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刺破了我们弱小的身躯,
烈火烧毁了我们的美丽的家园。
憎灵的面孔正阔步践踏着一切,无人,更是无力。
他们前进着,抵挡已是最后的挣扎。
奇迹不再,难道只能在敌人的胯下卑微的乞求?
鲜血染红了大地,刺眼更是锥心。
锃亮的武器因撕扯开柔弱的身躯而卷刃,麻木更是无情。
英魂,在悲痛中绽放。
满布星华的夜空,我却要告别我所爱的人,这不是我想的,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当我死去的时候,不要伤心也不要流泪。
要记住这一天的耻辱,继续战斗直到生命的终结。
华章的谱写,需要鲜血去祭奠。
流转千年的文明,需要英雄去开创。
别了英魂,让时间永远停滞在告别的瞬间,别了英魂,让我们在世界的尽头再次相遇,这一别不是永恒的决绝,而是期待着再一次,再一次美丽的邂逅。
不朽的英魂将鲜血洒在养育他们的大地上,歌颂千年而不逝的思绪,将在这片大地上一代一代的传承。
这首曲子是来自曾经风靡一时的古霍尼斯特大陆的著名舞者,有着“绝世舞姬”之称的乐尔莎;温莉所创作的歌舞剧《别了,我的英魂》的部分,那沉重而激昂的旋律渐渐有力,那是一段充满了鲜血的历史。尽管这段历史不愿被任何人提前,那用鲜血祭奠的酷刑,换来的是人们无尽的悲伤与绝望,所谓的战争便是如此。
凯文此时正好路过这里,平时不怎么会欣赏歌剧的他此时也是驻足再次,不由自主的轻轻哼唱起来,被这激昂有力的旋律带进了那残酷的历史洪流当中。
当时是玄梦王朝第二十七任当权者玄雅斯;巴罗尔所统治,时籍正好是蛮族第三次大举进犯古霍尼斯特大陆的时期。
巴罗尔王族曾与炫紫一族以女神之名定下了联姻的誓言,也成为了五大家族里唯一不受王权所制约的家族,而时任亲王要务的便是炫紫家族的族长炫紫;摩斯。
身为亲王的摩斯手握着王城禁军的所有兵权,却和蛮族私通叛国。他勒令镇守边境要塞博德城的亲信打开唯一进入古霍尼斯特大陆洛岩谷的要道,让蛮族的军队长驱直入科特科勒地区的所有城镇。而他在王城下令采取的消极抵抗政策,更让蛮族肆无忌惮的横扫着整片青空地区。在蛮族势如破竹的攻势下,连最为精锐的银焰骑士团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伤亡惨重的国家眼看就要遭到亡国灭种的危机,这个歌剧讲述的,便是讲述人类快要遭遇灭顶之灾的节骨眼上,绝望已经萦绕在每一个人类的思绪中,然而唯有殊死一搏,才能获得生的希望。
此时凯文只是一个手握兵刃的一个战士,那沾满鲜血的长剑已经微微卷刃。眼前尽是面目狰狞的蛮族和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的人类。看着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感慨着战争残酷的时候,更是对人类为了生存下去的坚毅信念的致敬。
“不朽的英魂将鲜血洒在养育他们的大地上,歌颂千年而不逝的思绪,将在这片大地上一代一代的传承。”那悲恸的歌声让全场观众为之动容,凯文润湿的眼角彷佛如同歌中遭遇战火洗礼的人们,炙热的觉悟蔓延了全身每根神经。
歌声仍在继续着,舞台上的舞者踏着轻柔的步伐,不断的旋转着身体,拥有玲珑曲线的身段,加上一身雪白的蕾丝花边连衣裙,裙上仅仅用了紫色的丁香花做点缀,如同美神在世一般,让台下的观众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舞者丝丝入扣的神情诉说着那个时代的无奈,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舞者的双眼早已泛满了泪水,低声哭诉着心里对和平的希冀,那战死的英魂犹如灵魂附体一般再现到观众眼前。当舞者的脚步停止的瞬间,流水袖口舞动散落下一片片丁香花瓣,伴随着渐弱的歌声,歌剧缓缓的落下了帷幕。
凯文无言的伸手想握住一片飘落在眼前的花瓣,那美得让人窒息的灵动,现场的气氛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死寂。
就在这一瞬,那舞者竟然将目光停在了凯文身上,双方的目光穿过了不断散落的花瓣连成一线,舞者略带羞涩的微笑,樱唇轻轻的颤动似乎想对凯文说些什么,那一短暂的对视恍若几个世纪般漫长。
不巧,这一瞬间便不远处的伊文看在眼里,看着凯文与那舞者对视时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她的心里顿时冒起一股无名火,不知为何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于是跺了跺脚,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
切西尔看到伊文的举动有点诧异,但是他很快向周围扫视到了凯文后便明了了,微微的勾起一抹让人胆寒的诡异笑容,便跟着伊文离去。
天空的余晖渐渐消散,满月的银光洒满大地,黑夜代替白昼,令人不安的漆黑将大陆笼罩起来,如同一只无形的魔爪正伸向心灵深处,绝望的气息正缓慢的侵染每个人的神经。升阶考试后,凯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却不时的想起那天与伊文的再次相遇,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此时坐在桌前看着资料的他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看着从窗外透进的金光色阳光,心想道:“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像现在这样恰意就再好不过了。”
正当凯文享受着这一刻的闲适时光,外面传来一阵咣当的脆响,接着听到一声娇斥的声音,让他快步走了出去。
整个厨房里面被弄的一团糟,烤箱里冒出一阵黑烟,里面夹带着烤焦的酥香。只见森灵丧气的鼓起了小脸,眼泛泪光的小脸看见凯文紧张的眼神后才堪堪的站了起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连普通的事情都做不好。”
听到森灵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埋怨着自己,凯文却是蹲下来,伸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没关系的,凡事都是从不会到精通,给自己一点时间嘛,还有下次要叫上我,你自己一个我会担心的。”
接着凯文戴上了隔热手套便打开了烤箱,冲脸而来的黑烟呛得直接咳嗽起来,然后看着那并不美丽的黑色块状物体,随即捏下一块。
“哥,不能吃,它已经焦了!”
但是凯文没用听森灵的劝说,一口咬下那块焦黑物体,然后若无其事的咀嚼了几次,用着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其实嗯味道还不错。”
森灵看着凯文勉强下咽的样子,怯怯的说:“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很笨,又不能帮上哥哥什么”
森灵越说越小声,刚刚拭干的眼角再次涌出泪水,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那异样的淡绿色纹理不由自主的闪动起来。
凯文一把将森灵环抱起来,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同时再次感受到森灵身上的纹理散发出的精纯的灵能。
那天晚上,凯文从地下交易场出来,正从福维特大街穿行过康德街的路上,只能零星的路人正匆匆的赶路,而大街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
凯文稍稍驻足,抬头望向那静谧的夜空,中央的那轮银月如神的眼睛俯瞰着世界。哲人常说,星火之莹怎能与皓月争辉?
凯文只是耸肩笑了笑,迈步往康德街的方向走去。这时,突然从一旁的窄巷里传出一丝奇怪的声响
“救命!救…救命……”
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凯文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是这呼喊声却越发的清晰传入他的耳中。
“救命谁来救救我”
“嗯?”凯文微微眯起了眼睛,快步的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移动。现在可以确定的确有人在求救,难怪最近有报导说城内出现不少的儿童失踪案件,只是那些失踪的儿童都是一些人贩子从黑市中买来的奴隶,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
凯文的精神开始警惕起来,踏着猫步向巷子里面探望,在银月的微光下隐隐能看到有两名黑袍男子正站在一名女孩面前。
“你们想干嘛。”女孩跌坐在地上,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眸充满了恐惧,看着眼见的两个黑袍男子缓缓的向自己走进。
“不要不要过来救命”她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呼喊来救她,但残酷的现实告诉她,这一幕只是奢望。
其中一个黑袍男子从袍子里伸出一只如同枯枝的手,上面附着的荧光靠近女孩的时候,女孩停止呼喊的同时瞳孔放大,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般僵直在原地。
接着,女孩的额头出现了一道道复杂的纹理,并迅速向着她的身体各处蔓延,并开始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黑袍男子互相点头,正欲用手中的一根指骨粗细的尖刺向女孩的胸膛插去。
就在尖刺将要插入女孩身体的瞬间,一股撕裂肌肤的气流刮过女孩的脸庞,直接让她清醒过来,下意识用颤动的双手抹了抹飞溅到脸上那股微热触感,一种滑腻的感觉传遍手上的神经。
“血…血……是血……”女孩低声重复着,全然不知凯文已经出现在了身前。
被割下手腕的黑袍男子惊愕的退后几步,手上传来的炙热的剧痛使他额头上渗满了冷汗,另一个黑袍男子立刻上前挡住,在这阴暗的小巷了,凯文那披上银月光华的身影显得格外的锋利。
“你是谁,竟敢坏我们的事!”站在前面的黑袍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不觉得迫害一个女孩是件很无耻的事情吗,何况这里是王城里面,就不怕被人发现?”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奴,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的!”被割下手腕的男子已经用灵能止住了断手流出的鲜血。
“噢?你觉得真的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那断腕的男子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他的同伴却不明所以的看着,再回头到凯文藏在手中的利刃缓缓滴落的血滴。
那断腕的黑袍男子此时另一只手被齐刷刷的卸了下来,痛苦的跪在地上,前面的同伴见状,立刻凝聚出的灵能灌注在手中的锥子向凯文刺过去。
结果凯文只是冷哼一声,一股凛冽的杀意顿时泛起,脚下鬼魅的一转,身体已经划到了两人身后,一股可怕的寒意从两名黑袍男子身后袭来,彷佛全身至于冰天雪地一样,那淡蓝色的剑刃闪过光芒……
这时天空打出一个闷雷,声响惊醒了处于恐惧的少女,只见凯文静静的站在身前,地上却趴着两具尸体,女孩感觉周围的空气静止了,重重的压得她不能呼吸,但却凭着意识大喊……
“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又一次的雷鸣,瞬即淹没在这个普通的夜里……
凯文再转头望向那女孩,满脸恐惧的她只是无力的垂下头,全身不止的发颤,那瘦弱的身躯在黑暗中更显得风雨飘摇。凯文缓缓的走进,那脚步声在黑暗中恍如死神一般……
“别…别过过来……”女孩极力想控制着自己心中蔓延的恐惧,但那发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双手用力的捂着头,想让刚刚那一幕的记忆完全抹去。凯文见女孩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想必是某个黑心老板从人口贩子里贩卖过来的黑工,于是解下斗篷将女孩的瘦弱的身躯盖住。
“我我不要!”
女孩挣扎般的吐出这句话,接着一把抓住凯文身上的衣物,张嘴便咬了过来,幸好凯文反应及时,女孩的撕咬落到了他精钢般的手臂上,只是感到一股微微的刺痛蔓延开来。
凯文知道这女孩肯定是受惊过度了,缓缓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手掌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骨骼触感。
“想不到今晚出来会遇到这种事情。”凯文想到自己居然为了这个小女孩而动了杀手,幸好在乌灯黑火的窄巷里,不然被其他人发现就不好办了。
凯文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女孩也是咬累了,口中的力量已经卸掉,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用发抖的双臂环抱着自己,像是拼命在给自己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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