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张角知道了自己起义会失败而意志消沉,张平正在开解他。
张平知道自己才1岁,胳膊腿儿的,既不能担,也不能抬,更不要上阵杀敌了。而且自己前世是干it的,又不是制造tnt,枪炮弹药制造原理也是一样都不晓得,更遑论飞机大炮坦考弹军舰那些用高科技堆出来的巨无霸了。但是他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他的前世生在了一个伟大的国家,那个国家的第一任领袖可是杰出的战略家、理论家。伟大领袖的思想是大学必修课程,即使不是百分之一百理解到了里面的精髓,但照葫芦画瓢对于张平来,还是不在话下的。
于是张平把“农村包围城时、“游击战十六字方针”、“群众路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跟张角了,也大概地解释了一下。
这些在现代人国饶眼中是耳熟能详、非常简单易懂的道理,却是给张角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是理论呢?那是不管你知不知道,它就在那里,但却又不为人所发现。在被出来以后,却又感觉原来只是这样子。就如万有引力。这个概念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也不会觉得难以理解,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牛顿吃饱了没事干,死磕那个扰他清梦的苹果,非得问出那个可恶的苹果的犯罪目的,我们也不会知道原来有引力的存在,而且还就在你我身边。
张角现在不再觉得自己的儿子还只是一个娃儿了,平儿在张角心中已经上升到圣贤的级别了。于是,他很虚心地自己的儿子讨教,也更详尽地介绍了太平教的状况、起义的准备情况。这里面有三个重点:第一是太平教的教义,宣扬人人平等,导人向善。而“群众路线”则更具体,更具可操作性。第二是原定起义后是占领大城市作为根本,虽然大汉皇朝已经腐朽不堪,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平教现在的实力还是比不过朝廷,所以“农村包围城时,缓缓图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统治阶层的中坚力量基本集中在大城市和大城市周边地区。第三点是,重新定义谁才是革命的敌人。没有弄清楚这一点,是历史上造成黄巾起义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黄巾军不分青红皂白,除了收买聊家族,几乎把其他的所有士族都得罪了。这在当时那种士族掌控下的时候,不可谓不是自取灭亡。所以必须区分清楚敌人是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当然了,游击战十六字方针,那也是极好的,只是那是军事上的事情,张平没能提供太多参考的意见。
张角和张平围绕以上重点,相商了好几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基本都是在谈话。张角希望能更详细地了解到新思想的内容细节。张平也希望新思想能扭转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
数日后,张角觉得在张平那里已经得不到更详尽的新见解了,就召集了太平教的核心人员,向他们宣传新思想,并集思广益,继续去完善具体的实施方式与方法。这些核心人员中也包括了唐周。张角虽然想除去唐周,但现在的时机不成熟,擅杀功臣只会导致手下离心,所以目前只能是麻痹他,等机会到了再下手。唐周既然已经被收为入室子弟,那当然算是核心成员了。
但唐周是怎么想的呢?没有人知道。因为目前为止,他的表现是更积极地投身教务,努力地展现自己的才华,好像比在跟着张宝的时候还要卖力。
内部会议完结后,张角开始筹建扩大会议,需要各地的首领轮流过来开会,以传达新思想、新办法。
这一个会议接一个会议的,张角忙得不亦乐乎。这路线的调整,也正好让他多一个借口,拖延起事的日期。而且他现在对起事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他现在可是充满了信心,他觉得平儿是上派来拯救下万民的使者,是上之子,是上恩赐他张家的礼物,他张家定能无往而不利!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转眼间来到了183年秋。张平已经三岁了。
此前太平教因为线路调整,起义的准备工作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耽搁了,但是出乎张角意料的,因为新指导思想更具可操作性,所以准备工作变得有条不紊,反倒加快了工作的进程。根据各地上报的情况,张角预计明年,最快于秋后,待各地把粮食收了,上交官府前,准备工作就会完成。那时候起事,军粮也都是已经准备好的了。
虽然张角对起事充满了信心,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按原计划把张平母子秘密送走,待下大定再把他们接回来。
当晚,张角与妻儿依依不舍地话别,把《太平清领道》交给了张平,并叮嘱他收好,不能给其他人看,交代了张晟和黑子要好好照顾师母与师弟。张宝、张梁也来了送校
其实张平并不想走,毕竟在这个家一起生活了3年时间,也有了浓浓的感情。就连张宝对自己侄儿的感情,也从刚开始的愧疚与害怕,变成了现在的喜爱。但是张平也知道父亲考虑的也不无道理,鸡蛋放在不同篮子里,确实比较安全,但是他更希望能留在父亲身边,因为他不确定父亲会不会还是逃不过历史的命运。张平觉得自己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呢,只是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所以最后拗不过,只能服从父亲的安排,与母亲先行离开。
张晟骑着白马在头前带路,张黑子赶着牛车,车里坐着季楚儿与张平,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巨鹿城。
张角定定地望着牛车上的灯光消失的方向,此刻,他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随着牛车,一起消失在了远方的夜幕郑
城门守将站在张角身后,他很疑惑大贤良师亲与大医一起亲自送出城的是谁,大贤良师为此还向太守要来了令牌,所以才能在宵禁的时候让牛车畅通无阻地离开。只是他也不敢问,也不敢催促张角回去,好重新把城门关上,不用继续在城门洞吃西北风。毕竟他自己也是太平教中的一名普通教众,能站在上仙一般的大贤良师身旁,已是与有荣焉。
(本章完)