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境界,一夜的打斗也没能让他的呼噜声减弱半分,可是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时,他很干脆地醒来了。
“好清爽的早晨……不对,我好像是守夜来的……”
他赶快爬起来,环视四周,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周围环境实在是太不够力了,卡鲁斯跟魔狼的打斗以及两名骑士之间的斗气对抗,把这片小小的岩壁区域摧毁得七七八八,岩石峭壁上乱七八糟地被风刃斩开了深深的裂痕,地上到处泼洒的血迹,经过一夜的风干之后早已凝固成了黑红色,一具无头的蓝色野兽尸体倒在碎石间,而自己的儿子,穿着满身是血的破烂衣衫,正在拨弄着快要熄灭的篝火,仔细熏烤几串肉条。
“老爸,起来了啊。”
卡鲁斯对父亲打个招呼,把手里的肉串递给他。
为了对应父亲的询问,卡鲁斯已经整理好了故事:半夜里魔狼来袭,在自己快要仆街的时候,两个强者从天而降,斩杀了猛兽。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跟魔狼打斗的情形,至于魔狼死后发生的事,在斟酌之下也省去了,因为听那两人的谈话,他们正要前往埃瓦卢村,那么回村后很可能还会碰到他们。
琼恩对自己守夜时睡着表示了极大的歉意,不过两人毕竟是父子,话说到一定程度也就可以了。这趟出行的主要事情已经办妥,两个人花了一段时间来处理起那具魔狼尸体上其他可用的部位,比如皮毛和牙齿之类,然后踏上了归途。
一路平安无事,父子俩在过午时分回到了埃瓦卢村。
刚进村子,卡鲁斯看见吉尔正站在路边翘首以待,满脸是焦急之色,于是心情愉快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嗨,你的大剑勇者回来了!”
吉尔一看到卡鲁斯,惊喜的表情立刻浮现出来,她三蹦两跳来到卡鲁斯跟前,没问他学剑的事情,只是心疼地看着他身上那些血迹。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我看看!”
卡鲁斯心中一阵舒服,也许吉尔问的只是一句没有用的废话,但是在经历了艰辛之后,有个美丽的女孩对自己嘘寒问暖,那也是相当惬意的。
看到两个年轻人这么情投意合,琼恩也是老怀大慰,他自然不愿留着当电灯泡,随便跟吉尔打了个招呼,就先回家了。吉尔却抓着卡鲁斯不放,一定要看看他的伤势是否严重。
卡鲁斯连声跟她解释说身上只是狼血,吉尔不由分说,直接拖着人就走。卡鲁斯现在力气很大,真要抵抗的话,吉尔绝对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摆弄他了。不过谁会做这种煞风景的事呢?尤其是看到吉尔带着自己走的方向并不是施朗格牧师的住所,而是她自己家后面的小仓库。
“快,把衣服脱掉,我给你检查检查!”
把卡鲁斯弄进仓库后,吉尔出门去提着一桶水和一个药箱进来,把仓库门一关,直接命令卡鲁斯脱衣服。
“啊?不太好吧?”
“少罗嗦,你这身布条挂在身上跟光着有什么区别?”
吉尔是行动派的,口中说让卡鲁斯自己脱衣服,见他没动弹,便不耐烦地走过来开始解他的上衣扣子。
她这样一主动,卡鲁斯倒觉得自己没必要动手了。感觉着那双小手在自己的胸口一动一动的,心里也挺痒痒。眼看她把胸口扣子都解开了,卡鲁斯索性举起双手,示意她帮自己把上衣弄下来。吉尔也是老实不客气,直接抓住衣服下摆就往上提。卡鲁斯个头比她高一点点,为了把衣服提上去,她只能跟卡鲁斯面对面贴得很近。
距离实在太近了,卡鲁斯觉得这时候只要自己轻轻一探头,就可以轻易品尝到那张滑嫩小口的滋味。闻着吉尔鼻中呼出的温香气息,感受着那对隔着薄衫的圆球好像小鸟一样,轻轻地啄着自己的胸口,他心中的柴火正在被点燃。当那件破烂衬衣终于被除下,吉尔露出开心笑容的时候,卡鲁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眼前的火辣宝贝抱进自己的怀里。
“唉?你……唔……”
吉尔刚要开口抗议,卡鲁斯的大嘴直接贴上,直接封住了那一张一翕的红嫩嘴唇。
(终于要到那一步了吗……)
卡鲁斯心里也没多少把握,事实上,两性之间的事他并没少见过,无论是村人们的谈论,还是平日里看动物和牲口的示范表演,都是非常生动形象的启迪教育。可是事情真轮到了自己身上,明明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扯吉尔的衣服,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自信。
让卡鲁斯郁闷的是,还没等他笨手笨脚地把那条布带解开,怀里的吉尔一发力,已经把他仰面推dao在地。自己翻身坐上了他的肚子,一面继续疯狂热吻,两只小手更麻利地开始卸除两人身上的各种伪装。
(这姿势,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啊……)
于热吻中尚存的一点清灵理智让卡鲁斯突然想起,眼前两人这个姿势,正像前一天他在午夜间梦到的那个香艳场面一模一样!
当现实跟记忆重合的那一瞬间,卡鲁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仿佛也有一副肌肉和骨架,正在跟自己现在的骨架慢慢重合起来。那颗包裹在胃袋里的魔兽之卵,也在此时剧烈地向外输送着能量,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在身体的各处一一产生,就好像把一架木质独轮车完全拆开,重新修正打造成一把木椅一样,卡鲁斯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两样的东西。
惊恐之下他急忙使用内视术观察自己体内,结果是目瞪口呆。原本工作正常的五脏六腑像一个个打碎的鸡蛋,完全烂成了一团,除了包含着魔兽卵的胃部之外,其他器官在变成粘稠的棕红色液体之后,被胸腹间的几排小孔慢慢吸收进肉体。整个胸腔被一种黑色的蜘蛛网样细丝充满着,大量的白色和绿色粘液从粘膜里渗透出来,顺着这些细丝慢慢滑下,凝聚在原本是内脏器官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个有黄有黑,外形如同缩小的大脑一样的球体。当这些球体像累累果实一样充满整个胸腔之后,那些黑色的细丝逐渐加粗变白,最终成了一条条连接黑色球体和胸腔的管道。
待到这一切变化完成后,整个身体终于安静下来,对于这个新的身体,卡鲁斯有一种奇妙的控制感,各种新生出的古怪组织,明明看上去很陌生,却能感觉到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感觉。
在今天上午,卡鲁斯还搞不明白自己那条新生长出的鞭状舌头中央两条管道究竟有什么用途,而现在,无师自通的他已经明白,这东西不但是杀敌的利器,如果能控制好时机,在穿刺敌人的同时,长舌尖端甚至可以分泌出毒液用来麻醉猎物。
(这……要不要告诉吉尔呢?)
卡鲁斯因为天生有点自卑和迟钝,在跟吉尔的交往中,性格也是比较被动的,很多门面功夫他都不屑去做,包括努力树立自己的高大形象,或者说一点谎话来哄骗女孩。但吉尔似乎也就是喜欢了他这个老实的性格,反而跟他越走越近了。
坦白?还是隐瞒?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可这次的情形却没有太多余裕去思考,两个人都处于一种意乱情迷的状态,随时可能发生更进一步的事情。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跟情投意合的女孩子共尝jin果,应该是一件浪漫和愉快的事情。但在这个要命的关键时刻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异,卡鲁斯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究竟还算不算个人类,那么吉尔究竟会不会接受自己这个变异的怪胎?
(如果因为我的欺骗导致她将来伤心难过,那样的话我也不会高兴的……)
心中终于有了决断,在吉尔迷离却有些惊慌的眼神中,卡鲁斯缓缓吐出了自己那条长的不象话的舌头,在空气中任意摆动扭曲着,甚至轻轻地捧触到女孩的脸!
(看吧,看吧,这就是你的卡尔,一个怪物……)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新生出的各种组织显露出来,血红色的鞭舌,爬满了半张脸孔的角质凸刺,还有腹部几根类似爬虫的脚爪……他心中在煎熬着,也在等待着那声“怪物”的称呼。
意料之中的女子尖叫声并没有传来,伸出的舌头却被一只小手牢牢攥住,卡鲁斯睁开眼睛,看到吉尔恶狠狠地瞪着他。
“莫要整蛊作怪啊,赶快给我!”
素手一甩,卡鲁斯的裤子已经不翼而飞,而他本人也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柔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